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明殊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迷迷糊糊之中,她好像抱住了什麼,想起一個大問題來:“那你晚上睡哪裏的?”

    “這裏還有其他地方,給我睡嗎?”

    謝君樓不懷好意的看了看四周,一點也不覺得自己這個答案,有什麼問題,而且心裏還有些竊喜!

    昨天晚上,她的模樣,還是很勾人的!

    燕明殊警惕的看着他,看到他眼角眉梢露出了曖昧的笑容,忽然就明白了,一定是她晚上睡覺亂動,他碰到了不該碰的地方。

    繞是素來淡定的燕明殊,臉一下子就紅了,耳根子都火熱了起來,抓起枕頭就砸了過去:“你個流氓!”

    昨天晚上她的確是困得厲害,又因爲他在身邊,睡得很有安全感,一晚上都沒有醒一下,她自己都有些汗顏了。

    謝君樓一把抓住她丟來的枕頭,又往她面前逼近了一步,彎下身來,雙手撐在牀邊,把她包在自己的包圍圈裏。

    天光從軒窗裏照了進來,覆蓋在他的眉眼上,燕明殊看見他眉梢上揚,脣邊笑容邪魅,又更是意味深長。

    雖然燕明殊是在謝君樓的撩撥中長大的,可面對邪魅的謝君樓,她永遠都不能爭氣,被他撩得心跳加速。

    那顆心,頓時就蠢蠢欲動了起來,險些跳出她的胸腔。

    謝君樓的手從她髮絲裏穿過,溫柔的撫摸着,語氣認真的問她:“你知道你昨天晚上,睡得很死嗎?”

    “不可能!”

    燕明殊嚇了一大跳,她知道有謝君樓在,自己很有安全感,但也不至於睡到死的地步吧。

    男人認真的凝視着她的眼眸,黝黑的眼眸如同凝了星辰一般,信誓旦旦地說:“真的,我沒騙你。”

    “我還是不信。”

    燕明殊果斷搖頭,卻還是下意識的,皺起眉頭來,疑惑得很。

    謝君樓看她那自我懷疑的樣子,脣邊閃過一抹得逞的笑容,在她看他的一瞬間,就收斂了起來:“你自己回想一下。”

    看她當真去回想了,謝君樓忍住笑意,勾脣道:“昨天晚上你睡得沉,跟八爪魚一樣抱着我,說自己冷,我自然是舍不掉見你冷,便遂了你的願,沒想到,你更加得寸進尺,不僅往我懷裏蹭,還摸我的胸,摸我的……”

    “你閉嘴!”

    燕明殊被他說得滿臉通紅,覺得謝君樓一定是在說謊,她纔不會做出那樣的事情,自己又不會飢渴。

    謝君樓慵懶的看她漲紅了臉,心裏軟得一塌糊塗,笑得風姿入骨:“寶貝七七,你說我們兩個,到底誰纔是流氓?”

    “你纔是流氓!”

    燕明殊見他笑得這麼得瑟,就知道謝君樓又在誆騙她了,但被他撐在身側,便擡腳就朝他身上踹去。

    感覺腿上落下一片溫涼,謝君樓伸手按住了她的腿,嗓音微微沙啞了起來,聽起來撩人得很:“好白呀。”

    燕明殊有些愣了,很快就反應過來。

    因爲她方纔是披着外衫出來的,身上還是穿着褻褲的,而剛纔又激動地去踹他,褲腳就往上滑去,露出了大半截小腿。

    也不知道他剛纔說的白,到底是她腿白,還是她的衣服白。

    燕明殊一張臉都快要紅得猴屁股了,尷尬得想找一條地縫鑽進去,每一次跟他的對抗,都是她輸掉。

    他真是太能撩了。

    燕明殊氣得咬牙切齒,偏要扳回一局來,恨恨地威脅他:“謝君樓,你要是再敢調戲我,我就……”

    “你就如何?”

