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怎麼能不告訴啊,父王最疼母妃了,他怎麼可能不告訴母妃?”蕭燕燕那精緻小巧的臉蛋,都糾結在一起了。

    江容秋臉上的神色始終淡淡,語氣仔細聽,隱約沒了幾分耐性:“你不讓他告訴,他自然就不會告訴了,你父王這麼疼你,不忍心見你傷心的。”

    蕭燕燕沉默了一會兒,似乎是在決定到底該怎麼辦,倏然站起身來:“我去找父王!”

    她方纔聽到謝瑤華她們的談話,隱約意識到了幾分危機感,打定了主意後,她也不再糾結了,這就去找了梁王。

    文和帝目不轉睛的盯着這場比賽,時不時因爲踢出一個好球,拍手叫好:“好,好啊,皇家男兒便該是這樣的。”

    戚夢柔側眸看了他一眼,見皇帝臉上露出了笑容,心情也跟着愉悅了幾分,脣邊的笑容也多了不少。

    就在這個時候,有宮人在凝香姑姑耳邊低語了幾句,只見凝香姑姑的臉色一沉,附在戚夢柔耳邊低聲道:“娘娘,皇陵來人來報,阮氏病了。”

    “阮氏病了?”戚夢柔微微擡起眼眸,神色卻是沒有半點變化,毫無感情地問道:“她是要見皇上?”

    “對,先前七姑娘說,蕭崢偷偷潛回長安,想要帶走阮氏,卻沒能如願。”

    凝香姑姑點了點頭道:“過去這麼久了,阮氏重病之下,便唸叨起蕭崢來,想要見皇上,問一問蕭崢的下落。”

    蕭崢最後落得個什麼樣的結局,她們都心知肚明,但皇帝是不知道的,大病初癒之下,戚夢柔也不想讓他憂心。

    但阮氏念子心切,戚夢柔深有感觸,便輕聲問皇帝:“皇上,阮氏病了,想要見你。”

    聽到這話,文和帝臉上的笑容沉了下來,淡漠無情地說:“讓宮人回了她,告訴她,朕與她,死生不復相見,至於蕭崢的下落,朕無能爲力。”

    他知道阮氏要見他,只不過是爲了蕭崢的消息,事已至此,文和帝權當沒了蕭崢這個兒子,便任由阮氏自生自滅了。

    這兩支隊伍都卯足了力氣,實力旗鼓相當,已經爭了這麼久,都還沒分出個勝負來。

    秦似錦無心觀看這場賽事,眸光時不時看向不遠處的戚雲沉,男人正和謝君樓說着話,眼眸偶爾看向唐蘊之這邊。

    眼底,都是綿長的柔軟和愛意。

    看得秦似錦心裏一陣發堵,就算她痛恨戚雲沉冷漠無情,可愛恨本爲一體,也改變不了她愛戚雲沉的事實。

    受不了戚雲沉對唐蘊之綿長的愛意,秦似錦又將眼神挪開了,看向了燕明殊,手掌緊緊地握了起來。

    她就是死,也不會放下這仇恨的!

    秦似錦等了許久,纔看得蕭寒從場外走了進來,女子眼眸一亮,立刻吩咐身邊的丫鬟:“快,扶着我去找表哥。”

    丫鬟推着輪椅來到了蕭寒面前,蕭寒正在關注這場比賽的輸贏,秦似錦輕輕地喚了一聲:“表哥。”

    蕭寒詫異的看了秦似錦一眼,擺手讓丫鬟退下,雙手搭在了輪椅上:“你行動不方便,怎麼來了?”

    秦似錦淡淡地笑了一聲:“見表哥像是有心事的樣子,便過來看看你。”

    “的確是有心事。”

    蕭寒心疼地說:“昨日的篝火宴會上,謝瑤華那麼羞辱你表姐,你表姐她脾氣雖然不好,但心裏卻是難過的。”

    “謝瑤華那麼羞辱表姐,還不是幫燕明殊出氣嗎!”

    秦似錦憤恨地開了口,即便蕭清瑤也罵過她幾次,可謝瑤華那麼欺辱蕭清瑤,她瞧見了,心裏也是不痛快的。

    她挑眉往謝瑤華那邊看了看,無限嘲諷道:“這皇朝真是尊卑不分了,小輩都能爬到長輩頭上了,皇上還偏聽偏信,真是讓人寒心。”

    當今聖上也算是公正嚴明的一個人了,只是在燕明殊這件事上,也的確是偏心得讓人心生怨言了。

    可實際上,燕明殊也並未做過壞事,都是被逼反擊,可站在秦似錦他們的角度上,就認爲皇帝偏聽偏信。

    “那又怎麼樣呢,誰讓他是皇帝,我們是臣子呢。”蕭寒冷冷地嘲諷了一句。

    秦似錦眼底掠過惡毒的光芒,看向了蕭寒:“燕明殊把表哥害成這個樣子,二表哥如今還被關在天牢裏,這口氣,表哥你咽得下去嗎?”

    她這表哥少年時就是極爲心高氣傲的一個人,昨日在宴會上,險些就被揭破了不能人道的事情,顏面無存。

    而他和世子妃婚後多年無子嗣,這件事算是被拿到明面上來說了,就算他能假裝不在意,卻也抵擋不了悠悠之口呀!

    這一切,都是拜燕明殊和謝瑤華所賜!

    “你是有新的辦法了?”蕭寒低頭看着她,並未忽視她眼底的惡毒怨恨。

    秦似錦咬牙切齒地說:“表哥,不僅是爲你我,也是爲了旁人,若再縱容燕明殊,這天下,就沒能人拿得住她了!”

    而就算是現在,也未必能有人拿得住燕明殊。

    原本以爲蕭寒會支持她的決定,卻不曾想,蕭寒竟然深謀遠慮的說:“燕明殊詭計多端,上次的教訓你可是忘了?你二哥現在還在牢裏呢!”

    “大哥!”

    秦似錦激動得喊了一聲,生怕蕭寒不肯幫她:“她是詭計多端,但也不能次次都是她佔便宜啊,當然,也不能是我們出面!”

    她是咽不下這口氣的,蕭寒這麼驕傲的一個人,要是能咽得下就怪了。

    蕭寒沉默了一下,想起父親千叮萬囑的話,卻又忍不下這口氣,更不知道,什麼時候纔算是時機合適的時候。

    許久之後,男人淺淺淡淡的開口:“方纔我從那邊過來的時候,隱約聽到梁王跟宗親說,想要替女兒去燕家提親。”

    “梁王的女兒?去燕家提親?”

    秦似錦蹙起了眉梢,臉上充滿了不可思議的深情,驚訝無比地問:“該不會是向燕明淵那個小子提親吧?”

    燕家適齡男兒也沒有幾個,旁支倒是有,梁王自然是瞧不上旁支的,那嫡出一脈,就只剩下燕明淵一人了。

    “是蕭燕燕央求梁王做主,梁王這是在和宗親商議呢。”

    蕭寒笑了笑,意味深長地說:“似乎,蕭燕燕是擔心燕明淵,極聽他姐姐的話,擔心要把裴曦許給他。”

    “蕭燕燕那個人我知道,看似甜美可愛,實際上,跟嬌縱蠻橫的世家女沒什麼兩樣。”秦似錦不屑地輕嗤了一聲。?

    唐蘊之她們是跟蕭燕燕玩不到一起的原因,就是在這裏,看似甜美嬌俏的女孩,往往內心都會藏着魔鬼。

    而一個女人的嫉妒心,是最爲瘋狂可怕的,一不小心就會長成參天大樹,這是最可怕的雙刃劍!


章節報錯(免登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