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都要保!”

    天機也涼淡卻底氣十足的嗓音傳了進來,門被他從外面踹開,男人掠身到了戚雲沉跟前:“你先出去。”

    “有我在,兩個都能保得住。”男人的嗓音充滿了自信和意氣,眼角餘光欣賞的看了眼戚雲沉。

    天下男人都是薄情寡義之人,有多少人,能夠捨棄自己的親生骨肉,而選擇去保和自己沒有血緣關係的妻子?

    戚雲沉是真男人!

    他天機願意爲這樣的真男人,而耗費靈力!

    天機伸出手掌來,懸空放在唐蘊之的肚子上,將這些天好不容易修煉起來的靈力,都輸送到了唐蘊之體內。

    近乎透明的光芒籠罩在唐蘊之身上,她感覺疼痛慢慢的消失了,也充滿了力氣,而後就聽到產婆驚喜的喊道:“胎位轉正了,已經看得到頭了!”

    屋內衆人包括門外的人,全都鬆了一口氣。

    唐蘊之按照產婆的吩咐繼續深呼吸、使勁,沒過多久,就一陣響亮的啼哭聲就響了起來,感覺渾身力氣都被抽走了,人直接就昏了過去。

    “阿蘊,你怎麼了?”戚雲沉頓時就着急了起來。

    “將軍放心,少夫人只是累得睡過去了。”

    聽到產婆這話,戚雲沉纔算是放心。

    產婆動作麻利的將孩子清洗乾淨,抱在了柔軟的包裹裏,朝着戚雲沉報喜:“恭喜將軍,少夫人生了個兒子。”

    “知道了。”戚雲沉看都沒有看兒子一眼,只是心疼無比的看着唐蘊之。

    幾名產婆也是第一次看到有人,都沒有功夫關心自己的兒子,不由得笑了一下,然後就將孩子抱給門外幾個人看了下,就抱回了唐蘊之身邊。

    直到現在,戚雲沉才慢慢地回過神來,看向了裹在襁褓裏的孩子,這孩子臉上還皺巴巴的,是在羊水裏泡着的緣故。

    他寵溺地看向唐蘊之:阿蘊,我們有孩子了。

    戚夫人進來將孩子先抱去給乳母喂一下,燕明殊忍不住伸出手去,小心翼翼地碰了下孩子的臉頰:“這小孩子剛出生就皺巴巴的,但是好可愛呀,你們看這鼻子,跟阿哥多像呀。”

    孩子剛出生都是如這般,臉上皮膚紅紅皺皺的,現在看着是怎麼好看,可再過幾天,就能夠慢慢長開了。

    那眉宇間,依稀能瞧出戚雲沉的影子來。

    “確實很可愛,但我們的孩子,一定比這小子可愛。”謝君樓寵愛的看了眼小寶寶,還不忘在心裏打着小九九。

    “嗯嗯嗯,你說的都對。”

    燕明殊現在可沒心思搭理謝君樓,心都被這個小萌娃給吸引了,又在想,她錯過了小遂願奶娃娃的時期,真是可惜呀。

    背後忽然響起一道幽怨、虛弱的嗓音:“你們這些沒心沒肺的王八蛋,只顧着看孩子,我呢?我該怎麼辦?”

    兩個人同時回過頭去,就看到天機搖搖晃晃地走了過來,跟醉漢差不多,謝君樓急忙上去扶了一把。

    不然,堂堂燕主浮生,就要被摔個狗喫屎了。

    “不行了不行了,快扶我回去歇着。”

    天機還沒站這一會兒就喊不行了,那臉色瞧着確實白得很,只有他自己知道,眼前已經開始冒星星了。

    他好不容易纔養回一星半點靈氣,就這麼耗費了,如今頭暈目眩不說,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

    這羣王八蛋,把他喊回來,如今就這麼對待他!

    唐蘊之是在第二天下午醒來的,見她醒了,燕明殊直接將襁褓中的孩子抱了過去:“這小東西,才一天,我都覺得他長大了不少。”

    “哎呀是呀,他這麼小,但是好可愛哦!”裴策伸手去觸碰孩子的臉蛋,因爲他指腹上也有薄繭,這般去觸碰小娃娃的時候,那小娃娃便感覺到一股癢意,在睡夢裏不安的躲閃了起來,別提有多可愛了。

    他忍不住發出一聲尖叫:“哦吼吼吼,真是太可愛了!”

    “滾開,別嚇着人家了。”

    謝君樓一把將孩子抱了過來,一腳踹在裴策屁股上,嫌棄道:“你一個連媳婦都沒有的,就別在這裏丟人現眼了。”

    裴策:“……”

    他怎麼就連媳婦都沒有了?

    雖然他家老丈人還沒鬆口,可這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情了,你不就是馬上要成親了,有什麼可得瑟的,誰還沒有這一天了?

    “孩子準備取什麼名字呀?”謝瑤華湊過去看那奶娃娃,也被萌得心都要化了。

    “讓他爹決定。”

    唐蘊之淡淡地笑了,擡頭去看戚雲沉,覺得不過一夜的時間,男人就清瘦了許多,連胡茬都已經冒出來了。

    戚雲沉握緊了唐蘊之的手,輕輕吐出一句話來:“不如,就叫慕唐吧?”

    “這個名字好呀。”燕明殊鼓掌表示贊同,這個名字是什麼樣的含義,幾個人都能聽得出來,都十分認可這個名字。

    唐蘊之脣邊勾出一抹笑容來,又看向燕明殊和謝君樓:“我算了算日子,等小慕唐辦九天的時候,正好是你們大婚前幾天。”

    “喜事都趕上一塊了。”

    謝瑤華笑得眼眸都眯成了月牙兒,又意味深長地說道:“但願咱們所謀之事,不要出現任何意外才好。那個女人找到了嗎?”

    裴策點了點頭道:“已經找到了,正安置在城外的別院裏呢。”

    幾個人心照不宣地笑了,而後謝君樓便眸光沉沉地看向青尺,低聲道:“盯緊了定北王和秦相他們。”

    “是。”

    青尺點頭。

    定北王早就在謀劃造反,而蕭寒是在這幾日就回甘涼城的,甘涼城那邊也做好了萬全之策,就算他回去,也無濟於事了。

    可蕭寒回去是準備跟定北王裏應外合,準備在燕明殊大婚這幾日動手,可他們千萬算都沒有算到,帝皇也埋了個坑給他們。

    如今高氏的身體是越來越差了,太醫院開的藥每日按時按量喝下去,也不見成效。

    蕭悅溪得知高氏的情況不好,便求了文和帝,將高氏先接回長春宮來,文和帝也應允了。

    高氏費力咳嗽了一陣之後,便伸出骨肉如柴的手,輕輕地摸着蕭悅溪的手:“十一,母妃怕是過不去這關了。”

    “母后,你別這麼說,你一定會好起來的,只要母后好好喝藥,病一定能好的。”

    蕭悅溪難過得眼淚都掉了下來,從宮女手中端過藥碗,用勺子舀了一勺要,放到脣邊輕輕地吹着,送到了高氏脣邊。

    姑娘眼底的淚水,不斷跌落了下來。

    高氏喝了這一勺藥後,就擺手讓宮女先出去:“你先下去,我有話要和十一公主說,不要讓任何人進來。”

    她知道,自己已經沒有幾天日子了,這個祕密,她必須要告訴十一公主。

    “母后,您要同兒臣說什麼?”蕭悅溪又喂高氏喝了一勺藥,纔將藥碗放了下來,拿着帕子擦了擦高氏的脣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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