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他接觸的絕大多數人,都是口若懸河。

    他們的志向高遠,都是用嘴去說的。

    可是這北平王,從來不說些什麼,只是堅定不移的一步步的去做。

    面對着世人的質疑,他也從不去解釋什麼。

    看現如今,人家已經平定了突厥。

    並屠戮掉了突厥太多個部族。

    真正意義上的做到了斬草除根。

    如此一項豐功偉績,卻也不見人家居功自傲和洋洋自得。

    反而繼續的低下頭,又把目標放在了遼東諸國身上。

    大唐能有這樣的一位將領和宰相,才真的是江山社稷之福,百姓之幸事。

    ......

    隨着太子東宮事件的不斷髮酵。

    這件事自然也傳到了李世民那裏。

    當聽太監總管王貴小心翼翼的說完這件事之後。

    李世民當即是惱怒的把手中的奏摺都直接丟到了地上。

    “一天不知道想着怎樣爲國做事,爲百姓謀生計。”

    “卻去專營權謀政鬥,這些蠅營狗苟之事。”

    “他是太子!”

    “未來我大唐的儲君!”

    “難道整日裏研究那等小道,以後就真的能夠治理好國家嗎?”

    “他的目光,怎麼就會如此的短淺?!”

    “而且你就算搞一些手段,搞也就搞了。”

    “偏偏還搞不明白,弄出來這等東施效顰,貽笑大方之事。”

    “簡直就是丟臉!”

    眼看着李世民不斷的發火。

    一旁的太監總管王貴,無比小心的勸慰。

    不斷的幫太子那邊解釋,開脫。

    半晌之後,李世民纔算是消了些氣。

    然後深嘆一聲,吩咐下去。

    兩天後,他要在宮裏擺下酒宴。

    專門款待一衆軍中將領。

    現如今,因爲太子之事,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李世民身上。

    這種時候,無論他心中怎樣憤怒,可必須要站出來,替太子撐口袋。

    表明自己堅定不移的立場。

    就在這時,朝堂之上又發生了一件惹得李秋動怒的大事。

    那就是竟然有人誣告,說尉遲敬德要謀反!

    而且裏面舉報的內容,也頗爲的缺德。

    都是一些閒言碎語,比如尉遲敬德說過的對聖上和朝廷不敬的過分氣話等等。

    這種東西,本就是捕風捉影,極難查證的。

    就以尉遲敬德那種火爆性子,任誰一猜,他當着那麼多王公大臣的面。

    受到李世民如此斥責。

    定然也是心中憋屈,憤怒。

    背地裏說出這樣的話語,也是極容易產生聯想的。

    一旦這東西報上去了,無論結果如何,對舉報之人,都沒什麼影響。

    可是對尉遲敬德以及他的一家人,產生的影響可就大了去了。

    起初時,房玄齡一直將這份奏摺壓在了自己手中。

    可是到後來,又報上來了兩份內容差不多的。

    房玄齡隱隱覺得有些壓不住。

    可是這種東西,他又不能往上報。

    所以就陷入到了兩難之地。

    他這個人,一遇到這種糾結之事,憂愁之色就容易上臉。

    就連李秋,都能輕易瞧得出來。

    於是乎,他就好奇心起,到底是出了什麼事,能讓房玄齡爲難成了這樣?

    不僅是他,就連尚書右丞胖子唐儉,也跟着一起起鬨。

    最終,無奈之下,房玄齡就將這三份奏摺都給拿了出來。

    一見到這種,唐儉是氣的破口大罵。

    而李秋,更是變得兩眼幾近噴火。

    “到底是誰寫的這混賬奏摺?”

    “我現在就去找到他,非扒了他的皮不可!”

    “他們瘋了不成,竟然也敢去誣告尉遲敬德謀反?!”

    “怕就是全天下人都反了,也絕不會是尉遲敬德!”

    見到李秋炸了廟,房玄齡不由的嘆氣。

    之前他不敢將這份奏摺拿出來給李秋觀瞧,就是怕李秋壓不住火。

    徒生事端。

    這時候,唐儉在一旁壓低了聲音,但語氣非常鄭重的勸他:

    “李秋,你現在可是這大唐的宰相。”

    “不是你軍營中的大將軍!”

    “就算你找到了寫這份奏章的這個人,結果又能怎樣?”

    “他區區一個六七品,無足輕重的小吏,難道你還真敢打他一頓出氣不成?”

    “到時候白白丟了你一個宰相之位,你覺得可否划算?!”

    “而且像這種東西,本就是不會斷絕的。”

    “在皇城之內,就是專門有這樣的一羣人,聞風評奏事。”

    “這就是他們的職責和作用。”

    “今天你找了這個算賬,明天另一個又蹦了出來。”

    “這種東西,本來就是無法避免的。”

    “其實不僅是尉遲將軍,就是我,房大人,尤其是李秋你。”

    “你以爲奏你的奏本少?”

    “眼下只因爲,上次的酒宴事件,尉遲敬德受到了陛下極其嚴厲的訓斥。”

    “這羣人跟風一起奏本尉遲將軍罷了。”

    “房大人壓下的,也僅僅是一小部分。”

    “肯定還會有其他奏章通過其他渠道交到了陛下那裏。”

    “所以我覺得,若是房大人因爲這奏摺一事犯愁的話。”

    “那就不用再冒險繼續壓着了。”

    “沒什麼太大的意義。”

    “反而還容易被御史抓住,奏房大人一本。”

    一聽到唐儉的話,李秋更是一臉的憤怒和匪夷所思。

    然後將這三本奏摺拿到了手中,難以置信的問道:

    “就這種擺明了的誣告,狗屎一樣的東西。”

    “難道我們還要上交到陛下那裏去?”

    房玄齡這時候嘆息一聲,感慨這就是定好的一套流程。

    目的就是爲了能讓陛下廣開言論,知道更多外面和朝堂上發生的事情。

    也是不得不爲之的一件事。

    聽到此,李秋實在是轉不過這個彎來。

    明知道這是一坨狗屎,自己不小心被噁心到了不說。

    還要親手拿着去餵給陛下。

    你又偏偏對這種東西沒有辦法。

    這種讓人火大、憋屈的東西,李秋又怎麼肯幹?

    隨後就在房玄齡和唐儉那無比驚恐的眼神下,直接就把這三本奏摺給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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