計劃好之後,馬車駛入一處隱蔽的地方,將謝君樓、燕明殊還有阿若藍放了下來。

    燕明殊和阿若藍互換了衣衫,還有釵環首飾,讓自己的樣子看起來和阿若藍差不多,臉上再戴上一層人皮面具。

    再戴上了阿若藍的面紗,以備不時之需。

    那些追捕的士兵已經找了過來,突然聽到一道尖銳低啞的驚呼聲:“這裏有腳印,快找,應該就在這附近!”

    不遠處頓時就如同炸開了鍋一般,那些士兵頓時就蜂擁而來。

    謝君樓帶着阿若藍飛身而去,落在一顆茂密的大樹上,遮擋住了身形,伸手就點了阿若藍的穴道:“得罪了,點了你的啞穴,是怕你發出聲音。”

    阿若藍無辜地點了點頭,其實她也不是傻子,在這個檔口,怎麼敢發出聲音來呢!

    燕明殊見此,趁機跑了出去。

    而追捕的士兵們看到一抹豔紅色身影,從眼前一閃而過,就認定這是阿若藍,立刻追了過去。

    “將軍,人在這裏,屬下看到她了!”

    緊接着,士兵那空前絕後的興奮聲響了起來,這一聲大叫,自然是將所有士兵吸引了過來,隊伍朝着燕明殊跑去的方向圍攻。

    “抓活的,本將軍要她毫髮無傷!”卓爾將軍那渾厚沉重的嗓音響起,冷冰冰的音調裏,充滿了威懾力。

    燕明殊靠在樹後,算着時間,在這羣人快要逼近她的時候,迅速衝了出去,而就在這個時候,那羣人將她團團圍住。

    那位年輕的卓爾將軍騎着高頭大馬而來。?

    男人神情冷漠,不怒自威,看着燕明殊冷冷地開了口:“這裏是交界處,密林裏多的是毒蛇猛獸,公主不清楚路,還不是一樣會死,殿下還是認命吧!”

    “來人,將公主帶回馬車,好生看着,若是再出差錯,軍法處置!”卓爾將軍嗓音依然冰冷,擺手吩咐士兵將燕明殊帶回去。

    話音剛落,兩個士兵就衝過來把燕明殊抓了起來,雙手被反綁在身後,用這種押解犯人的姿勢,去對待他們的公主。

    “放開我,我自己會走!”燕明殊掙扎了起來,想要將手臂掙脫出來,用內力將自己的聲音,變得和阿若藍差不多。

    那兩個士兵冷嗤了一聲:“公主,您還是不要做無畏的掙扎了,你這麼能跑,我們可受不了你這樣折騰的。”

    區區兩個士兵,都能夠這樣對待一個公主,看來,阿若藍這個和親公主,當真是不得若羌王寵愛了。

    燕明殊跟着隊伍前行,不知道走了多久,隊伍就停了下來。

    因爲下雨的緣故,士兵們在前方安營紮寨,明日再出發去漠北王城。

    卓爾將軍翻身下馬,走到了燕明殊面前,語氣緩和了許多:“下雨天路滑,屬下讓隊伍在此處安營紮寨,明日再出發去王城,公主意下如何?”

    “既然將軍都已經決定好了,還來本公主意見幹什麼?”燕明殊冷笑一聲,說完這話後,便咳嗽了兩聲。

    卓爾看到燕明殊咳嗽得這麼厲害,眉頭緊緊地皺了起來,看向她的目光,不像是一個臣子對公主該有的眼神。

    是心疼,也是責怪。

    燕明殊若無其事地偏過頭去,看來這個將軍和阿若藍之間,有着一段故事啊!

    “公主是得了風寒?”

    卓爾的嗓音都是難以抑制的生氣,側眸看向身側的士兵,怒道:“太醫呢?去,把太醫給我叫過來!”

    燕明殊搖了搖頭:“只是小風寒,不礙事,歇息幾日便好了。”

    說罷,她又忍不住咳嗽了兩聲,聲音不大,可是落在卓爾耳中,卻如同遭到重擊一般,感覺耳膜都被這咳嗽聲佔領了。

    “說什麼胡話呢?怎麼能不看太醫?”

    卓爾這話剛說完,接到燕明殊看過來的目光,他才驚覺自己情急之下,說錯了話,連忙解釋道:“公主,屬下的意思是,明日就要入漠北王城了,若是您風寒未愈的話,漠北王恐會怪罪我們沒有照顧好公主。”

    就在這個時候,太醫提着藥箱,匆忙地趕了過來,朝着燕明殊和卓爾將軍行禮。

    “起來把。”

    燕明殊擺手示意太醫無需行禮,眸光波瀾不驚地從卓爾臉上掠過,淡淡地說:“既然這樣,那便有勞太醫了。”

    原本伺候阿若藍的兩名侍女,將燕明殊扶到了她的帳篷內。

    其中一位名喚夏兒的侍女,伸手要去掀開燕明殊的面紗,燕明殊那冷漠的嗓音緩緩傳來:“本公主允許你摘下面紗了嗎?”

    夏兒伸出去的手頓在了半空中,眸光觸及到燕明殊冷冽的眼神後,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對不起公主,是奴婢的錯。”

    “退下。”燕明殊眯了眯狹長的眼眸,珊瑚脣微微開啓:“以後沒有本公主的命令,無需你們進來伺候。”

    卓爾冷冷地瞪了兩名侍女一眼,眸光溫和地看向燕明殊:“殿下,您是尊貴的公主,身邊怎麼能無人照顧呢?”

    “本公主自己有手,不需要她們來伺候,這兩個侍女太以下犯上了。”燕明殊斜了兩個侍女一眼,不屑地笑了笑。

    卓爾下意識地蹙了蹙眉,總覺得眼前的阿若藍和以前不太一樣了,有些冷漠,但身上那股刁蠻跋扈的勁兒,還是沒有改變。

    可能是自己想多了吧。

    一想到過了明天,他和阿若藍就要天各一方,此生再難相見,他心裏就難過地不得了,恨不得把世上最好的東西,都捧道她面前來。

    卓爾嗓音低低地說:“若是殿下不喜歡她們伺候,那屬下再給殿下重新安排人,您是公主,怎可事事親爲?”

    “不用了,我一個人靜一會。”燕明殊擺手。

    卓爾只當她是傷心即將和親的命運,也不好再說什麼,目光冷漠地看了看那兩個侍女,擺手示意她們出去。

    接下來,幾個太醫輪番上前給燕明殊診治,燕明殊用內力改變了脈象,讓太醫以爲她不僅僅得了風寒,還得了別的病。

    三位太醫來回把了脈,將脈案寫在紙上,遞給卓爾過目,見卓爾點頭之後,三個太醫纔敢退下去抓藥。

    卓爾着急地看向燕明殊:“公主怎麼會心神鬱結呢?”

    帳篷裏就剩下兩個人,燕明殊是有內力的,清晰無誤地感覺到卓爾急促的呼吸聲,她忍不住蹙了蹙眉。

    這個將軍是傻子嗎,一個和親公主,一個護送而來的將軍,孤男寡女共處一室,這不是惹人說閒話嗎?

    燕明殊轉身面無表情地看着卓爾,語氣冰冷:“將軍,若是你沒什麼事情的話,就先去忙吧,本公主要休息了。”

    卓爾這才察覺自己說錯話了,他眸光冷冽的看向了燕明殊,正準備說什麼的時候,卻見燕明殊翻身躺了下來。

    見她依然這般抗拒,卓爾打消了心底的懷疑,無奈地嘆了一口氣,轉身走出了帳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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