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還沒有找據點的主要入口,以免打草驚蛇。”謝君樓又沉沉地開了口,因爲不確定齊雲山的據點裏,到底有着什麼交易,他不敢離開長安太久,怕容軻事先有所察覺,再次做出了像五石散的事情。

    那個人爲了報仇,已經完全瘋狂了,謝君樓也不敢拿天下百姓開玩笑!

    “沒事。”

    燕明殊微微垂了眼眸,輪廓顯得十分清瘦,罷了後,她又擡頭瞧着他,眼底折射出他的影子,柔軟動人,輕聲問他:“既然發現了齊雲山真的有據點,那你打算,什麼時候去解決?”

    謝君樓高深莫測的笑了笑,湊到燕明殊耳邊,用兩個人聽得到的聲音說:“我最近發現了一件事……”

    蕭珩看到兩個人在大庭廣衆之下,都能這般親密,眸光一下子變得幽深冷酷,夾帶了萬丈寒芒,撲向了兩個人。

    似乎要在頃刻之間,將兩個人化作灰燼。

    蕭珩心裏越發煩躁,一連飲下了三杯酒,才站起身來,離開了這裏。

    他剛走到外面,卻見秦似錦坐着輪椅朝着他而來,蕭珩不悅的皺眉,冷聲問:“你在這裏幹什麼?”

    “是燕燕郡主要見殿下。”秦似錦轉動着輪椅往旁邊去,便見頭上纏着繃帶的蕭燕燕,朝着他走了過來。

    蕭燕燕朝着蕭珩行了一個禮,開門見山地說:“殿下,我想同你合作。”

    “……”

    蕭珩的眸色沉了沉,並沒有說話。

    蕭燕燕也並非是扭捏之人,直接說:“我想嫁給靖國公府的小公子,但他的姐姐不願意,所以,我想請殿下幫我一個忙,若我如願以償,我必定投桃報李。”

    “我只是一個冷宮皇子,能幫得上你什麼忙呢!”蕭珩自嘲的笑了笑,他不知道蕭燕燕爲什麼找他,但他是不想淌這趟混水的。

    蕭燕燕好不容易有了喜歡的少年郎,怎麼可能就這麼輕易放棄,她笑了笑道:“殿下,你傾慕燕明殊,卻被她設計娶了明儀郡主,難道,你不感覺意難平嗎?”

    “呵,你倒是什麼都知道。”

    蕭珩脣中溢出了一道低沉的嘲諷聲,眉目深邃,眼角上蔓延出冰清的戾氣,目光越過蕭燕燕看向遠方,翻滾着無數難懂的思緒。

    看到蕭珩的臉色變得這麼差,蕭燕燕心裏忽然咯噔了一下,蕭珩這麼說,是拒絕她了嗎?

    她心裏正七上八下的時候,就聽到蕭珩冷冷地問:“你想讓我怎麼幫忙?”

    聽到蕭珩鬆口,蕭燕燕心裏一喜:“殿下只要將小公爺引到帳篷裏來,我再進去,只要能讓我和小公爺共處一室,事情便好辦了,然後,我身邊的下人便會登場,後面……”

    後面,也算是生米煮成熟飯了,她再和文和帝哭訴一番,就算梁王妃不願意,但也無力迴天了。

    蕭珩忽然想到自己和燕明儀,當初就是被燕明殊這般設計的,如今,也讓她最愛的弟弟,也嚐嚐這個滋味。

    縱然舉案齊眉,也終究意難平。

    蕭珩忽然想到了一件事,沉聲問道:“你設計讓燕明殊爛臉,從而接近燕明淵,她應當警告過你,僅此一次,你這麼做,就不怕她對你反擊嗎?”

    “一碼歸一碼,我蕭燕燕喜歡的人,還從來沒有得不到過!”

    蕭燕燕臉上劃過一抹不自然,想到那麼美好的少年郎,未來不屬於自己,她就難忍這焦躁難受的心情,便將心底唯一的一絲愧疚壓了下去:“況且,她最後也說由我去,就算撞破南牆,我也要去試一試!”

