看着李秋真的不會再走了,長孫無忌這才放下心來。

    當然,暗中該做的保護還是要做的,而且守護盯梢李秋的人數少了都不行。

    事關重大,他可不放心!

    在臨走時,李秋執意送長孫無忌幾壇射天狼帶回去。

    起初,長孫無忌還想着推脫,但轉過頭來一想,只有自己欠李秋的人情越多,這小子的心中才能越安定。

    於是乎,他一口氣乾脆拉走了十壇射天狼。

    並且告訴李秋,其中有兩壇要去送給張蘊古,有五壇要送給陛下,剩下的三壇他自己喝。

    聽到長孫無忌的這種安排,李秋果真是露出點笑容,連連點頭,囑咐長孫無忌酒喝完了自己再去送。

    管夠。

    在安撫好李秋這邊的事情,長孫無忌自然是進宮交差,告訴李世民一聲。

    不過他進宮時李世民正在承慶殿中商討重要軍情,長孫無忌也就只好先去了皇后那邊。

    “什麼?秋兒他要逃走?”

    一聽到自己哥哥的話,長孫皇后嚇得臉色都變了。

    長孫無忌此時也是搖搖頭,輕嘆了口氣。

    “唉,皇后啊,其實李秋有這種想法,也是人之常情。”

    “你想想,他一個小小的商賈,如今卻深深得罪了一位皇子。”

    “怕是蜀王稍微動一動手指,張一張口,就能讓李秋受到無法承受的傷害。”

    “趨利避害之下,以這孩子的機敏,不跑纔是不正常!”

    “這些年來,想必類似的磨難他也遭受到了不少。”

    “今天吶,幸好我留心了一下,總覺得哪裏有些不對勁,然後及時的折返,把李秋給攔住。”

    “不然的話,這孩子怕是真的就這樣跑掉了。”

    “到那時,若再想要找到他,可就難嘍!”

    此時此刻,一向以慈愛、賢德著稱的長孫皇后,眼神中也是充滿了無盡的憤怒和焦急。

    “這個世界上,誰也不許傷害到我的秋兒!”

    “本宮不許!”

    “尤其是李恪這個混賬東西,他若是不知悔改,膽敢繼續爲難秋兒,我絕對饒不了他!”

    “還有兄長,你可一定要替我照看好秋兒啊。”

    “千萬可不能讓他再一次的從我的眼皮底下消失掉。”

    “你也知道的,若是這一次再弄丟了他,我就真的是不想活了......”

    說到這裏,長孫皇后眼中的傷心淚珠噼啪的掉落下來。

    “就像哥哥你所說的,這些年來,秋兒他不知道受了多少的磨難,經受了多少人的欺壓。”

    “他就這麼一個孤苦伶仃的可憐的孩子。”

    “這都是我這個做孃的不好,是我的失職,沒能看護好他啊。”

    “甚至是他能長這麼大,都跟我這個做孃的沒有丁點的關係。”

    “我都從未給他做過一頓飯,給他縫製過一件衣服,我這還算是什麼孃親啊,嗚嗚......”

    說到最後,長孫皇后再也抑制不住心中的悲傷,嗚嗚的哭了起來。

    這時,李世民也處理完了前面的軍政,恰好走進來,瞧見了這一幕。

    隨後,在聽長孫無忌說明了原委後,李世民也是又驚又怒。

    “什麼?李秋要逃走?!”

    “唉!李恪這個混賬東西,真的是可恨!”

    而長孫皇后,則是傷心欲絕的哭着看向了自己的丈夫,“二郎,算我求你了好不好。”

    “把秋兒接進宮來,不要再讓他受到別人的欺凌、威脅,每天都過着朝不保夕的生活了。”

    “這十七年來,他都已經喫過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磨難了。”

    “他這麼一個可憐的孩子,有什麼錯啊?”

    “我們爲什麼要這麼去對待他?”

    看見長孫皇后如此傷心,李世民的眼中也是不禁有些發紅。

    “唉,觀音婢,李秋他又能有什麼錯呢?”

    “有錯,也是我這個做父親的不盡職啊!”

    “我李世民英勇一世,又成爲了天下的九五之尊。”

    “可是呢,卻連自己的妻兒都照看不好。”

    “不過觀音婢,朕向你保證,從今往後,再也不會有人能傷害到秋兒半分!”

    ......

    同一時間,在蜀王府,李恪發瘋了一般咒罵着,摔打着東西。

    此時此刻,他心中的屈辱,憤怒,早已經超過了能夠承受的極限。

    這一切,都是由那該死的卑賤的商賈李秋,以及可恨至極的王珪、張蘊古幾個人造成的。

    他發誓,絕不會讓他們好過!

    在李恪的周圍,一些他的心腹,朝中的重臣也在苦心相勸。

    其中自然是以兩朝元老,當今宰相封德彝爲核心。

    今天在聽到這件事後,他們就立即入宮面聖,可是卻被李世民統統拒絕了回來。

    在路上時,他們也曾討論分析過,都覺得這件事中透着蹊蹺,可是一時間卻想不明白是怎麼一回事。

    堂堂的三皇子,蜀王殿下,無非就是砸了一個小小商賈的無名小店。

    連人都不曾傷到一個。

    這還叫做事嗎?

    不要說是蜀王李恪,哪怕就是一般的尋常貴族家的孩子,這麼做了也不能怎樣。

    大不了賠些銀錢就好了。

    可是呢?

    陛下卻因爲這麼一個小事,對蜀王進行了如此重的懲罰。

    這是無論如何也解釋不通的。

    不過輕重緩急之下,他們也只好先安撫、勸服住蜀王,免得再生事端。

    另一邊,這個消息,今天鬧出這麼大的動靜,自然也傳到了東宮和魏王府那邊。

    在東宮,太子李承乾哈哈大笑,“這個李恪,近些年來明目張膽的積聚勢力,拉攏羣臣。”

    “還總覺得自己能力超羣,目中無人。”

    “甚至是在同我講話時,神態都頗爲的桀驁。”

    “如今沒想到卻鬧出來這麼大一個笑話。”

    一旁他的老師,太傅李綱,卻是笑着搖搖頭。

    “太子啊,你看到的這些,也僅僅是表面,還有更深層次的東西你沒能留意到。”

    “你仔細想一想,單單是因爲砸壞了一個商賈家的桌椅板凳,陛下就對蜀王予以如此重責。”

    “這合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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