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君樓自然也思考過這個問題:“我暫時讓天機衛去暗查一番便知道了,總感覺今日的她,生命力很微薄。”

    說出最後一句話的時候,謝君樓的神色格外複雜。

    “此話何解?”燕明殊不解地看着他。

    謝君樓搖了搖頭,也表示難以理解:“不知道是怎麼了,只是感覺她的生命力,時而強盛,時而弱。”

    他現在的感知度是不如以前,當然,是指在靈力運轉方面,只能感覺到蕭清瑤的生命力起伏得很詭異,具體是什麼原因,他也不清楚。

    “情毒入骨,害人最深罷了。”燕明殊微微嘆了一聲,便沒有繼續說下去了,蕭清瑤對她來說,也不過是生命中的一個路人。?

    她若能看得開這一點,自然是最好不過的,看不開,也只能是命中註定。

    第二日還有蹴鞠比賽,在篝火宴會結束之後,諸位世家公子都安心回上林苑歇息了,以等待明日的蹴鞠比賽。

    蹴鞠場設立在上林苑西邊的圍場內,但凡是長安城內的五品以上官員,以及家眷,全都出場了。

    圓形的草坪四面八方,都設立了圓形的環廊,從上空看上去,便是將整個草坪都圍了起來,中間便是蹴鞠場地,兩邊的環廊裏已經坐滿了人。

    連禁足家中的秦似錦,也解了這禁足,來到了圍場,她似乎已經從雙腿的陰影中走出來了,全然不似昔日的萎靡。

    只是看到燕明殊和謝瑤華她們的時候,秦似錦眼底才露出了兇狠的神色來,面對其他人的時候,臉上便露出了淡淡的笑容。

    燕明殊她們的觀賽臺設立在東邊,正對賽場的正面,而視野也很是開闊,中間有廊柱和紗幔,隔成了一間一間的區域,使每個觀看比賽的名媛們,互不打擾。

    其他地方都是階地狀的座椅了,人們便是挨在一起的,低階官員們倒是不在乎這些,能參加這場盛大的賽事,也是他們的榮幸了。

    蕭燕燕指着坐在馬上的燕明淵,紅着臉問身側的千金們:“騎在白馬上的那個紫衣少年,生得好生英俊呀!”

    幾位千金順着她所指的方向瞧去,便見端坐在高頭大馬上的紫衣少年,身姿挺拔,深邃的容顏在天光映襯下,顯得格外立體分明,如同上天雕刻的完美工藝品一般,黝黑的眼底如同點綴了星子一般,璀璨耀眼,比之極爲皇子都絲毫不遜色。

    “那是靖國公家的小世子,也就是朝華公主殿下的弟弟。”

    少年已經長成了翩翩少年郎的模樣,風華正好,也不怪一些世家千金暗自傾慕。

    蕭燕燕臉紅的呢喃了一聲:“是他呀……”

    江容秋將蕭燕燕的少女嬌羞收入眼底,若無其事地來了一句:“你喜歡誰都好辦,可千萬別對他動了心思。”

    “爲什麼?”蕭燕燕眨了眨晶瑩的眼眸,滿臉都是疑惑不解。

    江容秋苦笑了一聲:“小姑姑跟朝華公主有些過節,她不喜歡我們,那可是她的親弟弟,你說,她願意接受你嗎?”

    “是姨母跟她有過節,又不是我母妃跟她有仇。”蕭燕燕撇了撇嘴,目光依舊停留在燕明淵的身上。

    江容秋無奈地點了點蕭燕燕的額頭,叱罵道:“你傻呀,就算你母妃跟她沒過節,但那可是你的姨母,都說她是個眼底容不得沙子的人,怕是容不下你的。”

    “不一定。”

    蕭燕燕不相信江容秋這話,方纔她見過燕明殊的,長得那麼好看的一個姑娘,心腸也不會壞到哪裏去吧。

    可是,姨母那麼好的一個人,怎麼會和燕明殊有了過節呢?

