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明殊冷眼睨了蕭哲一眼,慢條理斯地說:“當時人人都道阿澤紈絝,再加上證據確鑿,就無人會懷疑,這件事其實是被陷害的。”

    “原本我也是這樣認爲,後來我和世子接觸過,知曉他爲人良善,便想到了當年那件事,瞭解過前因後果。”

    “事情經過,便是汐汐說的那樣,只是當時世子和蕭哲兄弟情深,他從未懷疑過蕭哲,再加上他自己也喝醉了,完全想不起來,他是否對沈璇做過不軌之事。”

    “後來,便有了那樣的處理結果了。”

    正是因爲蕭澤在世人眼中,是個紈絝子弟,他又和沈璇衣衫不整地躺在一處,沒有人願意相信,他是清白的。

    不管蕭澤再怎麼解釋,衆人只覺得他是強詞狡辯罷了,盛怒之下,哪裏還冷靜得下來呀!

    燕明殊冷淡地微笑:“沈璇後來生了一場大病,險些死去,好不容易撿回一條命,她又去庵堂裏帶發修行,這一切的罪魁禍首,都是梁氏母子。”

    “不,你信口雌黃,這是污衊,我們哲兒沒有做過這等事!”

    梁側妃歇斯底里地低吼出聲,如同瘋婦一般:“我知道,你們見哲兒倒了,就想着要將他置於死地,我告訴你們,門都沒有!”

    “他是我的孩子,我最清楚他的爲人,我們沒有做過的事情,不會承認的,你們休想逼迫我們認罪!”

    梁側妃心知不能承認這些事,現在他們私底下處理這件事,擺明了,就是不想給蕭哲留活路的。

    淮南王驚疑不定地看着梁側妃,也對當年的事情產生了懷疑,怒聲問:“說,到底是不是你們陷害阿澤的?”

    梁側妃心虛得很,猛地搖頭:“不是,我們沒有陷害世子,都是世子自己闖的禍,跟我們沒有任何關係。”

    “你們不認沒關係,本公主有的是辦法。”

    燕明殊清冷地笑了一聲,輕紗從袖子裏翻卷飄了出去,如同舞女手中柔軟的絲帶,翻滾着,緊緊扼制住了蕭哲的喉嚨。

    蕭哲幾乎是來不及反應的,就被絲帶卷着扔了出去,那絲帶如同靈活的長蛇一般,死死地纏在他脖子上,讓他感到一陣窒息。

    “幹什麼,你幹什麼?”

    梁側妃眼睜睜地看着蕭哲被扔出去,想起他之前受的苦,心肝兒都要碎了:“你是不是要嚴刑逼供,啊……”

    她剛想要朝蕭哲撲過去,破空而來一顆石子,砰地擊到了她的膝蓋上,迫使她膝蓋猛然跪在地面上,磕出了巨大的聲響。

    那樣的聲響,感覺骨頭都要碎了。

    梁側妃剛準備哭爹喊娘,謝君樓那散漫慵懶的嗓音,帶着不容置喙的冰冷,慢慢地傳了來,:“閉嘴!”

    這聲音,讓梁側妃的心神猛烈顫抖,一下子就逼緊了嘴巴。

    而蕭哲想要張開嘴巴呼吸,但是他只要一張開嘴,冰冷生澀的空氣,就灌到了喉嚨裏,他覺得自己快要死亡了。

    也不知道過去了多久,就在蕭哲意識模糊的時候,燕明殊終於大發慈悲,停止了絲帶抖動,把他拉回了跟前來。

    蕭哲被重重地甩在了地面上,被燕明殊在半空中甩得七葷八素,肚子裏的苦水都吐了出來,趴在那裏,臉色紅彤彤的。

    在一陣猛烈咳嗽之後,臉色又恢復成了慘白色。

    蕭哲一直有偷偷習武,但是方纔那一下,他算是見識到燕明殊武功的高強了,他在她眼皮子底下,連掙扎都是痛苦無力的。

    明白這一點後,蕭哲就索性趴在那裏不動了,但是他身上本來就有傷,之前那一番掙扎,使得他渾身痠痛不已。

    “你們到底想怎麼樣?大刑逼供嗎?”

    蕭哲緊緊地咬着牙關,擡頭惡狠狠地盯着燕明殊,她要是想要他命的話,現在就不會這麼折騰他了。

    知道自己沒有生命危險時,蕭哲又變得肆無忌憚了起來,索性也不裝恭謹了。

    燕明殊眯着眸子瞧了過來,語氣淡漠地說:“本公主以前喜歡逼供犯人,通常那些人是扛不住的,而你,也扛不住。”

    “但是本公主不想親自動手,因爲有人,比我,更想要你生不如死。”

    她和蕭哲是沒有什麼恩怨的,只是今日這一出,她是爲了替燕明陌討個公道罷了,自然,也是爲了沈璇。

    燕明殊同沈璇並無深交,但是她欣賞那個姑娘的灑脫,也希望她能夠和燕明陌,修成正果。

    而蕭哲本就罪行昭昭,按律法來判定,蕭哲該是死罪的,可不能讓他死得這麼簡單,總得讓當年的事情,有個結果纔行。

    蕭哲膽戰心驚地看着她道:“以前的你,是那麼善良的一個人,原來時間和經歷,真的可以改變一個人!”

    他和燕明殊也不熟,只是他這樣擅於陰謀算計的人,當然能夠看得出以前的燕明殊,是很良善的一個人。

    可現在,他能夠感覺得出來,燕明殊的變化是巨大的,她骨子裏透着媚意和殺伐,真真是變得極爲冷血。

    “有一句話你說得很對,經歷了太多,的確是能夠改變一個人的。”

    燕明殊長長地笑了,眯着妖氣的眼眸,淡漠清冷地說:“而殺伐,是讓一個人改變最快的一種方法。”

    要不是經歷過當年那場腥風血雨,就算再過去十年,她還是曾經那個不知天高地厚,卻心地良善的燕明殊。

    爲了自己所愛之人,全心全意的付出,可以將摯友當成親人,只可惜,她改變了國家的命運,也改變了自己的命運。

    蕭哲整個人都疼得瑟瑟發抖,聽到燕明殊這句帶着殺戮的話,身體下意識地往後挪了一下,驚悚地問:“那麼你現在是想幹什麼?”

    “你猜!”

    燕明殊俏皮狡黠地眨了眨眼睛,她笑得那麼無情,讓蕭哲後腦勺一陣冰冷,那條捆綁過蕭哲脖子的絲帶,又飄了過來。

    蕭哲瞪大着眼睛想躲開,可那條絲帶變得比先前還要靈活,再度狠狠地纏上了他的脖子,把他拽到了燕明殊腳下。

    他被纏得喘不過氣來,閉着眼睛猛烈地咳嗽,睜開眼睛的那一剎那,便瞧見女子那張豔麗精緻的面容,在他眼底迅速放大。

    細長嫵媚的眼線,長而濃密的睫毛,流光瀲灩的眸子,在蕭哲眼底不斷放大,放大,再放大,他的意識便迷失在她眼底了。

    “本公主最新修煉了一種功法。”

    在蕭哲意識昏過去之前,聽到燕明殊軟綿綿地笑道:“桃花醉,能控制男人的心神,讓其聽命於我。”

    桃花醉,桃花醉。

    顧名思義,是一種高級媚術,任何人,哪怕是女子,只要心智出現了裂痕動搖,都無法抵抗得了桃花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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