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長安到武昌府,最短也要一個時辰才能到,燕明殊幾人快馬加鞭,只用了半個時辰,就趕到了武昌府。

    白日裏的武昌府看起來很正常,可這熱鬧都是表面的,因爲你根本就不知道,暗中有多少人,盯上了自己。

    燕明殊直接找到這裏最大的地下賭場,任何黑暗事情,這裏的消息是最爲靈通的。

    賭場老大正在和一羣賭徒下注,就見地下兄弟匆匆來稟報:“老大,外面有幾個人來鬧事,打死了好幾個兄弟!”

    “你說什麼?”

    賭場老大聽到這句話,氣得直接掀翻了桌子,怒罵道:“敢來老子的地盤鬧事,真是活得不耐煩了,抄傢伙上!”

    從來都是他去別家地方鬧事,還從來沒人敢這麼對他,還真是先自己活得夠長啊!

    賭場老大剛轉過身去,一道寒光擦破空氣襲了過來,那枚破空而來的飛鏢,就擦着他的耳根飛來,瞬間扎入了一個兄弟的脖子上。

    那個哥們都沒能喊得出聲來,就嚥下了這口氣,鮮血從傷口上灌了出來,瞬間就把衆人腳下給染紅了。

    謝君樓步伐緩慢地走來,語氣慵懶地開口:“不用抄傢伙了,我已經來了!”

    賭場老大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連忙轉過身去,手中的棍棒指着謝君樓和燕明殊:“你特麼不想活了?混那條道的?不知道這裏是老子的地盤嗎?你敢砸老子的場,想死啊?”

    “混軍方的,有意見嗎?”謝君樓淡定地掀了掀脣角,拿着絲帕擦拭着指尖,將手掌慢悠悠地居高來,笑得陰柔邪魅。

    “原來是軍方的爺。”

    賭場老大聽到謝君樓這話,臉色變得有些難看,這武昌府雖然魚龍混雜,可他們混這樣的地盤,總得要忌憚一下軍方的。

    而且,他感覺這個人身上的氣勢極具壓迫感,想來也不是武昌府的這些廢物,說話便也客氣了一些:“請問軍爺有何指教?”

    任何走黑道這條路的人,碰到了軍營裏的將軍,多少都是要給幾分面子的。

    謝君樓沒說話,燕明殊便開門見山地問:“武昌府近日,可出現什麼可疑人物?”

    “武昌府這樣的地方,若說可疑,那全都是可疑的人,若說不可疑,那是不存在的。”

    賭場老大訕訕地笑了,賣了個小關子:“不瞞二位,近日這裏,的確是發生了一些怪事,只不過,官府那羣廢物不當回事,二位可有興趣一聽?”

    燕明殊沒這麼多耐心,語氣冷洌地說:“有話就說!”

    知道這兩位不是好惹的角色,賭場老大便如實道:“武昌府雖然不是什麼好地方,但城內也是有良家百姓的,近日不知道是怎麼了,總有少男少女失蹤。”

    “你們也知道,武昌府的官員不管事,就算接到了這樣的案子,也不會用心去查,最後,就說是被山中的豺狼叼走了。”

    官府給老百姓這個答案,他們也不能說什麼,畢竟天高皇帝遠,他們也走不出這裏,官府不頂用,就只能痛哭流涕。

    “豺狼野獸?”

    謝君樓挑了挑眉梢,對這話自然是不信,男人陰森森地笑了出來,冷漠陰鷙地開口:“你該不會是糊弄我們吧?”

    賭場老大擺手道:“這可不敢糊弄軍爺,這些事情對我們來說,都是無關緊要的,自然不去關心,一般發生這樣的事情,多半都是有什麼私人買賣吧。”

    這武昌府的地頭蛇,都是有着自己的私人交易,只要不斷了他們的財路,沒人願意惹禍上身。

    燕明殊的眉目變得十分深沉,眸底寒光涔涔,聲音顯得十分冷酷:“那這附近,有什麼隱蔽的山峯?”

    賭場老大連忙說出幾個山脈的名字,順便讓手下給謝君樓他們,拿了張武昌府的地圖來。

    謝君樓將地圖過目了一遍,指着青隱山的位置:“你說這裏有野獸出沒,那你可曾見到過野獸傷人?”

    附近的這些山脈裏,唯獨青隱山有野獸出沒的傳聞,那都是好幾年前的事情了,久而久之,自然就成了一座荒山。

    “我們這些人,只想躲在這裏悶聲發大財,誰沒事去關注那些山脈呀!”賭場老大哎呀了一聲,對這些事情實在是不太清楚。

    謝君樓將地圖捲了起來,聲線寡淡地和賭場老大說:“好,若你所言屬實,便是幫了我們一個大忙,他日若有難事,可來長安找我們,只要不違揹人倫道義!”

    “多謝了!”

    幾個人朝着賭場老大道謝後,按照地圖的指示,迅速往青隱山的方向趕去。

    青隱山離武昌府的距離並不是很遠,快馬加鞭只需要兩刻鐘,臨出發前,燕明殊吩咐無影:“你讓天機營的人,去其他幾座山脈看看。”

    若事情真是他們猜測的那樣,其他幾座山脈有可能成爲據點,但青隱山或許是主要據點,事關重大,半點都不能忽視。

    “讓阿瑤直接去青隱山。”謝君樓陰冷地丟下一句,便翻身上了馬。

    ……

    裴策這邊剛帶着沈璇和裴曦離開,沒過多久,血腥味就濃重得令人嘔吐,幾個黑衣人跑了進來,一看到血流成河,嚇得倒抽了一口涼氣。

    看到裴策等人不見了,那個男人急得一下子跳了起來,大喊道:“裴家的和沈家人跑了,弟兄們快追!”

    隨着男人這聲氣急敗壞地厲喝,原本還十分安靜詭異的甬道,就從四面八方涌出來幾十個黑衣人,分散開來追去了。

    彼時。

    裴策他們都漫無邊際的往前跑着,身後隱約傳來腳步聲和呼喊聲,幾個人心下一沉,加快了逃跑的速度。

    山洞光線昏昏沉沉的,只有牆壁上點着幾盞暗燈,爲了活下去,幾個人拼命的往前跑,腦子裏就只有一個字:跑!

    也不知道跑了多久,前方光線暗沉的幽長甬道里,有幾縷亮光出現,想必他們是快要接近出口了。

    “他們這麼快就追上來了!”裴曦能感覺到那腳步聲和喊聲越來越近,眼底隱約露出了幾分絕望的神色。

    長時間這樣奔跑着,她幾乎要斷過氣,可是這樣的情形,他們根本就沒辦法停下來喘氣,難受得肺都要爆炸了。

    裴策拉着兩個姑娘往前跑,腳下一刻也不敢停,奔跑時刮起來的冷風,將他冷洌的聲音帶了出去:“想活下去嗎?”

    “想!”

    現在都還沒到真正窮途末路的時候,他們若是連死的念頭都有了,現在也沒必要這樣拼命的跑着了。

    “好,咱們賭一把!”

    裴策那冰冷的眼神上,蒙上了一種朦朦朧朧的東西,聲線沉冷,姿態看起來十分沉穩。

    他倏然停了下來,將懸掛在甬壁上的油燈提了下來,直接把袍角給點燃了,又迅速將兩個姑娘的裙襬點燃。

    因爲他們一路跑過來,衣衫基本上都已經溼透了,火勢還沒有蔓延得這麼迅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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