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小丫頭，長得可真好看。”燕明殊神色寵溺的看着懷中小籠包，微微垂下頭的時候，眉梢上揚，邪魅得很。
別看這小籠包才一個月大，被養得白白胖胖，稚嫩的眉目間，已經能看得出燕明霜的影子了，真是好看。
尤其是這雙漂亮的鳳眸，和燕明霜是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
長大後，也必定是個傾國傾城的姑娘，估摸着還要繼承潘淮的特性，不知道要禍害多少良家少年呢。
“你們家小遂願生得才叫好看呢，也十分乖巧，你們倆再給小遂願生個妹妹，兩個貼心小棉襖，那多好呀。”
燕明霜溫柔地看了小籠包一眼，倒是對小遂願讚不絕口，那個小包子，眉眼裏都是謝君樓和燕明殊的樣子。
小小年紀，已經頗見嫵媚，只怕長大後，比燕明殊還要禍害人呢。
“想要給小遂願生妹妹，那也是以後的事情，最起碼，那得明年。”
燕明殊在心裏略微計算了一下，他們的婚期是今年六月初六，順其自然，最快也得明年才能懷得上呀。
不對！
她爲什麼這般激動？
“什麼？你現在就有了？大伯知道嗎？”燕明霜卻是理解錯這話的意思，眼神見了鬼般的，盯着燕明殊的小肚子。
似乎能夠透過她的肚子，看到裏面有個小娃娃了。
“你這想得什麼亂七八糟呀？”
燕明殊幽幽地遞了燕明霜一眼，頗爲無語的開口：“這都沒影的事情，我的意思是，我和阿樓六月初六完婚，最早也得明年才能生出來呀。”
“好吧，失望。”
燕明霜有些失望，似乎燕明殊沒有懷孕，對她來說，是一件傷心事。
“……”
燕明殊被燕明霜那眼神看得十分不自在，感覺她五姐姐那眼神，似乎是巴不得他們現在懷個孩子一樣。
她微微咳嗽了一聲，來掩飾一下子自己的尷尬，緩聲道：“你知道的，小遂願的存在，本就讓我受了些流言蜚語，只是我不在乎這些，阿樓和爹爹心疼我罷了。”
“相較於六妹，大伯是真心疼你。”
燕明霜眯着眼睛笑得十分溫柔，說起燕明儀的時候，臉上笑容淡了很多：“我在幽州都聽說過了，六妹是不得已才嫁給珩王的？”
燕明殊冷嗤了一聲，語氣淡淡地說：“還不是她想害我，自食其果，如今她有了身孕，算是不能折騰了。”
她當年沒有福分生下那個孩子，就是不知道燕明儀，是否能夠平安生下那個孩子！
燕明霜的語氣冷洌了許多：“她總覺得自己出身高貴，可大伯卻只疼你和十一，心裏不平衡，若是這樣的人嫁給裴司，纔是禍害了人家。”
說來也是，母親是國朝長公主，自己又是國公嫡女，燕明儀從小就是被衆星捧月的，便覺得一切，都該是自己的。
可偏生就是這樣的人，但凡有一件事不如意了，心中便會越發不平衡。
燕明殊笑了笑沒有說話，就算裴司真想娶燕明儀，她也不可能讓他娶得到的，渣男賤女，纔是絕配！
潘家旁支那些女眷早就過來了，只因燕明殊在裏面和燕明霜說話，潘淮便將女眷留在前廳，這會兒纔敢過來。
女眷們來閣樓的時候，便瞧間燕明殊和燕明霜有說有笑，時不時逗弄着懷裏的小籠包，而小遂願也乖巧地趴在那裏看妹妹。
女眷們陸續進入屋子裏後，直接坐在了燕明霜身邊，把燕明殊擠到了一邊，甚至差點把小遂願給摔到了。
燕明殊連忙把小遂願抱到懷裏來，挑着眼眸從這些人身上掠過，脣邊勾起一絲不屑的冷笑，並沒有說什麼。
小遂願扒拉着燕明殊的脖子，眼神幽怨地斜了那些人一眼，委屈地說：“阿孃，這羣大嬸好討厭哦。”
“願兒乖，都是些烏合之衆，去小妹妹玩。”燕明殊寵溺地揉了揉小遂願的腦袋，將她放了下來。
潘家旁支的二姑娘坐在燕明霜身邊，逗弄着搖籃裏的小籠包，越看越歡喜：“我纔不過幾日沒來，這閨女又長大了不少，白白嫩嫩的，長大了可真是個美人坯子呀。”
“小孩子長得是最快的，嫂嫂這閨女剛生下來的時候，是十分白嫩，哪像人家的姑娘，黑黢黢的呀！”
潘四姑娘也笑着附和。
小遂願撒着小短腿跑了過來，想要去看搖籃裏的小寶寶：“姨母，小妹妹可乖了，讓我來看看她。”
還沒等小遂願碰到小籠包，潘家二姑娘就倏然伸出手去，一把抓住了小遂願，動作粗魯的她給扒拉開來了。
要不是燕明殊在後面扶着，小遂願就被這個女人給撥倒了。
潘四姑娘橫着眉眼，瞪着小遂願，語氣很不好地問：“這是誰家的丫頭，這般不懂事？少夫人家的千金，是你這丫頭片子能碰的嗎？”
幾個人完全把小遂願話裏的姨母二字忽略了，眼神不善地盯着小遂願：“城主家的孫女是何等尊貴身份，你一個鄉下來的丫頭，是怎麼出現在這裏的？”
“……”
看到這一幕，燕明殊眼底的光芒沉了沉，伸手就把小遂願撈到了懷裏來，嗓音低沉卻暗藏諷刺：“你們也知道，城主家的孫女身份貴重，爾等出身庶出，也配在這裏廢話？”
“你……你是哪裏來的女子，怎麼這般不知禮數？”
潘四姑娘氣得臉都青了，手指顫抖地指着燕明殊：“你還不會是混到城主府裏吧，來人，還不快把這個女子給我趕出去！”
還沒等四姑娘把侍衛喊過來，燕明霜那陰柔清冷的嗓音，幽幽地傳了過來：“這是要趕誰出去呀？”
“少夫人！”
潘四姑娘轉頭看向燕明霜，見她神色冷淡，以爲她也生氣燕明殊混進來，當下就指着燕明殊，同燕明霜薄責道：“少夫人，你怎麼能讓這等不知禮數的女子，混入你這閨閣裏來呢，萬一傷到了小小姐和你怎麼辦？”
燕明霜慢慢地走到了燕明殊身邊，親暱地拉着她的手，微微挑起了下巴，語氣傲嬌地和衆人說：“今上曾言，我家七妹風華滿長安，乃長安名媛之表率，實在是擔不起諸位妹妹口中的粗俗二字。”
“七、七妹……”
衆人聽到燕明霜的話語，臉色一下子就不好了，不可思議地看向燕明殊：“這位，便是少夫人的妹妹，來自長安的朝華公主？”
方纔她們進來的時候，看到這兩個人舉止親暱，她們還以爲是誰家的女兒，想跟燕明霜客套的。
可沒想到，人家是燕明霜的親姐妹！?
燕明霜深深地看了衆人一眼，掀脣笑着問：“怎麼，難道她不該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