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之後,燕明殊便從丫鬟那裏聽來消息,說是珩王府的人已經來下聘了,蕭珩和燕明儀的婚事算是敲定了,定在下個月初十成婚。

    西府那邊也傳來了消息,而蕭寒也在斷流處被關了三天三夜,甘涼城將士姦淫擄掠的事情,實屬烏龍,但是,卻查出了甘涼城將士搶掠酒館,甚至是打傷了百姓。

    緊接着,朝堂上就有人匿名參了甘涼城將士一本,說甘涼城將士居功自傲,只怕是定北王刻意縱容的。

    爲了自證清白,定北王冒着風雪,在太極殿前跪了一個時辰,皇帝重視定北王,自然沒有怪罪其,還好升安撫了一番。

    但第二天上朝的時候,定北王將蕭寒押上了朝廷,揚言要砍了蕭寒的腦袋,以儆效尤,還是皇帝開口阻止了。

    但定北王也因此,博了個大義滅親的好名聲。

    謝君樓來看望燕明殊的時候,便見她趴在案桌上,不知道在看着什麼。

    他抿脣笑了笑,走近取,便看到案桌上攤開着一張白色的宣紙,上面不知道畫着兩隻什麼東西,在水裏遊着。

    而燕明殊那清秀的眉頭,都要皺成一坨了。

    看到謝君樓來了,她連忙招手讓謝君樓過去,指着畫問:“你快過來看看,這幅畫,畫得到底的什麼呀?”

    謝君樓看了看那幅畫,再看看一臉糾結的燕明殊,小心翼翼地看了她一眼,而後調高音調道:“水鴨?”

    “哈哈!”

    燕明殊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毫無形象可言,她又偏過頭去看着那畫,無奈地笑了:“看來,不止是我一個人這麼認爲,但是願兒說,這是鴛鴦!”

    怪不得她看了半天,都不覺得這是鴛鴦,是因爲大家都覺得,不管怎麼看,這分明都是一對鴨子呀!

    謝君樓白皙的眼角抽搐了一下,敢情這是小遂願畫的呀,怪不得,燕明殊沒能看出個所以然來!

    因爲燕明殊最近在教小遂願作畫,小遂願爲了表示自己很有天賦,所以,畫了兩隻鴨子,哦不,是鴛鴦來,送給了燕明殊。

    燕明殊便研究了一下午,着實是不太想辜負小遂願的心意,只好仔細研究着,看看能不能找到鴛鴦的影子來。

    但是結果讓她很遺憾,她只能看得到兩隻肥肥的鴨子!

    “你啊,和願兒一樣,真像個孩子。”

    謝君樓寵溺地揉了揉她的頭髮,把她抱到自己腿上坐着,然後,兩個人一起端詳那兩隻,在水裏遊着的水鴨。

    燕明殊無奈地看着那幅畫,小臉皺在一起,委屈地說:“願兒說,這兩隻鴨子,不,這兩隻鴛鴦,代表着我們!”

    她表示很委屈,這麼醜的鴨子,怎麼會是她和謝君樓呢?

    再說了,小遂願這畫的分明不是鴛鴦呀!

    這話換一層意思說,就是她現在,連鴛鴦都不是了,直接變成了鴨子,哎呀,這簡直是一陣晴天霹靂呀!

    看到燕明殊一臉鬱悶,謝君樓卻是飛揚地笑了出來,又仔細看了看那畫,笑眯眯地說:“我倒是覺得甚好!”

    “那哪裏好了?”

    燕明殊頓時就不樂意了,她皺着眉頭嘟囔道:“畫不好鴛鴦就算了,還是隻水鴨,而且……還這麼肥!”

    “哈哈哈!”

    謝君樓笑得根本就停不下來了,手摟在燕明殊的腰上,微微用了下力,調侃道:“七七你真是太好玩了,什麼時候學會跟你閨女置氣了?”

