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左撇子又怎麼樣,也許他是故意用右手殺人的!”劉成卻是不肯放過衛遲,好不容易逮着個機會,他怎麼會輕易放過呢!

    “劉將軍這話真是太牽強了!”

    青尺冷笑了一聲,指了指桌子上的香爐:“有人在香爐裏燃了迷魂香,將軍可以去查一查是不是這樣的。”

    劉成當然知道香爐有什麼,但也只能硬着頭皮,裝模作樣地查探了一番:“的確是有迷魂香。”

    謝瑤華清清冷冷地哼了一聲,語氣不善地說:“本郡主身邊的人,可不是什麼兇手,劉將軍可別胡亂栽贓。”

    劉成知道此刻不宜和謝瑤華起爭執,便給謝瑤華道歉:“是屬下聽信了底下人的稟報,錯怪了衛遲公子,還請郡主贖罪。”

    “屬下這就去追查兇手,定要還衛遲公子一個清白。”

    現在劉成只想趕緊從這裏脫身,至於兇手是誰,沒人比他更清楚了,到時候隨便找一個頂上就完事了。

    謝瑤華的嗓音喊冷如霜:“堂堂寒江城守將,還真是一個飯桶啊,本郡主身邊的人都敢動,你哪裏來的膽子?”

    劉成被罵成是飯桶,臉色難看了一些,但是也不敢反駁,低着頭道:“屬下已經給郡主賠罪了,還請郡主不要得理不饒人。”

    謝瑤華的臉色一下子就陰沉了下來,心中冒起了一股無名之火,軟鞭遊走了過去,在劉成臉上甩了兩道血痕。

    “這是你和本郡主說話的語氣?”

    謝瑤華厲聲喝道:“你知不知道,只要本郡主一句話,皇帝舅舅就能砍了你的人頭?本郡主就是得理不饒人,那又如何?本郡主有這個底氣!”

    她語氣陰森地繼續道:“你最好明天就把兇手帶過來,否則,本郡主定然要你的項上人頭,給郡主的阿遲當球踢。”

    要是在以前,謝瑤華這麼理直氣壯地撒潑,青尺和戚雲沉多少會阻攔的,但是現在,兩個人都是縱容的看着她。

    劉成又被謝瑤華抽了兩鞭子,被她劈頭蓋臉地馬哲,臉色慢慢地漲紅了起來,憤怒得面容扭曲,死死地瞪着謝瑤華。

    要不是她有一個郡主的身份,他早就拔劍砍了她的腦袋。

    也正是因爲謝瑤華是郡主,劉成便只能將怒氣壓了下去,躬身道歉:“是屬下該死,驚擾了郡主,請郡主原諒屬下。”

    “既然知道自己該死,那麼,你就去死吧!”

    謝瑤華陰森森地丟下一句話後,一把抽出了青尺腰間的寶劍,架在了劉成的脖子上,只要她手抖了一下,那麼劉成就會被割斷喉管。

    劉成的臉色一下子就漲成了豬肝色,長劍冷冰冰的觸感傳了來,他卻是一動也不敢動,生怕謝瑤華把他頭砍了。

    “郡主,屬下是寒江城守將,鎮守邊關多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你若是殺了屬下,戰爭失利,皇上那裏是說不過去的。”

    劉成還算是見過大風大浪的,縱然心裏虛得要死,卻必須要保持着鎮定。

    雖然兩方戰爭還未真正打起來,但是他這個守將要是死在謝瑤華手裏,只怕是要軍心大亂,如此,謝瑤華的罪名可就大了。

    謝瑤華脣邊掠過一抹詭異的笑容,故意抖了一下手,劍刃便割破了劉成的脖子,在他脖子上拉下一條長長的血痕。

    劉成恐懼地叫了一聲,立馬伸手去摸自己的脖子還在不在。

    謝瑤華挑眉笑眯眯地說:“不好意思,本郡主手抖了一下,不小心傷了劉將軍,劉將軍應當不會怪本郡主吧?”

    雖然委曲求全不是謝瑤華的行事風格,但是面對劉成這隻狡猾的狐狸,謝瑤華就只能比他更狡猾。

    反正,她是國朝郡主,她說不是故意的,誰敢說她是有意的!

    劉成氣得血液都要沸騰了起來,暗自把謝瑤華的祖宗十八代,全都給問候了一遍,卻忘記他這麼一罵,把蕭氏皇族都給罵了進去。

    他咬牙切齒地瞪了蹬謝瑤華,卻要寬容大度地說:“沒關係,想來郡主也受到了驚嚇,握不住劍,屬下不怪郡主。”

    “那就好。”謝瑤華挑眸深深地看了劉成一眼,這個人怎麼看都屬於五大三粗的那種,但的確是個能忍的。

    她懶懶地打了個哈欠,擺了擺手道:“退下吧,本郡主要休息了。”

    就在劉成帶着人走到門口的時候,謝瑤華脣邊揚起了冷酷的笑容,手中長劍晃動了一下,直直地朝着劉成的後背而去。

    劉成是武將出身,在腥風血雨裏摸爬滾打多年,自然是有所察覺的,感覺到背後一陣濃烈的殺氣襲來,他臉色猛地一變。

    下意識地持劍回擊了過去。

    謝瑤華一個靈巧的側身,便躲過了劉成這一劍,但是她手中的寶劍可沒有躲開,活生生地砍下劉成的一隻耳朵。

    “啊——”

    劉成面容猙獰地發出一道哀嚎聲,身子一下子就栽了下去,捂着耳朵痛得嗷嗷直叫,半邊臉都被鮮血都浸溼了,幾乎要痛暈過去。

    看戲的下人們全都傻眼了,還是燕明陌大發慈悲,讓人去請軍醫給劉成看傷,劉成的侍衛這才手忙腳亂地去請軍醫。

    衛遲焦躁地看着謝瑤華,眼底有晶瑩的光芒,擔心地神色一點都不加掩飾,一直心疼地問她:“怕不怕?”

    “不怕。”

    謝瑤華溫和地搖了搖頭,將衛遲拉到了身後來,手中寶劍倏然飛了出去,穩穩地插入了青尺的劍鞘之中。

    劉成還在被軍醫包紮着傷口,血是止住了,命也救了回來,但是那隻被削掉的耳朵,卻是沒辦法接回去了。

    謝瑤華居高臨下地看着劉成,彎脣殘酷地笑道:“劉將軍的身手真好,能躲開本郡主這一劍,不然,被刺中的就是心臟了。”

    那一劍本來就是要刺劉成心臟的,但她知道,劉成是一定會反抗的,所以,就算要不了劉成的命,他的耳朵是保不住了。

    劉成險些氣得背過氣去,謝瑤華分明就是故意的,敢情她這話,是在誇他身手好,而不是誇自己的劍術?

    空氣中瀰漫着血腥味,謝瑤華厭惡地蹙了蹙眉,擺手讓侍衛把劉成給擡出去了。

    戚雲沉和燕明陌對視了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解氣的神色,果然,對付劉成這樣的無賴,還是得讓謝瑤華出手纔行。

    他們兩個人太過正值了,做不出這樣的事情來。

    如今劉成吃了這一記痛苦後,定然是懷恨在心,到時候,謝瑤華要是抓住了他的把柄,可是要把他給往死裏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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