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明殊慢慢地從椅子上站起身來,看着那對夫妻,笑意盈盈地問:“你們誰願意先幫我試驗一下?”

    兩個人頓時面如土色,對視了一眼。

    生死擺在面前,任何情誼都沒那麼重要了。

    兩個人都沒有說話,全都低下頭去,生怕被燕明殊給選中了。

    雖然都覺得燕明殊是在嚇唬他們,可看她捏着銀針那個架勢,就算不把他們做成活死人,也會折騰死他們的。

    誰都不想去死。

    就在這個時候,無影和無情已經摺返回來,兩個人手中的長劍上,沾滿了鮮血,順着劍刃,啪嗒啪嗒地往下滴。

    “姑娘,已經將這些礙事的人解決了,想來鐘不平很快就會到了。”無影低聲開了口,將客棧裏的閒雜人等解決後,便將門和窗戶都封死了。

    “好。”

    燕明殊示意無影站到一側去看戲,挑眉看向那兩個人:“你們既然沒有決定好,那我便替你們決定了。”

    她的目光掠過兩個人,開了口:“不如,就從男人先來吧。”

    男人的臉色更加發白了,卻咬牙死死地瞪着燕明殊,眼底都是怨恨,身體被他繃緊了,硬氣十足地說:“我倒要看看,你能玩出什麼花樣來。”

    且不說,燕明殊能夠見得到燕主浮生,就算見到了,燕主浮生還會讓她把自己珍藏的祕籍學走了?

    就算燕明殊有本事學到了,他也覺得她沒這個本事整出死亡之軍,不然的話,這天下都是她的囊中之物了。

    燕明殊從小瓶子裏倒出一顆藥丸,黑黢黢的,藥丸剛被倒出來,那股發腥的味道就散開了,讓幾個人心裏很不舒服。

    那男子還沒等喘口氣,就被燕明殊捏住了下巴,那顆藥丸就進入了嘴巴里,然後,他就感覺頭頂刺痛了一下。

    燕明殊捏着銀針,直直地扎入了他的頭頂,而後,就聽到男人痛苦地叫了一聲,臉色都變得鐵青不已。

    “吞下這顆藥丸,你全身的筋脈都會逆轉,渾身血液倒流,五臟六腑也會不斷移位,現在你還能叫出聲,等到你叫不出來的時候,這輩子,也沒辦法再開口了。”

    燕明殊溫淡地解釋給這個男人聽,手不斷從帶子上抽出銀針,以內力推入他身上的穴位之中,讓男人疼得渾身痙攣顫抖。

    看到這裏,女子彎脣溫柔地笑了一下,然後又捏起男人的手腕,在他的手掌心裏,插入了七根銀針。

    衆人立馬就瞪大了眼睛,只見男人的手臂上,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浮起一條條青筋來,血液在血管裏瘋狂逆流,險些要衝破他的血管。

    無影等人忍不住倒抽了一口氣,他們也以爲燕明殊是嚇唬人的,沒想到,她竟然真的懂得這南疆禁術。

    那男人發出了極爲痛苦的哀嚎聲,再也沒有了方纔的硬氣和囂張,那慘叫聲,簡直跟殺豬一樣,震天動地的。

    而這嚎叫聲剛出來,那鋪天蓋地的弓箭便隨之而來,射入了釘好的門板上,半插了進來。

    無影等人來不及感慨這死亡之軍,便迅速掠過身去,將屋子裏的衣櫃等大型物件,都翻轉了過來,頂住了門。

    羽箭不斷地射在門板上,追風見狀,不由得着急地和燕明殊說:“姑娘,看樣子,他們很快就要衝進來了。”

    “莫慌,快了。”

    燕明殊的聲音十分風輕雲淡,繼續在男人身上試驗着,將那些銀針,盡數扎入了男人身體的穴位裏。

    而那個男人的臉色從剛開始的鐵青,逐漸變成了一種詭異的紅色,似乎所有的鮮血都蓄積在皮膚下,只要一碰他的臉,就要血崩了一樣。

    他嘴裏發出來的哀嚎聲,也逐漸變得很輕了,身體還是沒有停止過顫抖,就像一個扯線木偶,機械式的抽搐着。

    看樣子,十分痛苦。

    旁邊那個女人被點了穴位,就眼睜睜地看着這個男人變成這樣,眼底的神色從慶幸,立馬被驚恐取代。

    心底已經被恐懼給吞噬了。

    燕明殊算着那顆藥丸發作的時間,忽然伸出手掌,朝着他的天靈蓋,猛然拍了一掌。

    天靈蓋承受了這一掌,骨頭脆裂的聲音便傳了開來,男人的身體在那一瞬間,發出了巨大的顫抖,雙眼開始變得渙散迷離。

    嘴裏發出了困獸一般的嗚嗚聲,甚至吐出了白沫。

    嚇得那個女人險些哭了出來,那樣的恐懼,壓根是沒辦法剋制住的,再也不敢小看燕明殊的能力了。

    燕明殊也沒有收手,將力量蓄積在掌下,朝着男人壓了下去,便看到插在男人身上的那些銀針,受到了內力的壓迫,倏然進入了體內。

    而此時,男人僅剩下的那點嗚咽聲,一下子就停止了,渙散的雙眸變得十分呆滯,緊盯着一個地方。

    可又好像,什麼都沒有看。

    他顫抖的身體也停了下來,直直地從地上跳了起來,筆直地立在燕明殊跟前,就像是一條乖順的狗。

    燕明殊順手拿過溼毛巾,擦拭着白皙的指尖,語氣淡漠地說:“將他放出去吧,讓我看看他的威力如何。”

    無影兄妹迅速將擋在門上的物件搬開,然後拉開門來,追風就將那個男人,一下子推了出去,門再度被關上。

    很快的,就聽到院子裏傳來一陣嘈雜聲,刀劍聲此起彼伏的,伴隨着那些殺手的尖叫聲:“不是已經殺死了嗎,他怎麼還會站起來?”

    燕明殊便拉開門往廊檐下看了過去,就看到客棧裏滿是狼藉,那個被製成活死人的男人,身上被砍了無數刀,滿身都是鮮血。

    卻還是直剌剌地站在那裏,他笨拙的伸出手去,橫掃那些衝上來的殺手,就像是立在那裏的一堵牆,不管刀劍如何往他身上砍,他都無動於衷。

    這個場景,讓那些殺人覺得毛骨悚然,就算是無影他們看到了,也驚得瞪大了眼睛。

    怕是躲在暗中的鐘不平,也都要被這個場景震撼到,他帶過來的殺手,有不少人,都死在了這個活死人手中。

    而其他人也受了傷。

    燕明殊心裏也是難掩震撼的,那個時候,她在天機那裏看到這些典籍,可天機知道她看過後,大發雷霆。

    她去過三次蓬萊島,可天機從來不肯讓她和燕明淵,碰那些典籍,知道她看了那些典籍後,他逼着她發誓,永遠都不可以觸碰那些祕法。

    燕明殊記得自己許下的誓言,可現在,她爲了除掉鐘不平的人,只能將誓言丟到一邊去。

    要是天機知道這些,一定會對她很失望。

    “用火燒!”

    鐘不平的聲音從暗中傳了過來,看到這個男人殺不死,就想試着用火去燒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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