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對於蕭雪那個胸大無腦的丫頭,她怎麼着,也要讓梁側妃那兩個始作俑者,不死也得脫層皮。
蕭崢饒有興趣地勾脣:“汐兒想如何?”
看到蕭汐還是不肯放過這件事,梁側妃整顆心都提了起來,衝着淮南王尖叫了起來:“王爺,你說句話啊,這可是我們唯一的兒子啊!”
她聲音顫抖得厲害,明顯是慌亂至極,如今蕭雪已經是廢人一人了,蕭茹又沒什麼良心,她只能仰仗這個兒子。
淮南王神色有些糾結無奈,如梁側妃所說,他膝下兒子單薄,除了幾位女兒,就只得了蕭哲和蕭澤兩個兒子。
但蕭澤玩心太重,要是繼承了這爵位,只怕要遭到其他宗親的打壓,可蕭哲這個樣子,又如何能夠繼承王位?
見淮南王沒什麼反應,梁側妃又咬牙切齒地和蕭汐說:“蕭汐,你不能這麼狠毒,你父王就這麼兩個兒子,你忍心讓他白髮人送黑髮人嗎?”
“可是有這樣的兒子,纔會給你們王府拖後腿吧。”
蕭朔覺得自己真是聽到了好笑的笑話,嚴肅地和蕭崢說:“四皇兄,如此忤逆不孝之輩,你可得好好懲治一下,不如殺了,以儆效尤如何?”
“不,不要啊——”
梁側妃一聽到要殺了蕭哲,立馬發出了一道驚天地泣鬼神的嚎叫,不斷地給蕭崢兄弟磕頭,求他們手下留情。
蕭汐聲線幽長地說:“我不太喜歡打打殺殺,蕭哲畢竟是我兄長,日後我出嫁了,也好讓他輔佐我弟弟。”
蕭崢和蕭朔都忍不住抽了抽嘴角,這話說得這般冠冕堂皇,可如果蕭汐想小懲大誡,她就不會求到他們跟前來了。
蕭崢略微思索了一下,沉聲吩咐:“蕭哲忤逆大膽,對父動手,是爲不孝,陷害妹妹,是爲不義,始亂終棄,是爲不忠,如此不不孝不義不忠之徒,將來若是入朝爲官,也是朝廷的禍害,就罰他終生不得入仕。稍後本王會和六皇弟,將這件事一五一十稟告給父皇。”
宗室爵位只能由嫡子繼承,若是庶子有才能的話,可以選擇科舉入仕,入朝爲官,蕭崢這話,是徹底斷了蕭哲的後路。
不要說今年的科舉不能參加了,就是今生今世,都走不了科舉這條路,蕭哲這輩子,無疑是徹底毀了!
說罷,蕭崢和蕭朔便看向燕明殊二人,點了點頭,而後擡腳離去。
梁側妃自然是極爲不甘心的,整個人都要崩潰了,現在沒辦法繼承爵位也就罷了,至少能科考先行入朝。
可現在,連科考之路都被斷了!
梁側妃也不知道哪裏來的勇氣,一股腦爬上,就小跑着追上了蕭崢,在他面前跪下磕頭:“王爺,哲兒這些年也不容易,他只是一時衝動,你們不能斷了他的科舉之路啊,否則他這輩子,就徹底毀了啊,還請兩位王爺看在他年幼無知,又是初犯的份上,開開恩啊!”
爲了能讓兒子先科舉入仕,淮南王也是做了不少準備的,可現在非但不能繼承爵位,也不能入仕,之前所有的努力就全費了。
“梁側妃這話未免太可笑了,是初犯,難道還要等他再犯的時候嚴懲嗎?”
蕭崢居高臨下地看着梁氏,緩緩地說:“蕭哲不能入仕,只是他這輩子毀了,可他若是入朝爲官,毀的就是朝廷社稷。”
“朝綱法紀,律法嚴明,並非是拿來擺設的。”
自古皇子犯法與庶民同罪,雖然並非是完全做到公正嚴明,有些勳爵宗室,有先皇賞賜的免死金牌,能面過一死,可最後也被褫奪了爵位。
如今到了文和帝這一朝,在宗親犯法上面,管制得更加嚴明,就是爲了防止宗親仗勢欺人,欺凌百姓。
蕭哲設計陷害嫡女也就罷了,甚至當衆對父親動手,如此不忠不孝之輩,只是讓他不得入朝爲官,都是輕的了。
若是文和帝在場,指不定要判他流放三千里。
蕭哲不得入仕這件事,已經成了定局。
那些個和梁側妃有過節的姨娘,差點笑出聲來。
梁側妃更是哭得慘絕人寰,一顆心都被撕得四分五裂的,淚眼婆娑地看向蕭哲,見蕭哲魔怔了,她都擔心他被嚇傻了。
蕭茹心裏亂七八糟的,雖然她只愛自己,但兄長若是斷了仕途,也會連累到她以後在婆家,沒有地位可言。
梁側妃還在哭天撼地,跟菜市裏吵架的潑婦一般,一個箭步衝到了蕭汐面前,指着她的鼻子怒罵:“都是你這個賤人害得,他跟你有什麼深仇大恨啊,你要這樣包袱他?他再怎麼不對,也是你大哥啊,家族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道理你不明白嗎?”
“他做錯了什麼?”
蕭汐冷漠無情地看着梁側妃,聲音冷靜,聽不出任何情緒:“好,既然側妃要跟我算,我也來跟你好好算算。”
她聲線緩慢地說:“第一,他故意接近我身邊的丫鬟,以感情迷惑她,只是爲了陷害我,此乃陷害嫡女之罪。”
“第二,他當衆對父王動手,是爲忤逆不孝,第三,他圖謀世子之位,是爲不忠不義!”
“第四,他在動了陷害我的念頭時,可曾想過我是他的妹妹,此乃不仁!”
“如此不忠不孝不仁不義之輩,只是斷了他的科舉路,你們就受不了了?梁氏,他還有更大的罪名在後頭呢!”
蕭汐展脣笑得無比諷刺:“這世上,從沒有別人陷害我,我不能反擊的道理,如今這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怨不得旁人!”
她覺得梁側妃真是太可笑了,只允許自己陷害別人,卻不允許別人反擊自保,自己尚且不顧念情分,如今還在這裏拿道德綁架她?
也真是夠不要臉的!
蕭澤冷笑了一聲,低聲道:“娘娘,你還是冷靜一下吧,否則過一會,大哥怕是要哭得更慘了,你們兩個人,得有個人鎮定纔行呀。”
不知道爲什麼,梁側妃聽到蕭澤用這樣的語氣說話時,身體下意識地顫抖了一下,不由得看向了蕭哲。
見蕭哲一臉迷茫,梁側妃也是有點懵。
事情不是到此就結束了嗎,什麼叫待會就哭得更慘?
蕭汐走到妙峯跟前,雙手合十,語氣平靜地說:“讓大師見笑了,還請大師儘快施法,還還我祖母一個健康的身體,也還王府一個清淨。”
“阿彌陀佛,我定會盡心盡力,還請姑娘安心。”
妙峯姿態虔誠地開了口,他想起先前在寺廟裏的事情,幸好他沒有反抗,否則,他估計也和梁氏一干人一樣,沒個好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