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和帝冷笑了一聲:“你便是不說,朕也知道你要做什麼,刺客爲什麼來找端王尋仇,你心裏怕是也一清二楚!”

    一清二楚?

    她是端王的親生母親,端王是什麼樣的人,她怎會不知?

    根本就沒有什麼刺客,定然是這些人污衊端王的!

    事已至此,惠貴妃也不想搭理文和帝了,目光從謝君樓身上掠過,看向了他身後的燕明殊,瞳孔猛然一縮。

    “燕明殊,你也來了!”

    也不知道爲什麼,惠貴妃看到燕明殊的時候,情緒十分激動:“崢兒這件事,是不是你做的?你是不是要給蕭景瑟鋪路?”

    她現在渾身無力,不然的話,她肯定要衝過去掐住燕明殊的脖子,每次遇到這個女人,都沒有什麼好事發生!

    “惠貴妃,朕在問你話,你還有臉問嬌嬌?”文和帝氣得一拍案桌,逼問道:“你堂堂貴妃,去天牢幹什麼?”

    在文和帝的哆哆質問下,惠貴妃也沒有繼續沉默,但她總不能說自己去天牢,是爲了讓那些人改供詞吧?

    “皇上,臣妾是思念崢兒,想要問問那羣刺客,到底把崢兒怎麼樣了。”

    惠貴妃眼角餘光看向謝君樓,意味深長地說:“不知道謝世子的人,爲什麼會出現在天牢?你是在守株待兔,等着本宮來嗎?”

    這句話,便是將禍水引到了謝君樓身上。

    惠貴妃也知道這件事,是謝君樓和燕明殊一手策劃的,故意放風引她去天牢,又派了人去天牢守株待兔。

    都怪她一時心急,才掉入了謝君樓的圈套。

    但若是謝君樓答不上來這個問題,那就說明他的心思不單純。

    謝君樓慵懶地掃了她一眼:“皇上吩咐這件案子,由我和太子主審,我的人出現在天牢,有什麼不對嗎?”

    “……”

    惠貴妃深吸了一口氣,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他。?

    這次是她倒黴,被捲入了這件事裏,現在蕭崢也下落不明,想要洗脫掉蕭崢的罪名,就更加不容易了。

    “皇上,是臣妾太過於思念皇兒了,纔會去天牢,請皇上恕罪。崢兒又做出了有損皇家顏面的事情,都是臣妾教導無方,臣妾願意替崢兒代罪受過!”

    惠貴妃哭得淚眼模糊,好一個慈母形象。

    文和帝本來就是位寬容待下的帝王,在他看來,惠貴妃再怎麼樣,也不過是爲母情急,亂了方寸,進天牢也是情有可原。

    想起蕭崢目前還下落不明,文和帝也不忍心責罰惠貴妃了,要說懲罰,也得等把蕭崢人找到了再說。

    “你先起來吧,朕知道你是爲母情急,下次不可這般胡來了。”文和帝擺了擺手,示意惠貴妃先起來。

    “謝皇上。”

    惠貴妃終於鬆了一口氣,目光深深淺淺地落在謝君樓臉上,又若有似無地看向了燕明殊,脣角彎起了一抹弧度。

    燕明殊卻突然上前,微微彎起脣角,冷笑:“皇上,臣女知道端王一事非同小可,便和謝世子暗中追查了下去,可惜,我們兩個找遍了整個大昭,都找不到端王的人影,臣女懷疑,端王已經出了大昭。”

    什麼?不在大昭?

    惠貴妃捏着帕子的手一緊,臉色變得緊張了起來。

    她知道接下來燕明殊說的不是什麼好話,只想快些離開這裏:“皇上,臣妾忽然覺得有些頭暈,就先退下了。”

    文和帝看向了惠貴妃,並不打算讓她走:“你不想知道端王身在何處嗎?先留下來聽聽嬌嬌怎麼說吧。”

    惠貴妃的臉色難看了起來,她剛纔還說自己思念皇兒,現在好不容易有了蕭崢的消息,又藉口頭暈要走。

    這怎麼也說不過去!

