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想張嘴說兩句硬氣話,反駁這個執失思力。
可是,理智告訴他,他自己真的不是那個大唐幽州王的對手。
當初,他巴託也是跟隨在頡利可汗的身邊,親眼看着那個幽州王連斬突厥數將於馬下的。
現如今,突厥這邊戰力最高,武藝最好的兩位將領,就要屬執失思力和契苾何力兩人。
可是很遺憾,他們兩個在面對那個該死的大唐幽州王時,只能是以沒死掉而自居。
他巴託也是想不明白,明明草原上纔會出天下間最勇猛的猛將。
可是這一次,那中原卻偏偏出了個幽州王這樣的人物出來。
這時候,契苾何力輕嘆口氣,拍了拍巴託的胳膊。
“巴託首領,眼下可不是內訌,說大話的時候。”
“正如執失思力將軍剛纔所說,眼下我們本就兵力處於劣勢。”
“那幽州軍又有着幽州王、羅良等猛將。”
“還有着那種奇怪的盔甲和陌刀,我們要是意氣用事,喫虧的反而是自己。”
“所以眼下,這仗我們要麼就不打,要打,就必須得取勝。”
“眼下,我們還有着這些兵力和六七十萬族人。”
“要是再失敗上一次,那我草原各部族可就真的面臨滅頂之災了。”
說完,契苾何力又轉身看向了乙失夷男,恭敬的說道:“可汗。”
“現如今我已經交代給我的族人,無論發生什麼事,都不得主動向幽州軍挑戰。”
“目前看幽州那邊的意思,也是挑釁的意味居多,暫時還看不出他們主動攻擊我們的意圖。”
“這接下來該如何去做,我等聽從可汗的安排。”
隨着契苾何力的話,衆人也都將目光聚集到乙失夷男的身上。
此刻,乙失夷男輕哼一聲,“很顯然,這個大唐的幽州王雖然有亡我之心。”
“可他卻沒有那個主動破壞和談的膽子。”
“眼下,不管怎麼說,大唐皇帝已經接受了我們的臣服。”
“就連他最心愛的有樂公主,也都已經來我草原的路上。”
“這種時候,他幽州王又怎麼敢主動的向我們發起進攻?”
“若是那樣的話,他就是有十條命,都不夠殺的。”
說到這裏,乙失夷男的目光掃過衆人的面龐,然後接着說道:
“自古以來,對付像幽州王這樣的中原名將。”
“最直接、最有效的辦法就是讓他們自己人殺了自己的大將軍。”
“所以這一次契苾何力將軍做的很對。”
“我們暫時不要去理睬那些幽州軍和唐朝百姓,隨他們折騰去。”
“而我們這邊,派出使者從夏州、慶州趕去長安。”
“去向他們的大唐皇帝告這個幽州王的罪。”
“到時候,這些越境的幽州軍和大唐百姓,自然會悉數撤回。”
“那幽州王,也少不了大唐皇帝的責罰和訓斥。”
“反覆再談判個幾次,今年這一年,就又這麼過去了。”
“而這些所有的罪責,都會最終落到那幽州王的身上。”
聽到乙失夷男的計謀,衆人盡皆是眼神一亮。
這一招,可謂是釜底抽薪,圍魏救趙,甚爲精妙。
像他們草原,也不乏執失思力這樣兵略了得之人。
但是像乙失夷男這樣瞭解中原,同時善使詭計的人,可就少了太多。
“可汗,我執失思力願意再爲使臣,親自帶着可汗命令,去同那大唐皇帝對峙!”
眼看着執失思力請令,乙失夷男直接拒絕。
“這一次不行!”
“眼下這強敵壓境,這種關鍵時刻還要你坐鎮軍中才是。”
“我們可以去同大唐談判的人有很多。”
“但是像你這種武藝高強的大將,主帥,卻是缺你不可。”
“這件事就交由巴託首領去吧,正好也圓了你剛纔的那些傲氣話。”
“同時,咱們也不能把所有的希望都寄託於別人的手上。”
“這該有的備戰,卻是一刻都不能疏忽和耽誤。”
......
在另一邊,大唐的青州。
隨着崔家之人沒日沒夜的審案、翻案,對證。
緊緊兩天時間,就已經將工作完成了大半。
也就在這時,已經有浩浩蕩蕩,從各方而來的崔家族人,帶着私兵和手下官兵聚集到了青州城下。
這十幾夥人加起來,兵力也已經過萬。
此刻,青州城也已經奉馮立之命,城門禁閉。
城內的三千軍士也嚴陣以待。
隨時準備着守城,玩命。
“馮立,你一個朝廷派來的欽差,可沒有統兵權在手。”
“這城裏之州軍也不應該歸你來管。”
“你還不速速打開城門,讓我們進去。”
“不要狗拿耗子,多管閒事。”
“不然的話,你馮立也難逃罪責和天下士族門閥的怒火!”
聽到他們這氣焰囂張的話,見到了他們這驕傲到鼻子都長到了眼睛上面的姿態。
馮立心中當即是怒火升騰。
“我奉朝廷之命,來青州督辦此案,自然就有調動青州州兵的權力。”
“到是你們這些人,都算是些神馬東西?”
“老子當年在打仗之時,你們怕是刀槍都拿不起來。”
“我有朝廷諭旨在手,才徵調的州兵。”
“而你們,怎就這麼大膽妄爲,私自調兵聚集。”
“難道是想造反不成?!”
聽着馮立的話,地下之人狂笑一聲,“這一次,朝廷要是不給我清河崔氏一個交代。”
“這天下怕是離反也不遠矣!”
“馮立,我最後跟你說一次。”
“識時務者爲俊傑,你速速把門打開,讓我們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