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瑤華聽到定北王罵自己的爹爹,她更氣了,根本就不管什麼三七二十一,衝着定北王那張老臉,就劈頭蓋臉地罵。

    “我爹爹怎麼教我,還輪不到你來廢話,倒是你,心思不正,圖謀不軌,怪不得養出蕭寒這個人模狗樣的畜生!”

    “蕭寒人模狗樣,你這個當爹的也好不到哪裏去,什麼當朝皇叔,真是瞎了皇上的眼,能有你這樣的王八羔子皇叔!”

    戚雲沉等人聽到這話,都不約而同地看向謝瑤華,無奈地摸了摸鼻子。

    放眼整個長安城,能這樣堂而皇之罵當今皇上的,也就只有謝瑤華一個人敢了,便是狂妄如謝君樓,都不曾這麼罵過皇上。

    而定北王更是完全傻眼了,他沒想到謝瑤華這個臭丫頭,竟然囂張到了這個地步,連皇上都敢罵!

    “謝瑤華,你這個臭丫頭,簡直是反了天了,辱罵當今聖上,這是大逆不道,本王今天就替你爹孃,好好教訓你這個……”

    說着,他便擡手要去扇謝瑤華。

    而就在這個時候,謝君樓倏然轉過身來,眸光是那樣的陰冷駭然,他輕微眯眼,定北王的手就停在半空中,怎麼也落不下來。

    但這也是一瞬間的功夫,定北王的手就能夠動彈了。

    這一切看起來,似乎沒什麼異樣,可是,定北王卻感覺剛纔,自己的手似乎沒辦法動了,可很快就恢復正常了。

    定北王也說不上來個所以然,看到謝君樓看向他,他自然不能在晚輩面前失了威嚴,厲喝道:“怎麼,難不成你還要跟本王動手不成?”

    謝君樓居高臨下地看着定北王,渾身威嚴充滿了壓迫感,竟然讓定北王這個沙場縱橫的老將軍,感到一絲絲窒息。

    男人好看的容顏上覆蓋了寒冰,眼角凝結了陰森的戾氣,一字一句地開了口:“我們武安王府的人,什麼時候輪到一個外人來教訓了?你是什麼東西?”

    “你說什麼?本王是外人?你竟然還敢罵本王?”定北王倏然拔高了音調,顯然被謝君樓氣得不輕。

    “不罵你難道罵誰?”

    謝瑤華毫不客氣的嘲諷了出來,眼眸犀利無比,話語更是惡毒得毫不留情面:“你是姓蕭又怎麼樣,壓根就是庶出,不過輩份上是皇帝的叔叔,你還以爲你自己有多尊貴呢?”

    “她蕭清瑤縱然戰功赫赫,是你王府的嫡女,可在皇家族譜上,也不過是庶出那一支罷了,你們平常得意個什麼勁?還真拿自己當根蔥了!”

    “本郡主就算是姓謝,可皇家宗譜的嫡出一脈上,照樣有我謝瑤華的名字,這就是本郡主囂張的資本!”

    “倒是你們定北王府,不就是戍守邊關嗎,我謝家和戚家、裴家,哪個不是戰功赫赫,輪到你囂張個什麼勁?”

    “這叫什麼?”

    謝瑤華罵這些話的時候,刻意放滿了語氣,語氣極有節奏感,聽起來格外的諷刺:“這叫給臉不要臉!”

    她阿孃曾經是庶出公主,但現在,永嘉公主是嫡出的公主,按照國朝的規矩,就算是已經出嫁的嫡長公主,所生子女還是可以入皇家宗祠。

    可庶出長公主,卻沒有這樣的待遇,就比如賢陽公主的女兒燕明儀,她的名諱是沒有資格入皇族宗譜的。

    幾個人聽到這些話,都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先不管謝瑤華說得對不對,但這話,罵得實在是太解氣了!

    定北王鎮守甘涼城大半輩子了,在皇帝那裏,從來都是德高望重的存在,就算是武安王在這裏,都不會這樣說話的。

    而就算是滿朝文武裏面,也找不出一個敢這樣罵定北王的人,哪怕是他們不爽定北王的囂張,也沒人敢表現出來。

    唯獨謝瑤華,是例外中的例外!

    她這個人自打出生起,就是金尊玉養的,年少時就是飛揚跋扈的一個人,又有武功,在長安城裏,怕謝瑤華的公子哥多了去!

    以謝瑤華這樣的暴脾氣,在五年前一遇到什麼不順心的事情,那絕對是要以武力去解決的,只是這幾年,被謝君樓壓制得稍微安分了一點。

    可她這是骨子裏帶出來的暴脾氣,豈是這麼輕易就能改變的?

    雖然她這些年從不對人動手,但認識謝瑤華的人,都無比清楚,對這個人敬而遠之,絕對是最好的選擇!

    現如今,謝君樓倒是很少去剋制她的脾氣,而沒了謝君樓的壓制,謝瑤華的脾氣,和當年相比,是有增無減。誰敢讓她不順心,她就敢把對方氣死!

    “你這臭丫頭……”

    定北王被謝瑤華氣得幾乎要昏厥,一想到蕭寒還生死不明,他只能死死地掐着掌心,沒有跟謝瑤華計較。

    他努力平息自己的怒意,轉而看向了謝君樓,語氣裏充滿了不容置喙的質問:“謝君樓,你到底把蕭寒怎麼了?”

    “就算蕭寒把燕明殊怎麼樣,那也是那女子自作自受,不過是一個女人,你們都是皇族中人,何苦爲了一個女人相殘?你把蕭寒交出來,這件事,本王就不予追究了!”

    當務之急,還是得先確定蕭寒到底是活是死,至於這筆帳,來日方長,他們可以以後慢慢算。

    這件事要是再這麼鬧下去,鬧到皇帝那裏去,誰的面子上都不好看,還不如就這麼息事寧人,面子上也能過得去。

    捕捉到定北王眼底閃過的精光,謝君樓呵笑了一聲,這個老匹夫,想得還真是美啊,息事寧人?

    他做夢!

    而就在定北王以爲謝君樓會息事寧人的時候,便見謝君樓緩緩地看向了他,那尊貴不容侵犯的容顏,冷峭寒冽。

    男人薄脣輕啓,脣邊噙着一抹嗜血的狠厲:“你媳婦兒若是被狗咬了,以你定北王的脾氣,會善罷甘休嗎?”

    定北王的臉色一下子就鐵青難看,謝君樓罵蕭寒是狗,那蕭寒是狗的話,他又是什麼?

    他硬生生壓下的怒氣,直接就爆發了出來,怒氣沖天地道:“謝君樓,便是你父親和母親,都不敢這麼跟我說話,你小小年紀,實在是太目中無人了!”

    目中無人?

    他謝君樓眼中,還真就從來都沒有你!

    謝君樓是什麼樣的存在?

    他是曾經扭轉了北胡戰局的人,那是在戰場上殺伐果斷的將軍,除了父母和君王,他從不給任何人面子。

    就算他定北王姓蕭又怎麼樣,只要謝君樓不在乎這些,定北王在他面前,就連屁都不是!

    “目中無人又如何?”

    謝君樓根本就不屑定北王的怒氣,依然面無表情,眉宇間森森流轉的戾氣,讓所有人都不敢直視。

    他冷冷地看着定北王,聲線如同裂開的冰面一般:“若是蕭寒敢調戲我母親,我父親根本不會給你,站在他面前廢話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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