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下巴被燕明殊輕而易舉捏住，卻如同被鐵鉗緊緊扣住了一般，下頜骨似乎都要裂開了，疼得她蹙起眉頭來：“七妹，疼……”
“說，誰給你出的主意？”
燕明殊眼底森光更加濃烈了，眸光銳利陰鷙，緊緊地盯着燕明儀。
雖然燕明殊早就跟她撕破臉皮了，但卻從來沒有這樣看着她，就像是地獄餓鬼一般，好似要把她生吞活剝了。
燕明儀渾身都哆嗦了一下，眼淚一下子就掉了下來，紅着眼睛哭訴道：“七妹，不是我的主意，是……是郡主，是她嫉妒你搶走了謝世子，她輩分高，我們不敢不聽她的……”她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那叫一個淒涼啊。
燕明殊蹙眉：“蕭清瑤讓你做的？”
“是……是郡主讓我們這麼做的，你也知道，她是我皇姑，我不敢違揹她的話……”燕明儀可憐兮兮地點頭，想將仇恨值轉移到蕭清瑤身上。
這蕭清瑤跟燕明殊，本來就有奪夫之仇，她這麼說，燕明殊應該會相信，到時候，這兩個人爭得你死我活，就不需要她出手了。
燕明儀還在美滋滋的想着，完全不知道燕明殊早已經，將她的心思給洞悉了。
只見燕明殊抿脣輕輕地笑了一聲，迅速擡起手來，朝着燕明儀那張臉，狠狠地甩了一個耳光，直接將燕明儀扇倒在地。
那樣的力道，將燕明儀臉上打得，迅速浮現出了五個手指印。
都不給燕明儀反應的機會，燕明殊又扇了兩巴掌，毫不拖泥帶水，打得燕明儀嘴角冒血，頭暈眼花。
燕明殊低頭揉捏着發麻的手掌，陰惻惻地開了口：“燕明儀，這樣骯髒卑鄙的手段，你母親曾經用在我阿孃身上，怎麼，如今你也要玩一次了嗎？”
“還是說，你只懂得這點手法？”
燕明殊眸光陰冽的盯着燕明儀，瞳孔慢慢收縮，沉沉地笑了：“她蕭清瑤是什麼樣的存在，縱然跟我有仇，也不屑於用這樣的手段，你扯謊也不打草稿，下次，你還是用高級一點的手法，別讓我瞧不起！”
“你……”
燕明儀被那樣的眸光盯着，都有些喘不上氣來了，縱然被打得頭暈眼花，卻也顧不得這些了，猛地從地上爬起來，就要往外面跑。
軟如綢緞的金陵紗從的燕明殊袖子裏，飛了出去，將燕明儀直接捲了回來。
“不挫一挫你的銳氣，我就不是燕明殊！”
燕明殊伸手鉗制住了燕明儀的下巴，迫使她張開了嘴巴，將一顆黑黢黢的藥丸，塞到了燕明儀嘴裏。
她冷冷地笑出聲來了，眼底卻沒有一點兒笑意：“既然你們想要看好戲，要是我不成全你們，豈不是太不近人情了？”
說着，就將燕明儀鬆開來了。
燕明儀一屁股坐在地上，瞪大眼睛驚恐地盯着燕明殊，連忙伸手去摳自己的喉嚨，想要將吞下去的藥丸摳出來。
一張臉都摳得通紅，卻徒勞無功。
“別白費力氣了，這藥入口即化，你摳不出來了！”
燕明殊蹲在燕明儀面前，伸手點了她的啞穴，笑得殘忍惡毒：“爹爹不是想把你許配給裴司嗎，要是你沒有什麼經驗，定然伺候不好他，不如，今日就讓你先練習一下！”
“嗚嗚嗚……”
燕明儀嚇得一張臉都慘白萬分，恐慌地盯着燕明殊，腸子幾乎都要悔青了，要是她今天沒有動這些心思，這些事情一定不會發生！
意識越來越模糊了，燕明儀只能感覺得到，自己像是被人拖上了牀，衣服也被人給扒光了，蓋在被子裏。
然後，她就徹底昏了過去，沒有任何意識了。
燕明殊不想去看牀上的燕明儀，眯着眼睛看了看天色，冷冰冰地丟出來一句：“這個女人，當年對我做過了太多的事情。”
多得讓她都數不清，這輩子也難以忘記！
只要想到長春宮裏的那一幕，她整個人都在顫抖，微微閉上眼睛來，都能感覺到那刀刃，刺入腹部的疼痛。
然後，蕭珩將她的肚皮割開，將那個孩子抱了出來，血肉模糊的。
風從半開的軒窗裏迴旋進來，燕明殊彷彿聽到了刀落在砧板上的聲音，那個血肉模糊的女兒，瞬間被碾成了一團肉醬。
血肉橫飛，十分恐怖！
“姑娘是不是想把她殺了？”無影冷洌的聲音顯得格外清晰，冷氣沁入心脾，一下子就撫平了燕明殊的心。
燕明殊轉頭看向無影，眯着那雙妖冶的眼眸笑了，搖頭道：“不，我現在還不想殺了她。”
“爲什麼？”
無影有些錯愕，他能看得出來，燕明殊是非常恨燕明儀的，現在這麼好的一個機會，燕明殊不殺她？
燕明殊看了眼裹在被子裏的燕明儀，眼底盪漾出一抹笑意：“我想要她死，簡直是太容易了，要她生不如死，纔是我的目標。”
“看着吧，早晚有一天，我會把她跟蕭珩的皮肉，一塊塊剝下來，把他們的筋一條條抽出來，再把他們的骨頭和肉分開來，剁成肉醬，拿去喂狗！”
她的眸光落在虛空處，已經到了傍晚的定北王府，燈火輝煌，當真是美得讓人炫目啊。
院子都是柔軟的昏黃色燈光，落在燕明殊的眼眸裏，流光溢彩，卻始終暖不了她的心，心裏已經生了倒刺，一碰就疼得撕心裂肺。
她恨，是真的恨啊！
曾經有無數次能夠宰了這對狗男女的機會，燕明殊卻偏生沒有動手，只爲了讓他們生不如死，如今他們所承受的，纔不過是一點痛苦，這怎麼能夠呢？
一陣寒風從窗外吹了過來，燕明殊的話落在耳中，讓暗衛出身的無影，身體都忍不住顫慄了一下。
無影早就知道燕明殊心狠手辣，對待想要害她的人，從來都不會心慈手軟的，她對燕明儀和蕭珩，顯然是十分憎恨的！
這兩個人要是落在她手中，下場絕對是能夠以悽慘來形容的。
無影看着燕明殊的側臉，微微感慨了一聲：“姑娘竟然這般恨他們！”
他自然是不知道，燕明殊爲什麼這麼恨蕭珩的，一個深閨小姐，一個冷宮皇子，是怎麼和蕭珩結下這仇恨的？
無影看了看燕明殊，好奇心作怪，忍不住問道：“蕭珩和燕明儀，曾經對姑娘做了什麼？”
燕明殊挑眉看向了無影，聲音壓低了來：“這些事情，還沒有到你該知道的時候，等到了你該知道的時候，我自會對你細說，現在嘛，你只需要知道，我和他們不共戴天便好！”
無影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既然燕明殊不願意多說，作爲她的下屬，他自然是不會多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