    燕明殊勾起脣角邪魅的笑,脣角微微上揚,勾起了無限薄冷的弧度來:“臣女懷疑,端王是去其他國家搬救兵了,亦或者是怕皇上怪罪,打算隱姓埋名,再也不回來。”

    “真是豈有此理!”

    文和帝氣得幾乎要捶胸頓足了:“他不清楚自己是什麼身份嗎?堂堂皇子,肩負重任,搬救兵?隱姓埋名?”

    一句話說下來,他便不斷地咳嗽了起來,嚇得幾個人連忙上前,卻被文和帝擺手示意退下了。

    “這怎麼可能?”

    惠貴妃的臉色一下子就白了,死死地瞪着燕明殊,歇斯底里地吼道:“燕明殊,你不要胡說八道,你自己都說這是猜測了,本宮這個母妃還在,崢兒怎麼會做出這樣的事情?”

    燕明殊揚了揚紅脣:“貴妃娘娘,你也說了,你這個母妃還在,端王沒道理遠走高飛,所以,這麼久了,他爲什麼還不出現?”

    頓了一下,她便擡頭看向了皇帝,一字一句地道:“再者,我的人一路追查下去,的確是查到在端王府出事的第二日裏,有人攜帶着令牌出關了。”

    “這是山海關守將描繪出來的畫像。”說着,燕明殊便從袖子裏掏出一張畫像,讓安公公遞給了文和帝。

    文和帝看了一眼畫像,陷入了沉思之中。

    倒是惠貴妃,撲過去一把將畫像拿了過來。

    等她看到上面的人,激動得一下子就笑了出來:“哈哈哈,這個人根本就不是本宮的崢兒,燕明殊,你這可是欺君之罪啊!”

    燕明殊含笑着點頭:“是,這畫像上人的模樣,的確不是端王殿下,畢竟他易了容,這畫像上所描繪的令牌,娘娘可是覺得眼熟?”

    惠貴妃狐疑地看了燕明殊兩眼,又低下頭去看畫像,覺得這畫像上男人的眼神極爲熟悉,直覺告訴她,這就是她的兒子蕭崢!

    隨後,她才注意到在畫像一側,還畫着一枚令牌的圖案。

    惠貴妃的臉色驟然就白了個徹底,腳下不受控制地往後倒退,不可思議地搖了搖頭:“這……這不可能……”

    “皇上,這肯定是燕明殊陷害我兒的,崢兒是你看着長大的,他絕不是這樣的人!”惠貴妃撲通跪在了地上,不斷地朝着文和帝磕頭。

    這畫上畫出來的令牌,正是每個皇子封王之後,皇帝賜予他們的令牌,倒也不是王府的令牌,是先前蕭崢準備送給燕明殊的令牌。

    眼看着文和帝就要相信燕明殊的話,惠貴妃雖然着急得不行,但是也想不出辦法。

    現在蕭崢下落不明,任憑他們怎麼說蕭崢的不是,惠貴妃也是百口莫辯啊,而且這令牌,除了蕭崢的親近之人,其他人都沒有見過。

    難道蕭崢真的私自出關了?

    惠貴妃不斷地搖頭,就算證據擺在眼前,她還是不相信蕭崢是這樣的人,他是這麼孝順的一個人,怎麼可能會撇下她一個人在宮裏?

    “蕭崢仗着自己是皇子,便和江湖人勾人,連累了端王妃,如今爲了逃避此事,私自出關,簡直是罪不可赦!”

    沉默了許久的文和帝,終於威嚴地開了口:“傳朕旨意,端王蕭崢和江湖人勾結,畏罪潛逃,難當大任,今廢去親王之位,貶爲庶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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