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君樓將燕明殊抱在懷裏,快步走入了屋內,長袖一揮,一盞油燈就被點燃,照亮了牀榻。

    四目相對,盪漾着情深意切。?

    男人擡手在她臉頰上,眼底如同燃燒了一把火一般,他眸色深深地看着她:“今晚過後,你可會後悔?”

    他這般隱忍剋制,可若是她不願意,他也不會強求,怕傷了她。

    燕明殊的眼底如同摻了柔水一般,微眯着的眼眸裏,都是迷離的柔軟光影,媚笑道:“阿樓,你真囉嗦!”

    男人的眼眸迅速收縮了幾分,流光從眼底一閃而過,危險十足:“這一生,你都下不去了!”

    砰!

    燕明殊聽到了花開的聲音,砰然炸響,心裏頓時花團錦簇。

    這天下那麼多女人,都想要爬上他謝君樓的牀,連蕭清瑤和百化蝶都爬不上去,更何況是其他人?

    空牀等待這麼多年,時光終於沒有辜負他。

    金風玉露一相逢,便勝卻人間無數。

    ……

    相府。

    定北王和蕭寒探望皇帝之後,就去了相府,告知秦相今日發生的大事。

    聞言,秦相猛地站了起來,難以置信地說:“你說什麼?皇上受傷?珩王殿下還被關入了大牢?”

    “這件事,我們也萬萬沒有想到。”

    定北王沉聲道:“你應該知道現在蕭珩跟我們的關係,密不可分,他還是你的女婿,想想該怎麼辦吧。”

    秦相的眉頭都皺了起來,急得在書房裏來回踱步:“天子受傷,爲表忠心,我得立刻入宮,但珩王殿下的事情,暫時還不能輕舉妄動,以免惹怒皇上。”

    “爹爹,爹爹……”

    就在這個時候,已經嫁入珩王府的秦似錦突然回來了,她滑動着輪椅到了書房,因爲太過於着急,險些從輪椅上摔下來。

    她猛地抓住了秦相的手臂,眼底露出了驚恐來:“爹爹,三殿下被打入天牢的事情,已經傳到了王府,女兒現在是他的側妃,爲了女兒,爹爹一定要想辦法救他出來啊,女兒已經失去了雙腿,不能再失去這個夫君了!”

    “姨父,姨父,你也幫幫錦兒好不好?”

    秦似錦又哭着看向了定北王,她雖然不喜歡這個夫君,可她已然嫁給了蕭珩爲側妃,蕭珩的榮辱就是她的榮辱。

    嫁入王府之後,燕明儀時常刁難她,可蕭珩確實對她不錯,如今蕭珩在這緊要關頭落難,她怎麼能見死不救?

    不爲別的,也要爲她的未來想辦法啊!

    秦相看着自己唯一的女兒,無奈地嘆了一聲氣:“爲父當然知道三殿下對我們家的重要性,可他是被皇上親口下令關入天牢的,事情沒有你想的這麼簡單。”

    “什麼?可,可不是還有姨父嗎?”

    秦似錦聽到這話險些昏死過去,她急忙看向定北王,哭道:“姨父,您是皇叔,身份尊貴,更是戰功顯赫,爲朝廷安定江山,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三殿下他也是你的外甥女婿,姨父你去求皇上,去求太后,一定可以的!姨父,錦兒求你!”

    定北王扶了秦似錦一把,雖然怨恨她當初魯莽才把自己害成這樣,但這到底是王妃的外甥女,他也不能不管:“你先彆着急,三殿下跟我們幾家關係匪淺,我和你爹爹自當會想辦法救他,你先別慌,養好身體再說。”

    罷了後,秦相和定北王父子又轉道入宮,秦相神色凝重,眉頭緊皺在一起問道:“事情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蕭寒便將瞭解的前因後果,跟秦相說了一遍。

    秦相聽完之後,猛地一拍大腿,十分懊惱地說:“哎呀,三殿下這是上了燕明殊和五殿下的當了!”

    “那個叫做紫嫣的宮女去哪了?”他又急忙問道。

    蕭寒解釋道:“因爲急着出宮給姨父報信,暫時還沒有去調查,等入宮後,我便去調查那個宮人的去處。”

    定北王語氣陰冷地補上了一句:“如果那宮女死了,屍體也要給我帶回來!”

    “明白。”

    蕭寒眯了眯冷洌的雙眸,擰着眉頭道:“三殿下也算是心思縝密之人,怎麼都屢次輸給燕明殊?這小賤人能耐怎麼這麼大?”

    定北王冷哼道:“是他們太狡猾了,在我們沒有防備的時候,就已經埋下了根基,三殿下跟我們也算是一條船上的人了,先保住他再說,只要找到那個小宮女,我自有辦法讓燕明殊喫虧。”

    “不到最後一刻,誰都不知道會發生什麼。”定北王臉上露出一抹深沉狡猾的笑容,心中已經有了打算。

    三個人入了皇宮,蕭寒按照尋找替皇太后處置紫嫣的那個奴才,和秦相和定北王便直奔甘露殿,卻看到燕承業也在殿外候着。

    定北王和秦相看了燕承業一眼,就在這個時候,安公公走了出來,朝三個人道:“皇上請三位大人進去。”

    三個人肩並肩走了進去,便看到文和帝靠在龍榻上,頭上和左腿都纏着厚厚的紗布,三人齊齊跪下磕頭。

    文和帝合上了手中的奏章,擺手道:“起來吧。”

    秦相一臉痛苦懊惱的神情,眼底甚至還流出了一行清淚,儼然一副純臣的模樣,語氣更是哽咽:“臣真是罪該萬死啊,不能替皇上承擔了這樣的痛苦,還請皇上近日切勿操勞傷身,要好好保重龍體纔是。”

    “朕沒有大礙,秦相無需過分擔憂。”文和帝瞥了秦相一眼,脣角牽了牽,只覺得這隻老狐狸越來越會演戲了。

    燕承業忍不住在心裏翻了個白眼,一個大男人,眼淚說來就來,這麼會演戲,不去南曲班子唱戲真是太可惜了。

    他正要開口,就聽到秦相話鋒一轉,竟然將矛頭指向了燕明殊和燕承業:“國公爺,你可真是生了個好女兒啊!”

    “相爺這話是什麼意思?”

    燕承業的臉色頓時了垮了下來,事情涉及到燕明殊,他看誰都不順眼,擰眉不悅地瞪着秦相:“皇上已經將此事查清楚了,同我家嬌嬌沒有半分關係,你亂說話可別閃了舌頭。”

    秦相氣得吹鬍子瞪眼:“可若不是因爲她,三殿下又怎會被押入天牢?此事也攪得皇上和三殿下父子失和,這不是你那好女兒的功勞嗎?”

    “相爺這麼說,想來是爲了三殿下開脫了。”

    燕承業忽然笑了一聲,話語犀利地回擊:“三殿下是相爺的乘龍快婿,相爺這麼急着進宮,怕不是真惦記皇上龍體,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吧。”

    “本相爺不過是實事求是罷了。”

    “到底是實事求是,還是故意捏造事實想替三殿下開脫,也只有相爺自己清楚了,我女兒最是溫順不過,她斷然是不會存害人之心的,倒是你秦相爺的千金,可是屢次找我女兒的麻煩,相爺可別忘記令千金雙腿的教訓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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