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北王被燕明殊這話氣得肺都要爆炸了,黑着臉厲喝:“燕明殊,你說話最好客氣點!蕭何不是廢物!”

    “他要不是廢物的話,還能被這件小事嚇得魂不守舍?”謝瑤華諷刺地笑了出來,在她們眼中,現在的蕭何跟廢物沒什麼區別了。

    “謝瑤華,你別在這裏混淆視聽!”

    秦似錦眼看話題被謝瑤華帶偏了,急忙質問燕明殊:“燕明殊,你說你不能喝酒,那你爲什麼還要喝酒?是故意拿這套說辭來脫罪的吧?”

    “誰知道你這話是真是假?你說喝了酒就不能使用武功,就是不能用嗎?你這女人最是陰險狡詐,就算你不能,她謝瑤華還不會武功嗎?”

    秦似錦是真的氣炸了,根本就不管三七二十一了,什麼話都敢說,能把謝瑤華扯進來更好,她不好,誰都別想討到好!

    謝瑤華黑沉的瞳孔微微收縮,眼角餘光斜了江容秋一眼,徐徐緩緩地說:“七七的箭術向來是百發百中的,誰知投壺竟然投不中,這才自罰了三杯,這規矩,不還是她江大小姐定的嗎!”

    “若是七七藉口不喝,你們這些嘴碎的人,就要說七七自恃身份,爲了避免這樣的爭論,她自罰三杯,有什麼問題嗎?”

    這話把秦似錦堵得啞口無言。

    謝瑤華又冷冷地丟出來一句:“當日平一指叮囑七七莫要飲酒的時候,皇上也在,不如問一問皇上,我們有沒有說謊。”

    秦似錦的身體僵硬了一下,慌亂地說:“可……可就算皇上在場,也有可能是平一指故意這麼說,就是爲了今時今日的陷害呢?”

    “秦似錦,你這話真是越發離譜了。”

    謝瑤華挑高了尾音,是真被秦似錦給逗笑了:“你一會說七七是假意喝酒,一會又說她還有武功,又說是本郡主所爲,說書的都沒你這麼會扯。”

    “謝瑤華,你別以爲這樣就能撇清燕明殊的嫌疑,你以爲我沒有證據嗎?”

    秦似錦的語氣裏,都是滿滿地狂傲之色,感覺一切都在她的掌握之中:“燕明殊,這是你的貼身小衣,是你讓我轉交給二表哥的!”

    從張嬤嬤和江容嫣死去之後,計劃是應當發生改變的,不,應該說,是江德妃和江容秋這兩個賤人,想要一箭三雕。

    因爲她和江德妃原本的計劃是,江德妃負責把燕明殊給弄暈,她負責說燕明殊深閨寂寞,要和蕭何苟且。

    而蕭何等在假山後,是爲了這個計劃更加完善。

    可江容嫣和張嬤嬤卻死在了那裏,說明若死的人不是張嬤嬤她們,那便該是燕明殊了,燕明殊死了,蕭何卻在當場。

    最後的結果就只有一個,是蕭何殺了燕明殊,這樣,德慶宮就一點點嫌疑都沒有了!

    好一個江德妃,好一個江容秋,竟然拿自己當槍使了!

    秦似錦眼角餘光斜向了兩個人,對她們也是恨得咬牙切齒,等着吧,等這件事結束了,看我弄不死你們!

    現在,秦似錦就只能把希望寄託到這件小衣上,這上面有一個殊字,燕明殊的字體最爲獨特,是皇上都誇讚過的。

    而秦似錦也看過燕明殊的字,她可以無比確定,這字就是燕明殊親自繡的!

    見燕明殊遲遲沒有說話,秦似錦以爲燕明殊是愣住了,便更加洋洋得意地說:“燕明殊,你無話可說了吧,這小衣可是你親手拿給我的,上面還有你繡的殊字,證據確鑿,還有什麼話可說?”

    “秦似錦,你腦子有病吧?”

