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將領都看傻了眼,想要站起來替劉成求饒,卻被一旁的將領給拉住了。?

    雖然他們忠於劉成,但劉成的確是有些輕狂不自知,明知道謝瑤華不好惹,還敢在她面前這般放肆,也是自討苦喫。

    這下子,劉成是感覺到那鑽心的疼痛了,發出一道歇斯底里地痛呼聲,便倒了下去,嘴巴里更是鮮血淋淋。

    兩種不同的痛楚一起襲來,劉成不知道把手放在什麼地方,只得捂着褲襠在地上打滾,像極了雜耍的猴子。

    狼狽極了!

    因爲太過於疼痛了,劉成便氣得罵爹罵娘了起來,脖頸上的青筋都浮現了起來,嘴裏吐着不乾不淨的話。

    簡直是不堪入耳,讓在場的那些人都沒法聽了。

    戚雲沉端坐在椅子上,臉上落下了迷離的光影,字字陰寒地說:“來人,把劉成帶下去,莫要讓他污了郡主的耳朵。”

    燕明陌和戚雲沉都覺得很是痛快的,兩個人都是執君子行,學不來謝瑤華的毒舌,所以,只有謝瑤華能治得了這個劉成。

    夜裏的溫度快速降了下來,戚雲沉正和謝瑤華下棋,語速緩慢:“雖然劉成這次倒了黴,但怕是要想法子整衛遲了。”

    按照劉成那睚眥必報的性格,在謝瑤華這裏受了氣,他雖然不敢直接找謝瑤華的麻煩,但是一定會被奉還在衛遲的身上。

    “他敢整衛遲,我便弄死他。”

    謝瑤華放下了一枚白子,端起白瓷茶杯抿了一口,脣角上勾了一抹笑意:“這是沉哥哥從京城帶來的茶嗎?”

    “你若是喜歡喝,我便把那些都拿來你這裏。”戚雲沉擡頭,溫和地看了一眼謝瑤華,對她很是寵愛縱容。

    謝瑤華淺笑了一聲,尾音微微挑起:“這茶只有在京城喝纔是那個味道,到了這裏來,味道都變了,不過,倒也另有一番滋味了,我要喝夠了纔回去。”

    這是話裏有話的。

    “不好了,殺人了!”

    就在這個時候,院子外忽然嘈雜了起來,戚雲沉愣了一下,將剛準備說的話,給嚥了回去,擡頭看向了謝瑤華。

    兩個人站起身來,從廊檐下看了過去,便見一樓整個院子都亂糟糟的,寒江城刺史府衙的騎兵涌了進來,衝入了一處院子。

    方纔衛遲在一樓的房間裏休息,周刺史卻死在了他房中,而且當時一樓除了侍衛,沒有任何人,只有衛遲和周刺史兩個人在。

    現在,刺史府的騎兵已經認定衛遲是兇手了,將他的房間圍得死死的,而謝瑤華身邊的侍衛,又將整棟樓給圍了起來。

    一隻蒼蠅都飛不出去,也沒有人可以進來。

    兩方對峙了起來,伺候的下人們都蜷縮在一起,縮在角落裏,生怕兩方人馬打了起來,會殃及到他們。

    謝瑤華的眸光頓時就犀利了起來,快速下了閣樓,進了衛遲的房間,刺史府的騎兵知道謝瑤華的身份,也不敢攔着她。

    屋內,穿着便服的周刺殺趴在榻上,是被人切斷了喉管,當場死亡的,衛遲惴惴不安地站在那裏,滿臉都是驚慌。

    看到謝瑤華走了進來,衛遲這纔敢走了過去,少年眼眸晶瑩地看着謝瑤華,無辜地搖了搖頭:“不是……我。”

    “我知道不是你,我信你,別怕。”謝瑤華柔聲安撫了一番,將衛遲拉在身後,等待着戚雲沉查探一番。

    周刺史在坊間頗得稱頌,愛民如子,兩袖清風,所以在劉成得罪了衛遲之後,他便來這裏同衛遲賠罪。

    可衛遲根本就不想搭理他,就躺在榻上裝睡,最後是被那一聲殺人了的聲音驚醒的,手中就握着兇器。

    衛遲本身就帶着狼身上的野性,便有了殺人的舉止,兇手嫁禍給衛遲,如此一來,便無懈可擊了。

    燕明陌和戚雲沉查驗了一番,前者看着戚雲沉點了點頭,戚雲沉這才和謝瑤華說:“空氣裏還殘留着迷魂香的位置,衛遲應當是被迷暈了,兇手殺人之後,將刀放在衛遲手上,僞裝成衛遲是兇手。”

    謝瑤華冷笑了一聲,頗是有些咬牙切齒地:“好大的膽子,敢這麼明目張膽,我非得剝了他的皮不成!”

    話音剛落,門口就傳來一陣腳步聲,劉成腰間懸掛着寶劍走了進來,臉已經腫了起來,那道傷口也結了痂。

    劉成朝着謝瑤華和戚雲沉幾人行了禮,然後冷冷地看着衛遲,開口道:“衛遲公子,請跟本將軍走一趟吧!”

    也不給衛遲說話的機會,劉成直接揚手吩咐:“來人,把衛遲公子帶回去審訊,誰若敢阻攔,格殺勿論!”

    “劉將軍好大的口氣!”

    謝瑤華眯着眼眸不緊不慢地看了過去,嗓音幽冷:“本郡主現在就要阻攔,難不成,你要對本郡主格殺勿論?”

    “屬下不敢。”

    劉成連忙躬了躬身,同謝瑤華說聲抱歉,但是語氣裏,可完全沒有抱歉的樣子啊,反倒是蠻橫得很。

    “衛遲不是兇手。”

    戚雲沉淡淡地開了口,看都懶得看劉成一眼,轉身看向那幾個騎兵,問:“方纔便是你們發現周刺史被殺的?”

    其中一個騎兵點頭:“對,方纔我們在門外等着,就聽到刺史大人發出一道哀嚎聲,我們便衝了進去,就看到衛遲公子握着兇器站在刺史大人的屍體邊上,屋內就只有他們兩個人,除了衛遲公子,還有誰能殺得了刺史大人?”

    戚雲沉繼續問:“很好,那你們可還記得,當時衛遲是用哪一隻手握劍的?”

    “是右手。”

    那侍衛很確定地開了口,餘下幾個人都紛紛符合。

    戚雲沉嗓音沉寂地說:“我和燕將軍都檢查過屍體,周刺史是被一刀斃命的,刀口左淺右深,右手用劍的人,所造成的傷口的確是左淺右深。”

    “所以,衛遲公子的確就是兇手!”劉成當即便下了定論,既然戚雲沉都這麼說了,那麼衛遲這個罪名是逃不掉的。

    他整不了謝瑤華,難不成一個畜生都整不了嗎?

    “是嗎?”謝瑤華笑眯眯地看了過去,眼角勾了一抹邪笑,風輕雲淡地開了口:“不好意思,阿遲是左撇子。”

    “什麼?”

    劉成不相信地蹙眉,以懷疑地目光看着謝瑤華:“郡主這是在偏袒衛遲公子吧?”

    這個時候,青尺往前站了一步,漠然地看着劉成:“休得用這樣的眼神看着郡主,你同衛遲打一架,自見分曉。”

    聽到青尺這話,劉成不得不和衛遲打了一架,衛遲是個很有慧根的少年,跟着青尺學了一些招數,便能夠運用自如。

    所以,謝瑤華完全不擔心他打不過劉成,而兩個人對打了一番之後,劉成不得不承認衛遲是左撇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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