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君樓仔細查下去後,便發現紅羅門有另一個紅羅宗,但是這位紅羅宗的行蹤,可比蕭清瑤要隱蔽多了。

    上次燕明淵遇到的紅羅宗,其實並非是蕭清瑤,而是另一個紅羅宗,但蕭清瑤爲了護住那人,便不得已暴露了自己的身份。

    如此看來,蕭清瑤對另一個紅羅宗,如此庇護,想來,除了當初的容家餘孽,也無人能值得她這般做了。

    謝瑤華從謝君樓這話裏,推斷出一些訊息來,無非就是說,地下黑市和上次的密室,都是出自紅羅宗的手筆。

    既然這紅羅宗是容家餘孽,和蕭清瑤算是同門師兄妹,和蕭寒自然也算關係匪淺,蕭寒能利用到密室,也是無可厚非。

    但就是不知道定北王,知不知道這對兄妹的事情。

    “阿哥,你這反應也太淡定了。”

    謝瑤華不滿意謝君樓這態度,言辭冷洌的問:“既然知道這容家餘孽還在世上,爲什麼追查下去啊?”

    “這次地下黑市的事情,也是另一位紅羅宗所爲,這事關百姓生死,情況可嚴重太多了。”

    事情涉及到百姓,甚至是江山社稷,誰知道蕭清瑤這般縱容紅羅宗,自己是不是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祕密。

    說不定,是定北王自己在縱容呢!

    “阿瑤,這件事極爲錯綜複雜,沒有你想象的那麼簡單。”

    謝君樓眼底藏着些許戾氣,擡手揉了揉謝瑤華的頭髮,語重心長地解釋道:“蕭清瑤把那位紅羅宗的身份,保護得很好,我只猜到他是容家餘孽,卻不知他的其他身份,更不知道,他是不是滲透在我們身邊。”

    這麼多年過去了,容家餘孽愣是沒有透露出半點殺心,直到過去十年了,才慢慢地走入他們的視線當中。

    可見這個人的心機,有多麼可怕。

    謝君樓也沒有和容家餘孽打過照面,不知道這個人是什麼樣的身份,也不知道這個人的武功怎麼樣。

    總而言之,對方在暗,他們在明,本身就處於了一定的劣勢,行事便更要小心謹慎一些。

    謝君樓慢慢地把手伸了回來,摩挲着手背,眸色變得高深莫測:“現在長安局勢也不太明朗,我們有太多的事情了,暫時還顧不到容家餘孽。”

    “說來也是,蕭崢又暗中逃了回來,不知道還勾結了哪些人。”謝瑤華眉心糾結了一起,又問道:“他的事情,要不要告訴皇上?”

    燕明殊看了謝君樓一眼,纔開口道:“暫時還是不要告訴了吧,在世人眼中,蕭崢已經被廢爲庶人了,我們自己解決便好。”

    頓了一下,姑娘語調輕慢幽長地說:“至於紅羅宗,青隱山的據點被炸掉,想來是夠他苦惱的了,咱們還能夠消停一段時間。”

    感覺事情再度進入了另外一個謎團,原來在不知不覺之中,還有這麼一個人,滲入到他們的身邊來。

    前世的時候,燕明殊從未聽說過什麼容家餘孽,想不到重生這一世,事情竟然發生了這麼大的變化。

    看來往後,他們要走得更加小心謹慎纔是。

    馬車駛入幽州城後,入眼便是喜慶的紅色,聽到周遭百姓言論,便知道是城主家剛剛添了孫女,正逢辦滿月禮的大喜事呢。

    潘家早就在滿月宴前半個月,就把請柬發了出去,燕明殊他們正好趕在滿月宴的前一日,到達幽州城。

    翌日,城主府更是喜迎八方來客,門檻幾乎都要被來往的賓客踩破了,府內都被擠得水泄不通了。

    像潘家這樣豁達的家族,不論是生男生女,都是和成親一般隆重的大喜事。

    想當初,潘淮世子和燕明霜的結合,那在幽州城可是掀起一陣軒然大波呀,無不讚嘆佳人才子,珠聯璧合。

    倒是那些閨閣姑娘們,一個個都哭成了淚人。

    潘淮怕賓客打擾到夫人和閨女休息,便將賓客留在了前廳,唯獨和潘家親近的親戚,或者是旁支,纔可以進去後宅。

    閣樓上已經換上了一層厚厚的毯子,整個屋子裏,連個尖銳物件都找不到,桌角都被棉布裹了好幾層。

    燕明殊進來這裏的時候,都忍不住抽了抽眼角。

    她彷彿看到了另一個謝君樓!

    燕明殊他們是昨個兒纔到幽州的,選擇在客棧留宿一晚,早上纔給城主府遞了拜帖,這會兒,便直接被下人引着去見燕明霜了。

    燕明霜好不容易看到自家妹妹,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條縫,急忙迎了上去:“我的好妹妹,都快要一年沒見了,快過來讓我好好看看。”

    “昨個兒就已經到了幽州,只是怕打擾你們,便沒有上門叨擾了。”燕明殊笑着把手伸了過去,隨着燕明霜坐在牀榻邊。

    燕明霜嬌嗔了一聲:“看你這話說的,你來這裏,怎麼樣都不算打擾。”

    “怎麼沒有見到二哥他們呢?他們沒來嗎?”燕明殊想起方纔來的時候,問過下人,下人說長安的帖子都遞到了,卻是沒有幾個人來。

    燕明霜的臉色沉了沉,如實和燕明殊說:“昨個兒我也收到了家書,說是家裏出了些事情,一時半會來不了。”

    “家裏出事了?”

    燕明殊微微蹙眉,心裏有些不安:“可遞去長安的帖子,卻沒有幾個人來!到底是家裏出事了,還是長安出事了?”

    在燕明殊看不到的地方,燕明霜的眼神閃了閃,卻是若無其事地說:“阿哥說,長安一切都好,讓我們不要擔心,反正長安到幽州距離也不遠,等過些日子,我們再回長安舉辦一次吧。”

    “原來是這樣。”燕明殊點了點頭,但心裏忽然就涌起一股不安,也不知道這種不安,是來源於什麼地方。

    但見燕明霜這麼說,她也沒有繼續問下去。

    燕明霜拉着燕明殊的手,怎麼看也看不夠,好半晌後,她才岔開話題問:“我阿哥和沈家姑娘,還好吧?”

    燕明殊挑了挑眉梢,打趣道:“都挺好的,二哥倒也算是足夠解風情的,沒有讓人家女孩子感到不好意思。”

    想想她們家二哥哥以前,愣是端着一副禁慾清冷的樣子,卻又按捺不住內心的情愫,怎麼看,都像是耍流氓的行徑。

    燕明霜笑着附和道:“你是最瞭解他的,他從小就是個大冰塊,我娘爲此還納悶了許久呢,生怕他以後娶不到媳婦兒。”

    “那個時候,謝世子風華滿長安,誰都希望自家的孩子,能如他那般意氣飛揚。”

    他謝君樓在長安城可是鼎鼎大名,雖然是爲非作歹了一些,可人也活得飛揚肆意,總要比沉穩寡淡好上許多。

    燕明殊動作輕柔的從燕明霜懷中,接過那軟軟的小籠包,和小包子葡萄般的眼睛對視上,歡喜地說:“你家這小娃娃,可是一點也不怕生。”

    她們家遂願雖然也是軟綿綿的,可遠沒有初生嬰兒這樣軟糯。

    懷裏的小東西軟軟的,像是沒有長骨頭一般,燕明殊這般抱着她的時候,都下意識地要把身體繃緊,生怕把這小東西給弄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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