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還在,方纔屬下折回來的時候,特地注意了一下,他們還在觀察着我們。”無影點了點頭道。
看來,他們是在等着鐘不平來。
燕明殊眼底掠過無數精光,壓低聲音吩咐幾個人:“李想,追風,你們想辦法鉗制住隔壁那對夫妻,無影兄妹將客棧的閒雜人等清除掉,然後將所有的門都關上。”
“是。”
幾個人得了命令後,就兵分兩路,追風先敲門進入了隔壁房間,李想就迅速從窗戶裏躍入了隔壁。?
隔壁很快就傳來了打鬥聲,但打動聲並未持續過長時間,很快就停了下來。
燕明殊剛喝了兩口茶,就看到李想和追風押着那對夫妻走了進來,兩個人都被點了穴位,被追風和李想分別踹了一腳,撲通兩聲朝着燕明殊跪了下來。
兩個人看着纔不過二十出頭,被迫跪在燕明殊跟前的時候,兩雙眼睛死死地瞪着燕明殊,怎麼看都是不甘心的。
燕明殊垂眸瞧着兩個人,眉目溫溫淺淺,笑容更是淡然好看,嗓音輕柔地問:“可聽到樓下的聲音了?”
那對男女的臉色卻是十分難看,看着燕明殊不說話了,男子率先開了口:“就算你殺了我們,也走不出這裏了。”
看來,他是十分自信,像是已經知道有什麼天羅地網,就算燕明殊武功再怎麼高強,也休想離開這裏。
“我自然是沒打算逃。”
燕明殊被這話給逗笑了,她根本就沒打算要逃走的,風輕雲淡地說:“我知道想拿鐘不平試一試,我到底掌握了多少。”
她當初跟着謝君樓學武,其實是用了速成法,在短時間內裝成武功絕頂的樣子,可實際上,是會遭到反噬的。
謝君樓知道她用這個辦法後,就勒令她重新修煉,她想要回到曾經的巔峯,就必須要一點點重新修煉。
可就算是重新來過,她腦子裏也已經刻下了無數武功祕籍,只不過,她不能像以前那樣急功近利,反而傷了根本。
所以如今的燕明殊,內力確實深厚,可武功是不如曾經了,容軻就是知道這一點,纔敢讓鐘不平來殺人的。
這幾個月裏,燕明殊都沒有再用過武功,她就想要看看,自己這重新修煉,到底能給她帶來多少驚喜。
“你想做什麼?”
女人倒顯得比男人冷靜許多,看燕明殊這麼淡定的樣子,便知道她是個不好惹的角色,給她的感覺,就像是燕明殊已經想出了對付鐘不平的辦法。
這讓女人心裏極度不安。
燕明殊淡淡地睨了女人一眼,從行囊裏取出了一個長布帶,慢慢地打開來,只見上面插滿了密密麻麻的銀針。
大小都有,一眼瞧過去,都沒辦法數清到底有多少根針。
燕明殊擡手在銀針上掠了過去,指尖停留在一根細小的銀針上,如同繡花針一般的大小,但要比繡花針長上很多。
她擡手將那根銀針抽了出來,舉到眼前來瞧着。
“江湖之大,奧祕之深,九州文化源遠流長,江湖祕法自然也是如此。”
燕明殊捏着銀針瞧得十分仔細,紅脣微動:“你們可知,在古老的南疆古國之中,有一種叫做死亡之軍的祕法?”
那對夫妻倏然就瞪大了眼睛,臉色變得發白,緊盯着燕明殊沒有開口。
倒是追風他們愣了一下,南疆古國已經覆滅許多年了,當初有不少祕法流傳到江湖上,他們算得上是江湖中人,多多少少是聽過這些詭祕的術法。
“當年的南疆聚集着無數巫師,可以將活人生生地變成活死人,沒有靈魂,也沒有任何意識,成爲一具行屍走肉,而且有超高的攻擊力,也感知不到疼痛和生死,除非是被挫骨揚灰,否則是沒有感覺的,當然,也不會倒下。”
燕明殊不管無影等人在想什麼,自顧自地說起了這個祕法,聲音清淡而顯得略爲沙啞,充滿了神祕瑰麗的力量。
讓人怎麼聽,都覺得心裏不舒服。
她淡淡挑眉看向那對夫妻:“我在一本典籍裏,看過關於死亡之軍的記載,被列爲南疆禁術的祕法,想來十分厲害,便想着要修習一下。”
只見兩個人的肩膀,齊齊顫抖了一下。
男人不敢相信地瞪着燕明殊,硬聲道:“你別胡說八道了,南疆禁術隨着南疆古國而覆滅,江湖上根本就沒有這種術法,你別想嚇唬我們。”
南疆已經被滅了那麼多年,這術法都不曾在江湖上出現過,他們也沒聽說過,燕明殊跟他們說這個,他們自然是不肯相信的。
燕明殊眯着眼睛笑道:“我的好友,是這世上,最擅長奇門遁甲之人。”
“這世上除了星宿樓主和燕主浮生,便沒有這樣的人!”
女人不屑的冷哼了一聲,不相信燕明殊的話:“你可別說,自己拜入了星宿樓和蓬萊島下,真是大言不慚,我們在江湖上行走這麼多年,什麼大風大浪沒見過,你這把戲還嫩着呢!”
“不巧,你說的這兩個人,我都認識。”
燕明殊掀脣淡漠地笑了一下,把玩着那根細長的銀針,語速緩慢:“我只給你們一次機會,說出你們宗主的名字和藏身之處,我便讓你們活着。”
看燕明殊這麼氣定神閒,那對夫妻心裏忽然就沒底了,卻又不相信,燕明殊是真的認識燕主浮生。
若是認識星宿樓主也就罷了,可燕主浮生那可是傳說中的人物,誰都不曾見過,她怎麼可能見過燕主浮生?
所以,便覺得燕明殊是在嚇唬他們。
女人看着燕明殊輕蔑冷笑,十分傲氣地說:“我知道,你想嚇唬我們,從我們口中得知主上的來歷,但燕明殊,你永遠都不可能知道的。”
“和我們主上相比,你們就是個跳樑小醜!”
見燕明殊沒有說話,他們便真的覺得,燕明殊壓根就是在糊弄他們。
“那就可惜了。”
燕明殊笑着輕嘆了一聲,被這女人這般輕視,她卻一點兒也不氣惱,臉部輪廓都顯得十分柔軟好看了。
兩個人都不知道燕明殊這話是什麼意思,便沉着臉問她:“你到底什麼意思?有話就說,別想着糊弄我們。”
燕明殊垂眸憐憫的看着兩個人,笑了笑道:“我是可惜,本來你們有活着的機會,可惜就這樣被你們錯過了。”
“我沒有拿其他人試驗過,所以,你們很榮幸的,成爲我手中的第一個試驗品。”
她擺弄着細長的銀針,緩聲道:“只不過我的手法不太熟練,這個過程中或許會有痛苦,這樣,我先在你們其中一人身上試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