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薊州和平州,李秋在薛仁貴的陪同下,親自視察了一下這邊的幾個重中之重的工坊。

    首先是薊州的林場和馬場。

    像林場就不用說了,一切工作有條不紊。

    改造出來的馬車也已經逐步供應到了幽州等十三個州內。

    大大提高了州內的運輸效率和生產效率。

    而這裏的馬場,很多去年出生的小馬駒正在快速的成長着。

    毛色柔順、明亮,很是肥壯。

    在這邊,共有成年馬匹一萬匹出頭,比李秋心中預想的要少。

    那些小馬駒,絕大多數最快也要到明年,甚至是後年才能陸續投放到戰場之上。

    在薊州視察完之後,李秋又來到了薊州正東側,地理位置更加隱蔽的平州。

    像石炭礦場,一切工作還是頗爲穩定的。

    以李秋的估計,按照眼下的煤炭使用和開採量,已經探查到的表層煤炭資源還是足夠再使用三年之久的。

    至於如何開採淺層煤,中層煤的難題,眼下並不着急去解決。

    而在佔地面積巨大,有着上百鐵匠、工人一同勞作的鐵坊這邊,李秋再一次見到了滿臉疲憊的張鴉九。

    “鴉九,你這邊的情況如何?”

    “看你這面色,怎麼有些差。”

    “是不是不太適應這邊的氣候和飲食?”

    聽了李秋的話,張鴉九連連搖頭。

    “王爺,您對鴉九的眷顧,鴉九實在是心中有愧,受寵若驚。”

    “現如今已經到了這幽州,鴉九隻求能與其他人一樣的待遇。”

    “求王爺千萬不要再每天酒肉供應了。”

    “那樣的話,雖然大家夥兒不說什麼,但我實在是有些寢食難安。”

    這時候,一旁的薛仁貴恭敬的說道:“回稟師父,張鴉九自從來到平州鐵坊之後。”

    “幾乎每天都泡在他自己的鐵匠鋪中,天色矇矇亮,他就開始打鐵。”

    “而直到深夜,他才肯回住處休息。”

    “別人相勸他也是不聽。”

    聽到此,李秋點點頭,“今年,尤其是在眼下這種階段,還真就希望大家都能跟張鴉九一樣。”

    “挨些累,辛苦一些,但務必要將我們鐵坊這邊的缺陷解決掉。”

    “這也真的是迫在眉睫的大事。”

    “仁貴啊,還有關大人,你們二人回頭負責一下,將工坊這邊的鐵匠全部集中到一個核心區域內。”

    “讓他們全部聽從張鴉九的安排和調遣。”

    “至於喫住條件,全部儘可能的達到最好。”

    “餐餐有肉,晚上有酒,每月例錢翻倍。”

    “我的目的只有一個,大家都辛苦一點,但務必要將我們鐵坊這邊的難題攻克掉!”

    聽到了李秋的話,周圍的那些鐵匠們,一個個是神色激動,目光也無比的堅定。

    “屬下絕不辜負王爺的期望!”

    在探查完薊州和平州之後,李秋就再一次的同張蘊古、宋佑等人一起,全身心的投入到十三州內部大規模的徵兵的工作中。

    像幽州、易州、莫州、薊州、平州等這些州縣,民風還是頗爲樸實的。

    由於地處偏遠,常年戰亂,每家每戶都差不多,鄰里團結,互幫互助。

    也沒有什麼富戶之一說。

    不過像恆州、趙州、德州、翼州等南部的州縣,由於距離山東地帶,或是距離東都洛陽較近。

    這邊百姓相對富裕些,富戶、官宦人家也是有的。

    還是有很多東西受到了士族和貴族階層的深遠影響。

    所以這一次李秋下決心啃的,就是這些塊難啃的骨頭。

    在長安時,滿天下都是士族門閥的地盤,李秋拿他們沒辦法,處處受他們的奏本和陷害。

    可是如今到了幽州十三州,李秋自己的封地,自己督管的地盤,難道還治不了你們這些士族的邊緣富戶了嗎?

    可以說,對於他們這羣不聽話之人,李秋採取的絕對是鐵腕政策。

    比如說之前逃兵役的那些人家,李秋可是簽發政令在先,他們公然違抗在後。

    有理有據,有法可依。

    在逮住他們現行之後,李秋直接按照之前簽發的政令上的條款,罰沒家產1/3作爲罰金。

    要麼怎麼說,在這件事情出來後,把那羣士族門閥氣得冒火。

    同時也讓杜如晦羨慕的眼紅不已。

    僅僅是幽州十三州被罰款的這些富戶,怕是都夠幽州軍一年的軍餉了。

    要說逃兵役這種事情,像東都洛陽,像長安,像山東、關內士族們,簡直是太普遍了。

    要是當今聖上能像李秋一樣,搞出這樣一個政策來,怕是以這羣士族門閥的家底。

    都夠將夏州、慶州、涇州、長安等主要城池翻修一遍的了。

    當然,他們那邊的環境遠不比幽州,李世民是決然不敢下這樣的命令的。

    對於那些士族門閥,皇親國戚們的特權行爲,朝廷方面也一直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在唐朝,對戶籍和各州縣間的遷徙,律法方面是規定的很嚴格的。

    不過除了長安、洛陽等核心地帶,像一些的地域實際上的管理上只是一般。

    如果沒有災荒發生的話,一般的百姓間的個別移動,也幾乎沒人去管。

    但是在幽州等十三州地界,這種現象卻是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在幽州和十三州內部的州縣,城池,百姓間的流動放任不管。

    官方的規定幾乎成了擺設。

    可是在十三州連通外界的地帶,卻是完全的封死和高壓。

    像外面的百姓,拿着通關文牒想要進入十三州,可以。

    但是十三州內部的人要想出去?

    統統不批!

    除非是有少數奔喪這種重要事件的,都要上升到宋佑這個副總指揮級別親批纔行。

    眼下的十三個州,簡直是如同一個小的自治國度一般。

    李秋這麼做的目的,一是方便管理。

    二是加強了自己各種祕密,尤其是種子的外泄。

    第三,也是最主要的一點。

    那就是李秋和張蘊古、宋佑等人,通過一系列的政令和調動,已經把原有的十三州的官僚系統給架空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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