    男人掀脣低低的笑了出來,在牀邊坐了下來,把她抱在腿上,和自己面對面,妥協道:“好了好了,都是我不好,不該調戲你。”

    在撩了她這麼久後,他終於肯認錯了,抱着懷中的姑娘,甚是滿足的嘆道:“真真是溫柔鄉,英雄冢啊。”

    燕明殊呵笑一聲,很不給面子的說:“你頂多算是狗熊吧,可沒有什麼英雄冢。”

    “哦?”

    謝君樓意味不明的拖長了尾音,對她這個說法,自然是不滿意的,挑了挑眉梢道:“要不要大戰三百回合,定英雄?”

    “不要。”

    燕明殊搖頭,伸手拍了拍他的手,真真是恨極了他這輕佻邪魅的樣子,卻又愛他這般放蕩不羈的濃情蜜語。

    謝君樓低頭含笑着看她,聲音裏都是揉碎了的寵溺:“放心,以後會讓你見識到,爺到底是不是英雄。”

    他得意洋洋地把她抱在懷裏,低下頭去,用自己的臉頰去磨蹭她的臉。

    燕明殊被他垂下來的頭髮弄得臉發癢,伸手想要去把他推開,卻是笑得身體顫抖,連忙求饒:“別別別,你饒了我吧,太癢了!”

    她被癢得如同一隻軟綿綿的小白兔,輕易就被他這隻大灰狼給控制住了。

    謝君樓好不容易纔放過她,笑眯眯地說:“你要是不睡得沉,我怎麼知道,原來你對我,這般情深意重呢。”

    本來燕明殊是不生氣的,現在火氣一下子又冒了上來,伸手就去撓他的手臂:“你個王八蛋,騙了我,還敢這麼得瑟!”

    她下手的力氣可是一點也不客氣的,恨不得要把他的手臂,給抓出血來才肯罷休。

    但是他的手臂肌肉結實,勻稱流暢,這幾條抓痕對他來說,微不足道,就跟撓癢癢似的。

    謝君樓最是疼愛她,也不躲閃,等她發泄完了之後,他這才把她給抱緊了,油嘴滑舌地問:“怎麼樣,氣消了沒有?”

    “沒有,我恨死你了!”

    燕明殊氣呼呼的開口,看見他的手臂的確被抓出血來,早就已經心軟了,乾脆讓他抱着不動了。

    天光從軒窗外爬了進來,灑了一地輝芒,擁抱在美人榻上的兩個人,咬耳低語,光影都顯得翩躚了起來。

    有情人,時光最傾城!

    蕭夜辰被派往禹州清查吏治,便上書皇帝說,要代天巡狩,去其他州府,皇帝應允,朝堂上的形勢在不動聲色之中,發生了很大的變化。

    端王蕭崢如同異軍突起,展現出了其才華,替皇帝處理了不少難題,一時間,頗得皇帝寵愛,而和端王交好的瑞王蕭朔,連帶着也頗得皇帝重視。

    朝堂上開始出現了一些言論,說是帝皇有意立端王爲太子,朝堂上現在有三大黨派,分別是太子黨,端王黨,中立。

    保持中立的那一方,無非是以燕家和謝家爲首,太子黨和端王黨便爭得你死我活,皇帝對此,當作沒看見。

    而二夫人金氏添了個兒子,闔家歡喜,燕明淵接到燕明殊的飛鴿傳書後,就從關外趕了回來。

    天機這兩年來長安的日子居多,便在城中置辦了一座宅子。

    燕明殊繞過長廊入了庭院,便看到了堆砌起來的假山亭臺,後面是一片碧湖,岸邊綠柳垂了下來,那也一葉扁舟便盪漾在碧湖上。

    周遭樹木重重疊疊,桃紅柳綠,如同一幅濃墨重彩的畫卷。

    燕明殊搭着婢女的手,上了停放在岸邊的小舟,下人將船撐到了湖心扁舟旁,婢女扶着她上了踏板,入了舟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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