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明殊讓含珠將紫檀帶去自己的帳篷,開了口:“還請你將事情經過完整說一遍,從十一公主搬到八公主的帳篷開始,一點都不能遺漏。”

    “殿下,是八公主說自己一個人睡覺害怕,便讓十一公主陪她住……”紫檀仔細的將事情經過說了一遍。

    燕明殊將事情經過了解了一下,微微嘆了一聲氣:“看來,蕭鳶鳶想謀害十一公主的心思,不是一日兩日了。”

    “殿下,十一公主真的沒有害八公主,求求你想辦法救她吧,相王殿下不在宮中,她的母親也成了廢后,沒有人願意幫十一公主了,如果殿下不肯幫她,那十一公主就……”紫檀哭得眼睛都紅了,一想到蕭悅溪孤立無援的樣子,她就難過得不行。

    燕明殊示意含珠將紫檀扶起來,嗓音溫淡的說:“你且放心,我不會放任十一公主不管的。”

    “可八公主畢竟是殿下的表妹,殿下您……”紫檀擔心燕明殊會顧慮這件事,沒辦法真正幫到蕭悅溪。

    含珠笑着安慰道:“你就放心吧,我們姑娘一言九鼎,她說會幫十一公主,就一定會幫十一公主的。”

    將紫檀送走後,燕明殊便開始思索如何救蕭悅溪。

    第二日隊伍便啓程回長安,燕明殊回到國公府的時候,衆人也聽說了蕭鳶鳶的事情。

    燕明殊去老祖宗院子裏請安的時候,同老祖宗說起這件事,老祖宗礙於這幾日腿腳不便,便讓燕明殊備厚禮去宮中看望八公主。

    到了清思宮的時候,是李嬤嬤領着燕明殊進去的。

    燕明殊一路進入了蕭鳶鳶的寢殿,管如雲正在餵雞湯給蕭鳶鳶,她上前俯身行禮:“見過昭儀娘娘,見過八公主。”

    管如雲一看到燕明殊,就想起當日遊湖的事情,脊背後掠過一抹森寒的涼意,好不容易纔扯出一抹笑容:“殊兒來了。”

    “臣女是奉祖母之命前來,祖母聽說公主身體不適,身爲掛念,但祖母腿腳不便,便讓臣女入宮看望八公主。”

    “老夫人有心了,鳶鳶一切都好。”管如雲也顯得很是客氣,經過那件事後,連親密也裝不出來了。

    “十一妹妹當真是好狠心啊。”蕭鳶鳶不斷地抹着眼淚,哭道:“竟然在藥裏放了乾貝,她是想我死掉嗎?”

    燕明殊直視着蕭鳶鳶的眼眸,語氣溫淡的說:“十一公主素來溫柔嫺雅,跟八公主也沒有過多來往,爲何想要八公主死掉?”

    “……”

    蕭鳶鳶忽然很害怕燕明殊的目光,心虛得躲閃道:“這……這正是我想不通的,我不知道她爲什麼想害我,所以才這麼難過。”

    管如雲心疼地撫摸着蕭鳶鳶的臉頰,自責道:“都怪母妃,孕中落下了病根,才害得你出生就患有哮喘。”

    “如此說來,十一公主還當真是心懷不軌之人,早知如此,上次我便不該請命去救她了。”燕明殊十分懊惱的開了口,彷彿終於看清了蕭悅溪的真面目一般。

    管如雲眸光淡淡的落在燕明殊身上,不經意間往她的眼眸裏看去,想要從燕明殊的眼睛裏看出些什麼來。

    蕭鳶鳶難過得又掉了眼淚,一副心碎的表情:“表姐,原來你跟我一樣,都被她純良的外表給騙了,父皇膝下就幾位公主,九妹已經去世了,我就只剩下幾個妹妹了,不知道她爲什麼要害我,我對她那麼真心……”

    她的長相本就更偏向江南女子,長得楚楚可憐,再加上她患有哮喘病,便帶了一絲病態美,讓人見了總是要心疼的。

    文和帝也因爲她患有哮喘,對這個女兒更加偏心一點。

    “哎,苦了我們鳶鳶了,母妃這般小心翼翼將你養着……”管如雲又心疼的嘆了一口氣,母女二人將演技發揮得淋漓盡致。

    “公主莫要太過傷心,皇上方纔賞了臣女一點料子,臣女打算給公主做一身新衣裳,公主病好了就可以穿了。”

    燕明殊摸了摸蕭鳶鳶的腦袋,像是哄妹妹一樣哄着蕭鳶鳶,眼底都是疼愛和憐惜,讓管如雲都分不清她是真心還是假意了。

    就在這個時候,李嬤嬤進來回稟道:“娘娘,梁太醫來給公主請平安脈了。”

    梁太醫被宮人引進來,跪在蕭鳶鳶榻前給她診脈,管如雲緊張不已地問道:“太醫,鳶鳶情況如何?”

    “回娘娘,八公主喝了太醫院配的藥,又歇息了一晚上,情況已經好多了,接下來便要好好調理了,公主切忌再食用容易引發哮喘的喫食,如今又是夏初,空氣中飄着花粉,也有引發哮喘的危險,還請公主少去外面走動。”梁太醫仔細叮囑道。

    接着,梁太醫又從藥箱裏拿出一個藥包來,叮囑道:“這是太醫院爲公主配的新藥,能夠增強公主的體質,還能夠預防哮喘發作,但公主萬不可因此掉以輕心,還得養好身體,此藥兩日服用一次便可。”

    “李嬤嬤,下去將藥煎了吧。”管如雲輕聲吩咐李嬤嬤,李嬤嬤便將藥包拿了下去。

    梁太醫又叮囑了一番,才離開了清思宮。

    燕明殊瞧了那梁太醫的背影一眼,又繼續陪着蕭鳶鳶說了一上午的話,陪着她喝完藥睡着了之後,才離開了清思宮。

    她前腳剛走,蕭鳶鳶就睜開了眼眸,看向了管如雲:“母妃,她今天來到底是什麼意思呀?真是姑祖母讓她來的?”

    “你姑祖母定然是讓她來看你的,但她自己有沒有旁的目的,就不清楚了,她這心機太深了,我們好是藥多番提防纔行。”管如雲安撫道。

    蕭鳶鳶還是有些心有餘悸的說:“母妃,跟她相處,總讓我感到膽怯,她似乎將我看透了一般,母妃你說,她是不是看出是我陷害十一妹妹的?”

    “母妃在宮裏這麼多年了,都沒有見過她這樣冷血無情的。”

    管如雲想起燕明殊的心狠手辣,就不由得嘆息道:“可惜我們兩個家族盤根錯節,她好,母妃也能好,可如今我們卻成爲了對頭,倒是便宜了旁人。”

    “不過就是一次遊船嘛,她何須這般盯着我們不放!”蕭鳶鳶憤怒不已的開口。

    管如雲淡淡地說:“十一公主已經無依無靠了,可如今她姨母是皇后,戚家如日中天,你就別跟她過不去了,不然,母妃也沒辦法給你善後了。”

    “母妃,就這一次嘛,只要十一妹妹不再是公主便好。”蕭鳶鳶抱着管如雲的胳膊撒嬌道:“好不好嘛母妃?”

    管如雲拗不過這個女兒,便喚來李嬤嬤吩咐道:“李嬤嬤,你派人暗中盯着,看看燕明殊是不是直接回了國公府,若是她還去了其他地方,你立刻來回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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