    謝瑤華扶了扶發疼的額頭,是真替秦似錦的智商着急,她指着秦似錦手上的小衣,萬般可笑地說:“隨隨便便拿一件小衣,就說是七七的,難不成,你說是誰的,就是誰的?女兒家的貼身物件,要怎麼去查證?”

    話語說到後面,如同淬了冰一般:“秦似錦,枉你還是出身大家的姑娘,爲了陷害七七,竟然不惜拿貼身小衣來玷污女子名節!”

    謝瑤華這話是不假的,若是絲帕這種東西,尚且還能辨別,但小衣都是女兒家的貼身物件,難不成要當場脫了不成?

    “這小衣的料子,是宋錦吧。”

    燕明殊摸了摸小衣的料子,脣邊挽出了一抹笑花:“我們國公府製衣服的衣料,都是皇上賞賜的雲錦,女兒家的貼身小衣,都是以雪錦製成,秦似錦,你顯然是在說謊!”

    “誰能證明你的小衣,是雪錦製成的?而且這上面,是你燕明殊親手繡的殊字,你燕明殊的字跡,誰能模仿得出來?”

    秦似錦得意地抖了抖那小衣,冷笑道:“而且,你的繡法是長安城裏獨一無二的,我跟你本來就有仇,我也沒有你的字帖,難不成要拿你的字去模仿?”

    “諸位名媛都是瞧過燕明殊字跡的,不如來看看,這上面的字和針繡,是不是出自燕明殊的手……”

    說着,秦似錦就把小衣給展開了,想要把繡字的地方拿給大家看,話語戛然而止,人忽然就傻住了。

    這……這上面根本就沒有她看到的殊字!

    難道是她看花眼了?

    秦似錦難以置信,用力揉了揉眼睛,再看過去的時候,這小衣上面,根本就沒有什麼殊字,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謝瑤華就知道秦似錦拿不出證據,笑得那叫一個風華絕代:“本郡主看你,這是越說越糊塗了,拿自己的小衣陷害別人,你也不害臊啊!”?

    秦似錦捏着小衣的手攥緊,臉色發紅,扯着嗓子辯解道:“你胡說,這不是我的小衣,我們家從來不用這種料子。”

    “那你說,這是誰的小衣?”謝瑤華步步緊逼,不肯放過秦似錦。

    七公主偏頭想了一下,猛然道:“我記得,不久前,父皇賞給尚書府一些東西里,好像就有這宋錦吧。”

    經七公主這麼一提醒,九公主也想了起來:“對,我也想起來了,今日江容秋入宮的時候,還給我們每個人,送了條宋錦製成的絲帕呢。”

    聽到這話,江容秋才猛地看向那小衣,待看到小衣邊角繡着的紋路時,臉色一下子就變了,逐漸發紅。

    七公主一把將小衣從秦似錦手中奪來,低頭仔細看了看,也並未看出什麼異樣:“那這到底是誰的小衣?”

    九公主也湊了過去,目光落在小衣邊角上,腦中靈光一閃,連忙將江容秋送給她的絲帕拿了出來:“七姐你看,這小衣邊角繡着的紋,和江容秋送給我們的絲帕上,繡着的紋路,是不是一模一樣的?”

    “咦,好像是一樣的!”七公主仔細看了看,發現這小衣和絲帕上的繡紋,是一模一樣的,連繡法都是一樣的。

    謝瑤華垂眸看向了江容秋,脣邊露出了不懷好意的笑容,笑得十分邪魅:“江容秋,這小衣是你的?”

    江容秋渾身僵了僵,沒有說話。

    “肯定是她的,她常年在佛寺,誰也不可能拿到她的繡樣啊!她送給咱們的絲帕上,也是這樣的花紋,這太巧合了,肯定是她的小衣!”

    七公主和八公主都開了口,她們都看不慣江容秋一副與世無爭、寡淡無慾的樣子,實際上,那心眼多着呢。

    說句不中聽的,那就是一朵行走的白蓮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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