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寒馬上就發出了殺豬一般的嚎叫聲,死死地捂住了下半身,鮮血從指縫裏灌了出來,他幾乎要窒息。
“謝瑤華,你……”
他顫抖着手指指着謝瑤華,臉因爲疼痛扭曲在一起,鮮血怎麼也止不住,沒想到謝瑤華真敢把他變成太監。
血腥味充斥在空氣裏,場面血腥無比,十分令人作嘔!
“看來你還有力氣!”
謝瑤華陰冷的掃了指着她的那隻手,以雷霆速度,扣住了蕭寒的手腕,咔嚓一聲,就把他的左手擰斷了。
慘絕人寰的聲音,再度響了起來,幾乎要把這密室的頂給掀了!
“這裏太吵了,阿哥這就帶你回家。”
戚雲沉厭惡地皺起了眉梢,動作溫柔地捂住了燕明殊的耳朵,似乎這一刻,她不過是沉睡過去一般。
他抱着燕明殊慢慢地走了出去,謝瑤華扶着燕明淵緊跟了出去。
其他密室的黑衣人被控制住了,被暗衛帶出了密室,而被變成太監的蕭寒,也已經昏死了過去,就等待着戚雲沉下命令。
戚雲沉抱着燕明殊站在空地上,眸光掠過那些黑衣人,在一片死寂之中,聲音劇毒無比:“所有人,千刀萬剮!”
一聲令下,就是所有人的死期!
要說戚雲沉有慈悲心,倒也是不假,但這僅限於國家和百姓,這些人助紂爲虐,便是死一萬次都不足惜!
暗衛們拽着黑衣人就要去行刑,一時間,周遭都充斥着黑衣人驚恐的求饒聲,淒厲的嗷嚎聲響徹雲霄。
到處都瀰漫着恐懼的氣息。
裴曦率先趕來了這裏,看到滿地都是黑衣人的屍體,她都能聞得到空氣裏的腥臭味,濃烈得,讓她胸口一陣翻滾。
而她的腳下,都是殷紅的鮮血,這個地方便是活生生的修羅場。
鮮血甚至從裴曦腳下蔓延過,她生平第一次看到這樣的場景,嚇得臉色都白了,只能死死地咬着脣。
她走到了戚雲沉面前,嗓音發顫地問:“沉哥哥,怎麼會這樣?”
久久沒有等到戚雲沉的回答,裴曦便擡頭看向他,一下子就撞入了他那被血色染紅的眼眸裏,似乎要把她給吞噬。
裴曦心裏竟然升起一絲害怕,她有多少年,沒有看到如此失控的戚雲沉了?
不!
是從未看到過!
戚雲沉這個人風骨優雅,縱然是從戰場上走出來的,也能優雅沉穩,但是此刻,他身上都帶着毀天滅地的殺氣!
裴曦被他身上的殺氣震懾得,都忍不住往後倒退了幾步,忽然就在想,戚雲沉都變得這個樣子,那麼謝君樓呢?
就在這個時候,謝君樓邁着沉穩的步伐緩緩走來,天光下,男人的面容陰森無比,眉目上都縈繞着殺氣。
在看到燕明殊的情況後,無數戾氣在他眼底迅速聚攏,凝聚成了滔天的殺氣,雙眸都染上了無盡血色。
謝君樓的臉色原本就蒼白,和那滿是血色的眼眸,混合在一起,讓他整個人看上去,當真如同來自地獄的魔。
他怒了!
是真的怒了!
謝瑤華生怕謝君樓會做出什麼事來,往前站了幾步,替裴曦擋住他散發出來的壓迫感。
她擡頭看着謝君樓,儘量讓語氣聽起來正常些:“阿哥,七七和十一的情況很不好,得快些回去救治!”
“停!”
謝君樓緩緩擡起手來,示意暗衛停止手下的動作。
他從戚雲沉手中接過燕明殊,轉過身去,那冷洌的面容逐漸清晰了起來。
男人低沉冷酷的嗓音裏,滿是殺伐:“炸了這裏,將這些人的屍體全部丟進去,將蕭寒帶回武安王府,讓定北王來王府要人!”
風聲紛紛揚揚而來,衆人只感到眼前蒼茫一片,謝君樓已經抱着懷中女子,逐漸遠去了。
幾個人緊跟着謝君樓離開,自始至終,一句話都沒有說。
但謝瑤華卻覺得,沒把蕭寒那個畜生千刀萬剮,都難消她心頭之恨,可以謝君樓的脾氣,他竟然沒有做什麼!
可蕭寒這件事也涉及到國家安定,謝君樓再怎麼動怒,也得顧念天下百姓的死活,將蕭寒變成太監,已經是極致了!
衆人上了馬車之後,便見火光猛然亮了起來,山頂上的爆炸聲轟隆響起,火光沖天而起,照亮了半邊天空。
那些密室,都已經被炸得灰飛煙滅了。
而蕭寒在這裏修建了密室,也就意味着,早在多年前,定北王府就把手伸到了長安,這件事,牽連甚廣,他們也不敢輕舉妄動。
還得從長計議。
天機損耗太多靈力,也遭到了反噬,此刻還在昏迷中。
所以,燕明殊和燕明淵就被帶到了武安王府,江湖上的神醫都被撈了過來,一個個診斷燕明殊的情況。
衆人都等在屋外,武安王府卻迎來了一位不速之客。
定北王風塵僕僕而來,得知兒子出事後,立馬就趕來了武安王府。
這個往日裏叱詫風雲的老將軍,在得知蕭寒出事時,即便是人站在這裏,雙手都隱約在顫抖了。
蕭何已經遭受打擊,一蹶不振,若是蕭寒再有什麼三長兩短,他這一脈,就這麼完了!
謝瑤華往身後看了一眼,低聲和謝君樓說:“阿哥,定北王來了!”
“來得倒是快啊!”
謝君樓諷刺的呵笑了一聲,語氣裏盛滿了陰曆。
定北王是用了很大的力氣,才把身體給穩住的,眼眸陰沉得十分可怖,額角青筋浮現了出來,臉色蒼白不已。
他剛站定,就中氣十足的興師問罪:“謝君樓,你到底把本王的兒子怎麼樣了?”
沒有人搭理他。
所有人都看着緊閉的房門,十分擔心燕明殊姐弟倆的情況,把定北王的質問,完全忽略了。
足足過了一炷香的時間,都沒有人理會定北王。
定北王徹底惱怒了,發出了一道沉悶的冷哼聲,怒氣衝衝地罵道:“謝君樓,你聾了嗎?本王在問你話!”
謝瑤華見定北王在他人屋檐下,還敢這麼囂張,她這暴脾氣自然是沉不住了,回頭直接罵道:“你再給我罵一句試試?你兒子犯了潑天大罪,沒把他弄死就已經算好的了,你還敢跟我阿哥囂張?你算什麼東西?”
滿京城的名媛女眷裏,唯獨謝瑤華的脾氣最暴烈,就算是蕭清瑤,都從來沒有這麼罵過人的。
定北王還從來沒被人這麼罵過,一下子就愣住了。
等他反應過來後,一張老臉都鐵青不已,手指顫抖地指着謝瑤華,劈頭怒罵道:“本王不僅要罵謝君樓,還要罵你!你算個什麼東西,也敢在本王面前放肆?皇家的規矩,你都學到哪裏去了?”
“皇家能有你這樣的郡主,都是在丟蕭氏皇族的臉,粗鄙不堪,如同市井潑婦,武安王怎麼就養出你這麼個混賬丫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