    “……”

    蕭珩意味深長的看了蕭燕燕一眼,聲線冷清地說:“燕燕郡主先行回去吧,不要惹人注目。”

    罷了後,蕭珩便轉身離開這裏,就在他往前走出一段距離的時候,男人倏然掀開眼簾,剛轉過頭去,就脖頸後就遭到了一陣重擊。

    蕭珩只覺得一陣天旋地轉,閉上眼睛昏過去之間,隱約看到一抹黑色的身影,接着,他便失去了意識。

    追風拍了拍手,忍不住朝着蕭珩身上踹了一腳,罵道:“就你這狼心狗肺的東西,還想害小公子!”

    燕明殊慢慢地從帳篷後轉過身來,居高臨下的看了眼蕭珩,吩咐道:“將他擡回自己的帳篷裏吧。”

    看着追風將蕭珩擡起來後,燕明殊眯着眼眸,暗沉的嗓音聽來無比驚心:“秦似錦,既然你不肯罷休,就別怪我無義了!”

    秦似錦已經不良於行,燕明殊已經打算放過她了,讓她死,簡直是太痛快了,便是要她一輩子生不如死。

    可現在,秦似錦這麼步步緊逼,就別怪她心狠手辣了!

    燕明殊轉過身去,便見謝君樓朝着她走了過來,她快步走了過去,將手放在他手心裏捂着,輕聲問:“秦似錦呢,都安排好了嗎?”

    “放心吧,安排好了,很快,就能再喝上珩王殿下的喜酒了。”男人眼角上吊着邪魅的笑容,邪氣肆意。

    “都料理完了,下一個,就該是……”

    燕明殊高深莫測的笑了笑,擡頭對上了謝君樓的視線,兩個人相視一笑,那笑容,格外意味深長。

    ……

    酒過三巡之後,蕭寒都還未看到秦似錦的身影,便側過頭去問秦相:“表妹去哪了?難不成是先回去了?”

    秦相擡眸四下搜尋了一番,發現燕明殊她們都在這裏,便沒有多想:“錦兒不良於行,應當是在帳篷裏歇息吧。”

    蕭寒覺得哪裏不對勁,但一時半會,見燕明殊等人都在此處,也找不到不對勁的地方。

    沒過一會,秦似錦的貼身丫鬟匆匆跑了過來,急得臉色都白了,急忙道:“老爺,表少爺,姑娘不見了!”

    “什麼?不見了?”秦相和蕭寒同時驚呼出聲,兩個人對視一眼,臉色都不太好看。

    裴曦挑了挑眉梢,刻意揚高音調,幸災樂禍地說:“秦似錦不見了?那還不去快去找,可別跟上次一樣,又跑出什麼猛獸來!”

    秦相也急得站了起來:“這……就這麼點地,錦兒能去哪裏?”

    “都還愣着幹什麼,還不快去找人!”蕭寒看到侍衛和丫鬟無動於衷,冷聲呵斥出聲,擡腳便走了出去。

    很快,秦似錦不見了的消息,就傳到皇帝那裏去了,皇帝派了燕明陌去找人,篝火宴會還在繼續。

    蕭寒一直心神不寧,預感到有大事要發生,他沉着臉呵斥丫鬟:“這裏就這些個帳篷,怎麼就找不到人?”

    丫鬟戰戰兢兢地說:“姑娘先前跟梁王府的燕燕郡主在一起,姑娘不允許奴婢跟着,奴婢便在燕燕郡主的帳篷附近等着,但等了許久,都不見姑娘和燕燕郡主回來,奴婢便去找姑娘,又不敢貿然進入其他帳篷,便只能來找表少爺和老爺。”

    “蕭燕燕?”

    蕭寒臉色變得更加難看了,原本蹴鞠計劃失敗後,秦似錦就不應該繼續跟蕭燕燕來往了,怎麼還來往這麼密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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