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這個人帶頭,其他之人也紛紛叫囂,嚷嚷着要攻城、放箭云云。

    聽着下面的那些個趾高氣揚的士族子弟們,馮立的心頭也不由得怒火升騰。

    “呸,小兔崽子們,還跑到這來,大言不慚的威脅起我來了!”

    “就你們這羣烏合之衆,蝦兵蟹將,還想要放箭?攻城?”

    “呵呵,那就來吧,老子今天也就讓你真正的見識一下,什麼叫做真正的戰場!”

    隨着馮立的一席話,城頭上衆多的兵士,隨即全都拉弓搭箭,做好隨時開火的準備。

    現如今在這青州城內,有一千餘青州州軍,也有一千由程名振從洺州調來的洺州州軍。

    剩下的絕對骨幹,則是那五百名幽州玄甲軍精銳。

    原本,這一千餘青州州軍內心中還是向着崔家這邊的。

    畢竟李秋以超級野蠻的方式一箭射殺了守城的武將李艾,隨即以雷霆之勢就接管了青州城。

    這些青州軍也是敢怒而不敢言。

    從情感上,還是向着崔家那邊的勢力。

    只不過,在他們周圍,有着數量與自己相仿,但格格不入,對崔家有着強烈敵意的洺州州軍。

    之前這青州和崔家如此陷害他們洺州的刺史,青天大老爺程名振,這口惡氣他們還沒有消除。

    除了這洺州州軍之外,那五百名凶神惡煞的幽州玄甲軍,更是讓衆人膽寒。

    甚至是有時候連多看上兩眼都不敢。

    所以這一千餘青州州軍,也就只能乖乖的當一隻羊,被周圍的牧羊犬看守着,聽從馮立的命令。

    看這着城頭上的馮立油鹽不進,還要玩真的?

    這下面的烏合之衆們,也確實有些膽寒。

    他們以往,都憑藉着自己的身份和地位,縱兵欺負欺負平民百姓。

    或是打個架,鬥個狠。

    但對於這真正的戰場,他們可是從未見過,親歷的。

    他們之所以敢對馮立囂張,還是基於馮立礙於他們士族的淫威,不敢對他們動手。

    可是卻哪裏想到,這馮立也是個渾人。

    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

    也就在他們進退兩難之際,一直隱藏於暗中的青州崔家族人,也終於站了出來。

    開始兩邊緩和。

    說這是一個誤會,眼下這青州城內,那北平王、張蘊古、程名振等人早已經撤離。

    目前正在城中辦案的,其實都是他們自己之人。

    魏徵魏大人也是這崔家的老熟人了。

    這一次魏大人來,直接就釋放了崔家所有人,對崔家也是比較照顧。

    聽到此,那羣叫嚷之人,也得到了臺階,氣哄哄的撤兵而去。

    而對馮立這邊,崔家之人也是百般解釋。

    對於他們,馮立冷哼一聲,轉身回去喝酒去了。

    不過依然沒有將城門大開,放那羣混賬東西進來的意思。

    以免人多眼雜,再壞了大事。

    在隨後的兩天裏,青州聚集而來的人也是越來越多。

    單單是他們私自帶過來的私兵和各地州兵,加起來都達到了三四萬之衆。

    而且看趨勢,還在慢慢的增加之中。

    除此之外,還有程咬金帶來的自己手下的兩萬餘正規軍。

    隨着人數越聚越多,有能量的人物和家族也越來越多的捲入進來。

    場面也隱隱有了開始失控的跡象。

    這時候,就有人直接煽動情緒,說既然那北平王當了縮頭烏龜,跑回了幽州。

    但是清河崔家這筆賬可不能就這麼算了。

    既然朝廷不爲我們做主,咱們就自己做主。

    以牙還牙,以血還血。

    大家一起帶兵北上,攻入幽州,將那李秋、張蘊古、程名振等人統統抓起來。

    處以極刑!

    在本就是氣氛緊張無比的情況下,經他這麼一煽風點火。

    當即是羣情激憤,就嚷嚷着要殺上幽州,活捉北平王。

    眼看着事情越鬧越大,一直隱藏於暗中的崔家之人,自然是心中竊喜。

    自古以來,法不責衆。

    如今的事情鬧得越大,他們崔家就越是安全。

    就算他們到時真的引起大亂,殺死了那北平王,就算朝廷怪罪,又能如何?

    難道還敢把天下所有士族和這些大姓都給殺了?

    那自然是不可能的!

    到時候,無論死多少人,也都是炮灰。

    他們崔家只爲了報仇、出氣,還能甩鍋,這就足夠了。

    可就當崔家之人眼看着計謀得逞之時,一直裝傻充愣,默默不說話的程咬金終於有了動作。

    “你們這羣混帳東西,難道想要造反不成?!”

    “之前我們打着救崔永志族長和被關押着的崔家族人的旗號,未經朝廷允許,就私自帶兵來此。”

    “或許還算是有情可原,朝廷也會網開一面。”

    “但你們現如今竟然要組成數萬私軍北上,肆意討伐我大唐邊防重鎮。”

    “你們這就是造反,要殺頭,甚至是滿門抄斬的不赦之大罪!”

    “我程知節身爲大唐將領,絕不會與你們同流合污。”

    “更不會眼睜睜的看着你們肆意妄爲,”

    一見到這程咬金公然的唱反調,往好容易燒起來的火堆上潑冷水,那崔家之人當即就急了。

    “盧國公,你這話是怎麼說的?!”

    “當初在來此之前,你不也說也極力相助,懲戒惡徒的嗎?”

    “怎麼現如今,你居然要如此說?”

    “難道你要站在北平王那邊,要同我們這天下士族做對?!”

    “哼,別忘了,你私自縱兵從兗州來到青州,已經是犯了大錯。”

    “若是此刻你再如此,休要怪到時朝廷怪罪下來,沒人會爲你求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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