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君樓驚悚地看向了燕明殊,脣角忍不住抽搐,似乎用眼神在詢問燕明殊:你什麼時候,冒出個這麼大的閨女了?

    燕明殊慢吞吞地椅子上坐了下來,斜睨了一眼謝君樓,在他的僵硬臉色之中,點了點頭:“才添的姑娘。”

    “……”

    謝君樓覺得自己一定是被雷劈中了,不然,怎麼會產生幻覺,看錯了呢?

    小遂願得到燕明殊肯定的答案,立馬眉開眼笑,抱着謝君樓的腿往上爬,扒拉着他的衣服,差點把他的褲子給扒掉了。

    謝君樓很是迷茫地看着小遂願,對這一幕自然是難以招架,不知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他怎麼就舔了個這麼大的閨女呢?

    不要說謝君樓了,就連其他人,包括陳國長公主和潘侯爺在內,全都傻眼了,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謝君樓低頭看着小籠包,在她的眉眼上,看到了他和燕明殊的模樣,倏然間,心臟都滾燙了起來,控制不住地跳動着。

    因爲這小包子和他們長得相似,使得他對這個孩子,生出了無數親切來。

    這小籠包的神情,謝君樓怎麼看,都覺得似曾相識,許多年前,燕明殊應當也是這個樣子的吧。

    陳國長公主臉色僵硬地看着謝君樓,語氣顫抖地問他:“阿樓,這個孩子……你們該不會真的……”

    燕明殊生怕陳國公主誤會,連忙搖手解釋道:“長公主,你別瞎想,我纔多大,怎麼可能能生出她?”

    生怕這話被小遂願聽到,她刻意壓低了聲音:“實不相瞞,這孩子是我後院撿到的,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來到這裏的。”

    “……”

    陳國長公主狐疑地看着燕明殊,總覺得她是喫醉了酒,胡說八道,但她到底是生過孩子的人,自然是能瞧出,燕明殊並沒有生過孩子。?

    可是,這小籠包,和燕明殊長得像也就罷了,怎麼也和謝君樓,長得這麼像啊?

    是個人都會覺得,遂願是他們兩個的私生女!

    謝君樓已經接受了這個小籠包,把她抱在了懷裏,低頭看着小籠包那張臉,低聲呢喃:“遂願,遂願……餘生遂吾願,甚好!”

    男人妖冶邪魅的面容,沉浸在薄光裏,看得不是很清楚,也不知道是想到了什麼,抿脣忽然小了開來。

    那脣畔都嫣紅嫣紅的,帶着濃濃的豔色,眯起的狹長鳳眸裏,露出了一抹對往事的懷念和悵然。

    謝君樓看着這個滿臉單純的孩子,心裏莫名酸澀了起來,伸手揉了揉她的腦袋,無比寵愛地說:“小乖乖,苦了你了。”

    在得知這孩子的名字後,謝君樓便已經知曉遂願的來歷了,她體內的氣息,都是和那人,如出一轍。

    的確是他們的骨血無疑。

    謝君樓想起那些事情後,是想要笑的,卻怎麼也笑不出來了,只是靜靜地看着小遂願,思緒已經飄得很遠了。

    他把留在記憶裏的,那個人過去的事情,都逐一想了一遍又一遍,心口悶得厲害,那種疼痛,他說不出來是什麼滋味。

    只是那錯綜複雜的情緒,讓謝君樓的心,再度痛苦難忍。

    燕明殊察覺到謝君樓的異樣,不由得擔心地問了一句:“你怎麼了?”

    “沒怎麼了,只是想起了一些事情。”

    謝君樓連忙從回憶裏出來,朝着燕明殊笑了一下,捏着碟子裏的蓮子糕,就朝着小遂願的嘴裏送去。

    但喂着小遂願的時候,他總是控制不住的,想起了那些舊事,喂着喂着,就發現小遂願的臉,綠了起來。

    謝君樓停下了餵食的動作,關心地問她:“小乖乖,你怎麼了?”

    小遂願嘴裏塞滿了蓮子糕,半天都說不出話來,好不容易纔把糕點吞了下去,開了口:“爹爹,你快把我噎死了,太過分了,你都舍不掉這麼對阿孃。”

    說着,小遂願不滿的,瞪了謝君樓一眼。

    謝君樓懲罰地捏了捏遂願的臉蛋,一本正經地教訓遂願:“小兔崽子,不許用眼睛瞪人,不禮貌。”

    小遂願被捏得有些疼了,眼淚便嘩啦啦地掉了下來,張手就要燕明殊抱抱:“阿孃,爹爹欺負我……”

    聽到小遂願帶着濃濃的哭腔說話,謝君樓一下子就愣住了,迷茫地看了看自己的手,他明明沒用力氣呀,怎麼就哭了呢?

    燕明殊看到小遂願哭得滿臉淚痕,伸手拍了謝君樓一下,伸手將小遂願抱了過來,溫言軟語地哄她:“乖心肝,不哭不哭,都是爹爹不好,阿孃這就揍他。”

    “要抱抱。”

    小遂願用袖子抹着眼淚,肉嘟嘟的小手抱着燕明殊的脖子,扭頭看向謝君樓,嘟着嘴巴委屈地說:“爹爹最壞了,還是阿孃最好。”

    謝君樓分明瞧見這小包子眼底,閃過了一抹狡黠的光芒,他忍不住翻了個白煙,這是個小機靈鬼,這麼小就喜歡爭寵了。

    他擡手揉了揉小籠包的腦袋,順勢問遂願:“既然知道你阿孃好,那你以後,是不是要對阿孃好?”

    “那是自然。”

    小遂願心裏頭甜絲絲的,終於找到了阿爹阿孃,她再也不是沒有爹孃疼的孩子了。

    燕明殊卻覺得心裏軟得一塌糊塗,謝君樓還不忘在這個時候,告訴小遂願,以後要孝順她這個阿孃。

    真好。

    衆人都被劈得外焦裏嫩了,無比驚悚地看着兩個人哄孩子,誰都沒有想到,在世人眼中,冷酷無情的謝世子和朝華公主,竟然能有這麼大的耐心哄孩子。

    而且,這到底是不是他們的私生子啊?

    就在衆人百思不得其解的時候,燕家管家跌跌撞撞衝了進來,驚慌失措地喊道:“老爺,不不不……不好了!”

    燕家主沉着臉訓斥了一聲:“胡說八道什麼呢,這大喜的日子,說什麼胡話呢,快說,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看着滿堂賓客,管家狠狠地吞了一口口水,瞪大了眼睛,恐懼地和燕家主說:“二姑娘她……她死了!”

    “你說什麼?”

    燕家主猛地瞪大了眼睛,差點被扇給管家一巴掌,怒不可竭地罵道:“你胡說什麼,落棠好好的,你竟然咒她死?”

    “老爺,我沒有詛咒二姑娘,是陳家派來的人,說二姑娘死在了洞房……”

    管家擡手擦了擦額間的冷汗,盯着頭頂那刀子般的眼神,壯着膽子說:“而且,她的臉皮和心臟,被人硬生生地挖掉了!”

    “什、什麼?”

    燕家主身體剋制不住地抖了起來,雙腿發軟,一下子就坐倒在椅子上,嘴脣哆嗦着,不可思議地看着管家。

    他這才肯相信,管家並沒有開玩笑。

    誰敢在這大喜的日子,開這麼大的玩笑呢?

    這話在人羣中,頓時就激起了千層浪,哪怕是在這萬千喜色之中,他們都聞到了死亡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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