    江容秋笑了笑沒說話,雖然蕭燕燕不願意相信,但想來,她這心裏是存了些疑惑的,只要她再暗示幾番,這個傻丫頭早晚會上當。

    早在幾百年前就有蹴鞠了,當時還是一項古老的活動,經過數百年的朝代更迭,已經演化出多種比賽形式了。

    在更久以前,蹴鞠還曾用於兵法演練上嗎,以敵我雙方對戰的方式,在雙方各設立一處營帳,在場上形成對立的樣子,

    雙方隊員便是各司其職,在場上廝殺,球到之處,便是要人仰馬翻的,一場賽事下來,輕則鼻青臉腫,重則摔斷腿、砸破頭也是常有的事情。

    後來前朝歷代君王重文輕武,朝中文官喜好文雅的活動,那種過於粗魯的蹴鞠踢法,難免不被認可,換成了以球會友。

    再往後,朝中文武之道相輔相成,蹴鞠不僅在軍隊中流行,在貴族也開始流行,發展成了全國上下都喜歡的活動賽事。

    不管是王公貴族,還是黎民百姓家的兒郎,閒暇時聚在一起,便會舉行蹴鞠活動,或者是馬球賽。

    女兒家們對蹴鞠馬球這樣的活動,也是格外熱衷。

    哪怕是如今的各家書院,除了學習四書五經之外,也設立了馬球、蹴鞠、騎射等科目,就是爲了讓兒郎們勞逸結合。

    如今文和帝在位,更加重視文武全才的人才選拔,每三年會舉辦一次空前盛大的春獵,而規模較大的蹴鞠賽事,一般都是兩年一次,是在秋獵之後。

    往往都是和馬球賽隔開,相隔月把的時日,以備各世家公子和名媛們休養生息,將本事發揮到極致。

    而京城各個書院或者是京畿營裏的蹴鞠隊,就已經私下比賽過了,以白鹿書院和京畿營的蹴鞠隊最厲害,能夠和皇家蹴鞠隊一較高下。

    先是京畿營和皇家衛隊進行比賽,雙方各派出一支隊伍,以及場外的一些候補,還未曾上場的王公大臣和世家公子名媛們,都興致勃勃地等着比賽開始。

    場上兩個陣營分別立在球門一側,規矩便是射門多者勝。

    京畿營是統一顏色的藍色勁裝白飄帶,皇家衛隊便是黑色祥雲紋勁裝,腰間繫着一條金絲纏繞的紅飄帶。

    雖然燕明陌是禁軍的人,但禁軍是負責皇城和天家安危,不能組成蹴鞠隊,他就被編入了京畿營的蹴鞠隊。

    皇家衛隊曾經是以蕭夜辰爲首,如今便成了蕭朔爲首,裴策等世家公子都是皇家衛隊的隊員,謝君樓並未參加這場比賽,便由梁王家的世子替補。

    梁王世子雖然也纔回長安城,但每年的蹴鞠比賽幾乎都有他在,他的蹴鞠本領,也是長安城一等一的好。

    場內站了三位裁判,這是異常隆重的蹴鞠比賽,隆重程度勝過往年,觀賽臺上的觀衆激動不已,開始爲雙方隊伍吶喊助威。

    梁王世子往觀衆臺上看了一眼,轉頭和蕭朔說:“敢不敢跟我打賭,今年的蹴鞠健將中,我的彩頭定然是最多!”

    蕭朔不由得笑話他:“咱們蹴鞠都是憑各自的本事,若是技不如人,也不會出醜,何必在乎彩頭,若按照你這個說法,今日這些給你投彩的姑娘們,豈不是都看在你這副皮囊上,而非是球技?”

    其他隊員都忍不住哈哈大笑,梁王世子也不生氣,反而撩了撩頭髮,擺了個更顯玉樹臨風的造型,朝着看臺上的姑娘揮了揮手,挑着瀲灩的桃花眸道:“就算是看中我的皮囊又如何,我們必定是勝券在握的,但是彩頭可不能少哦,不然待會就無人捧場了,豈不是要怪我搶了你們的風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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