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都面面相覷,久久回不過來神,原本他們還震驚於燕明淵的身世,可如今……怎麼又來了這一出?

    燕衍之不是燕家的血脈,而是高氏娘娘當年所生下的皇子,是十一皇子,而十一公主卻不是真公主。

    燕明殊將燕衍之扶了起來,扶着他的肩膀,一字一句地道:“阿九,如今,你是皇上的十一皇子,只要你願意,你永遠都是我的弟弟。”

    燕衍之:“……”

    他不由得深吸了一口氣,難以從這件事裏釋懷。

    “燕衍之怎麼可能是十一皇子?”這件事對蕭珩來說,如同晴天霹靂一般,腳下站都站不穩了,眼前更是一陣暈眩。

    他本想着要揭穿燕明淵的身份,讓皇上知道戚夢丹並非冰清玉潔,好讓皇上厭惡燕明殊,可怎麼又扯出這件事?

    燕明淵不是戚夢丹親生的,可燕承鶴的兒子燕衍之,卻成了皇上的十一皇子。

    “怎麼會這樣?”

    燕明儀也被這個消息震得回不過來神,整個人都呈現出呆滯的狀態:“這……這不可能啊,他怎麼會成了十一皇子?燕明殊,是不是你又……”

    “……”

    燕明殊冷笑了一聲,清冷的目光如同利劍一般,直直地扎入了燕明儀的心裏:“皇上已經當着所有人的面滴血驗親,燕明儀,你怎麼有本事能查到十一的事情,怎麼就沒有查到阿九是皇子,你跟三殿下唱得這齣戲,反而倒成了溢出鬧劇了!”

    “不,不可能……”燕明儀說什麼都不敢相信,身子一軟就倒在了地上。

    她輸了,過去她輸給了燕明殊的計謀,可這一次,她卻敗在了燕衍之的身世上。

    “啊!”

    燕明儀開始回想整個計劃,突然像是發瘋了一樣,在皇帝面前扯着嗓子尖叫了起來,一聲比一聲可怕。

    她抱着腦袋尖叫出聲:“老天爺,你是瞎了狗眼嗎?爲什麼次次都幫着燕明殊啊?他燕明淵就是個野種,可爲什麼會變成這樣?”

    “把她帶下去!”燕承業擺了擺手。

    婆子不由分說,就往燕明儀的嘴巴里塞了布條,把她帶到了柴房。

    而賢陽公主在佛堂裏也聽到了動靜,連忙衝到門口,問門口守着的侍衛:“是不是皇上駕到了啊?”

    “是的夫人,皇上來了。”護衛點頭。

    賢陽公主臉上露出了無比猙獰的笑容,得意洋洋地大笑:“哈哈哈哈,就算你們把我關起來又怎麼樣,皇上還不是要來親自收拾這個小賤人!”

    可就在這個時候,她看到二房的金氏來到了這裏,脣邊的笑意一下子就僵硬了,卻又難掩得意的得瑟道:“你來這裏幹什麼?怎麼,是燕明淵的身世被揭穿,皇上大怒了?”

    二夫人狠狠地甩了甩袖子,哼道:“哼,都是你們母女害的,皇上會不會怪罪十一,我們不知道,但皇上一定會怪罪你的女兒和女婿!”

    “什麼意思?”

    賢陽公主皺緊了眉頭,皇上知道燕明淵是野種也不生氣?他不生氣戚夢丹是個人盡可夫的賤人?反倒怪罪她的女兒?

    “閉嘴吧!你這個賤婦,就是死一萬次也不可憐!”

    三老爺忽然出現在二夫人身後,一腳揣在了佛堂的門上,賢陽公主猝不及防的,就被門撞得摔到了地上。

    賢陽公主不顧疼痛,急忙從地上爬了起來,問道:“到底是怎麼回事?”

    “是,十一確實不是我們家的孩子,可你沒有想到皇上今日來,是來認回十一皇子的。”

    金氏狠狠地瞪了瞪了賢陽公主一眼,語氣緩慢地說:“燕衍之就是皇上的十一皇子,皇上方纔已經和他父子相認了,雖然我們也不清楚這件事,可皇上十分看重十一皇子,當然,他也不在意十一的身份。賢陽,你還是好好想想你以後,到底該怎麼辦吧。”

    “你說什麼?”

    賢陽公主難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這、事情怎麼又扯到燕衍之身上了:“這怎麼可能?燕衍之怎麼會是皇上的十一皇子?那十一公主呢?”

    三老爺哼笑一聲:“皇上已經當衆滴血驗親,倒是你女兒跟珩王唱的這齣戲,成爲了鬧劇,看他們倆到時候怎麼收場!”

    “……”

    賢陽公主的眼珠子都快要從眼眶裏掉出來了,她說什麼也不願意相信,可誰敢拿這種事情開玩笑呢?

    她頹廢地跌坐在地上。

    輸了,她們又輸了!

    “燕明殊,我詛咒你,我要詛咒你永生永世都不得好死!你跟你娘都毀了我,是你們毀了我啊!現在你們又來毀我的女兒!你們好惡毒啊!”

    賢陽公主如同瘋婦一般大叫起來,用力掙脫着,想要從佛堂裏出去:“你們放我出去,我要去見皇上,我要去揭穿燕明殊和戚夢丹的真面目!”

    ……

    蕭珩走到了文和帝面前,跪在地上:“兒臣參見父皇。”

    “聽說,你有事情要告訴朕?”文和帝拂了拂衣袖,語氣聽起來十分淡薄,對蕭珩根本沒有多少感情。

    蕭珩低下了頭:“是,兒臣有事要稟報。”

    “你的事情暫且擱置,既然你還在這裏,朕倒是有幾個問題要問你。”文和帝垂眸整理着衣袖,語氣寡淡。

    不等蕭珩說話,文和帝就緩緩地問道:“朕方纔聽說,是你和燕明儀,逼迫燕明淵當衆滴血認親?”

    蕭珩揣測着文和帝的心思,小心翼翼地回答:“父皇明鑑,兒臣只是怕國公府欺騙了父皇,畢竟,父皇對國公府上下這般看重。”

    文和帝又問:“那現在你忽然得知,燕衍之是朕的十一皇子,心裏又是何感想?”

    “兒臣十分震驚,卻也爲父皇感到高興,兒臣恭喜父皇尋回了十一皇弟,父子團聚。”從蕭珩口中也能說出這般奉承的話,倒是讓燕明殊都覺得不可思議了。

    是啊,曾經的蕭珩根本不屑於這些,如今被她逼成這個樣子,也開始學那些臣子阿諛奉承了。

    “難道你多了個弟弟,不高興嗎?”文和帝話裏有話的問。

    蕭珩十分謹慎地回答:“十一皇弟能夠認祖歸宗,兒臣喜不自勝,只是過於震驚,至今還沒有緩過神來。”

    “你沒存害人的心思就好。”文和帝冷哼了一聲。

    蕭珩連忙趴在地上:“父皇明鑑,兒臣絕對沒有這個心思。”

    “那燕明淵這件事呢?”

    文和帝話鋒一轉就提到了燕明淵,目光緊緊地盯着蕭珩,語氣裏的怒意越發明顯:“你故意在添妝禮上揭發這件事,又存了什麼樣的心思?你怕朕被騙,難道就不能先跟朕稟報呢?非要將嬌嬌的添妝禮折騰成這個樣子嗎?你到底跟她有什麼深仇大恨,非要這樣對她?把她的好事攪和了,你心裏就痛快了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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