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見禮之後,屈和泰也隨之落座。

    按照芙蓉園的規矩,這時已經有人沏了極品茶。

    這時候,屈和泰笑着說道:“李相您這裏的一壺茶,怕是要趕上我半月的俸祿了。”

    “想想都不忍心喝。”

    聽到此,李秋也隨之笑笑。

    “要是喜歡就常來。”

    “我這邊別的沒有,但是茶葉是管夠的。”

    屈和泰無比客氣的點頭稱謝。

    隨之便正色,無比直接、乾脆的說道:

    “李相,我知道您做事一貫雷厲風行。”

    “我也就跟您直說了。”

    “我這次來您這兒拜會,就是來要官,想要投在李相您的麾下。”

    “關於我的情況,李相您做過兵部的侍郎,可能也知道。”

    “既無根基,又無背景。”

    “能做到兵部郎中一職,都是當年杜如晦杜大人的不拘一格的提拔。”

    “只可惜,杜大人病故的太早。”

    “若是不出意外,我這個郎中一職最多也就這樣了。”

    “現如今,前線戰事未歇,兵部也正是用人之際。”

    “所以我今天毛遂自薦,想向李相你來請求,能不能分我更重的一些擔子。”

    “從今以後,我屈和泰,願意跟隨在李相您的左右,身先士卒,當牛做馬,也在所不惜。”

    聽了他的話,李秋不由得微微搖頭苦笑。

    “屈和泰,我與其他人不同。”

    “對功名利祿,幾乎沒有什麼執念。”

    “所以更不會像其他人一樣,弄什麼派系,黨同伐異之事。”

    “如今陛下讓我做這尚書右僕射,我也並不太多喜悅。”

    “即使哪天陛下不讓我做右僕射了,我也同樣不會有什麼失落和悲傷。”

    “所以只要你盡心盡力爲國做事,報效朝廷,相信你肯定會得到一個應有的機會。”

    “至少在我做這右僕射之時,我用人從不看背景,出身,只看他的品行和才幹。”

    “關於兵部侍郎空缺之事,相信在年節之前,應該能有個定數。”

    “你耐心的回去等最後的消息即可。”

    聽到李秋的話,這屈和泰也是露出應有的狂喜之色。

    不住的起身對李秋感恩戴德,連連稱謝。

    他能感受的到,李秋的這番話裏,自己晉升這兵部侍郎一職,就有了很大的希望。

    “李相,縱使你無那拉幫結派之意,我也沒有爲公盡心做事的私心。”

    “但當我走進您這府邸之後,在別人眼中,也就打到了您這裏的標籤。”

    “從今以後,無論王爺您身居何位,屬下都將盡心效力,不辜負王爺您對我的器重。”

    “不負王爺之恩情。”

    “我大唐能有您這樣的一位不拘一格,不看門第背景的宰相,也真是我這等官員們的福分。”

    聽着屈和泰的話,李秋也是無奈的笑着搖搖頭。

    不過相對於朝野中遍地都是政敵,有幾個屈和泰這樣的官員,也不是什麼壞事。

    至少自己看的順眼一些,工作起來也順手一些。

    隨後,李秋留屈和泰在府中喫飯,屈和泰受寵若驚,急忙的推辭,告退而去。

    當他一走,武珝從屏風後面走了出來。

    親暱的來到李秋近前,挽起了他的胳膊。

    “夫君,你如今做了這尚書右僕射。”

    “平日裏多提拔一些屈和泰這樣的邊緣官員也是好事。”

    “在朝中,類似屈和泰這樣因爲沒有根基、背景的人卻是有不少。”

    “夫君多拉攏、提拔一下他們,讓他們記夫君一個人情,也不是壞事。”

    “不過以前總聽爹爹說,像他們這樣的人,很多都不具信義。”

    “一旦他們以後得勢了,有很多都會更替門楣,抱上更粗的大腿。”

    “所以在出了類似幾次這樣的事情後,他們這種無根基,無背景之官員,就更難受到提拔。”

    說到這裏,武珝就更改了話題,笑嘻嘻的搖着李秋的胳膊說道:

    “李秋哥哥,剛剛已經接到消息,明天爹爹,孃親就能回到長安。”

    “可心姐姐說,今晚把夫君就交由我了。”

    “我這肚子要是再沒動靜,今年這個年節人家也就不好過了。”

    聽到此,李秋也是大笑着將她攬在懷裏說道:

    “我都給你說過多少遍了,這種事情,順其自然就好。”

    “你年紀尚小,無須着急。”

    “更沒必要非要去喝那些湯藥。”

    “現如今,讓你給弄的,孫思邈和孟詵兩個,看見你就跑。”

    “這都是被你給嚇的。”

    這時候,武珝不由得嘟起嘴來,“還不是夫君你。”

    “囑咐孫思邈他們不可胡亂給我開藥。”

    “就是開了,也都是些溫補之藥,根本就沒藥效。”

    “人家身爲夫君的女人,卻無法給夫君你生兒育女,夫君可知道人家心裏多急,多難受......”

    看着她委屈的要哭,李秋自然是不斷的安慰。

    ......

    第二天,李秋原本想着請一天假,親自等候武士彠一家人的歸來。

    可武珝卻說什麼都不同意。

    李秋如今是當朝宰相,又是宰相中最爲忙碌的尚書僕射。

    萬萬不能因爲這樣無關緊要的私事請假。

    就是讓武士彠知道了,也得說武珝的不是。

    於是乎,原本打算藉由子曠工一天,睡個懶覺的李秋又得凌晨三點多鐘起牀、洗漱。

    然後在寒風中坐着馬車上朝去。

    這種天天起早上朝的沒人性的事,他真的是受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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