    燕明殊遞了謝君樓一眼:“我這可不是跟願兒置氣,只是在納悶,爲什麼都說水鴨,你的毛是紅色的。”

    這是赤果果的歧視呀!

    知道爹爹最疼自己了,所以,畫了只更好看的鴨子來討好爹爹,難不成,她這個當孃的,就對她不好了?

    謝君樓想了想道:“願兒這小小年紀已經懂得花癡了,估摸着,她是覺得我比你長得好看,所以,才選擇讓我更顯眼一些吧。”

    燕明殊不屑地皺起了眉頭,將畫卷了起來,小心地放在書架上,雖然臉上都是不滿,但心裏還是很寶貝這畫的。

    謝君樓發現燕明殊對小孩子,還是格外寬容的,比如小遂願,她不知道小遂願的來歷,卻對小遂願十分疼愛。

    讓他爲之動容。

    男人伸手攬住了燕明殊的肩膀,讓她靠在自己的肩膀上,溫柔地開口:“等了斷這些事情,我們便離開這裏,到一個只有我們兩個人的地方,如何?”

    他揉着她圓潤的肩膀,感受着她靠在自己懷中的感覺,只有這般真真切切碰到她,他的心才能安定下來。

    燕明殊擡起頭來看着他,謝君樓脣邊含笑的問她:“怎麼了?”

    “沒有,我在想未來的事情。”燕明殊重新縮回謝君樓懷中,不管他是不是意在天下,她都會去支持他。

    “未來?”

    謝君樓微微挑高了尾音,將她摟得更緊了:“未來我們還會再生一個女兒,就叫做小遂心,然後看着兩個孩子長大,過着神仙眷侶般的日子。”

    這是他一直以來,都要想去過的日子,也是他所鍾愛的,一生一世僅此一人,足矣!

    燕明殊挑眉看了謝君樓一眼,狡黠地調侃道:“世間最美好之事莫過於此,你竟然這般貪心,想全佔了?”

    她在這紅塵之中,一直都處於在如履薄冰的狀態,這種膽戰心驚的感覺,是真的不太好。

    若是他日能和謝君樓歸隱而去,便是最好的結局。

    但是在此之前,她一定要除去那對狗男女,現在機會已經來了,她一定要好好把握!

    “在沒有你之前,我從不知道自己想要的什麼,遇見你之後,人生纔算是完全了。”謝君樓勾了勾脣角,說着,便低下頭去吻住了她的脣角。

    此刻相擁在一起的兩個人,都不知道未來,到底會有什麼樣的災難等着他們,更不知道以後,該何去何從。

    但只要相守在一起的每一刻,對他們來說,都是傾城時光。

    ……

    這幾日,各方一直處於一種很安靜的狀態,燕明殊從宮裏回來後,便去給老太太請了安,然後就準備回自己的雲上居。

    燕明殊剛準備踏入雲上居,忽然聽到有下人扯着嗓子喊道:“有賊啊,快來人抓賊啊,抓賊啊!”

    她下意識地蹙了蹙眉頭,剛轉過身準備去看看情況,卻見含珠倏然瞪大了眼睛:“姑娘,火……暖閣起火了!”

    含珠伸手指着燕明殊身後的暖閣,臉色逐漸發白了來,曼聯驚慌。

    “走水了,七姑娘這裏走水了,快來人救火啊!”含珠嚇得臉色發白,連忙喊了起來,聲音被風帶去了其他院落。

    國公府一下子就炸了鍋,又是賊人又是起火的,燕承業聽說燕明殊這裏走水了,連忙遣了侍衛總管來滅火。

    侍衛總管一點也不敢耽擱,帶着侍衛匆匆趕來滅火,費了好大一番力氣,才把雲上居的火給滅了。

    見火終於被滅了,侍衛總管便朝着燕明殊抱拳行禮:“讓姑娘受驚了。”

    侍衛總管站直了身體來,看向燕明殊,問道:“雲上居無緣無故起火,不知道姑娘可看到了縱火的兇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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