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德妃瞪大了眼睛,惱怒不已地看向馮賢妃:“賢妃,無憑無據,你可別胡說八道,污衊本宮的清白!”

    “方纔,鎮國將軍和江大小姐,不也是在無憑無據的情況下,就污衊世子妃嗎。”馮賢妃漫不經心地笑了笑。

    是啊。

    之前江大小姐直接指責含珠有問題,如今事情鬧到了自己身上,江德妃卻說馮賢妃是污衊。

    這話未免有些可笑。

    頓了下,馮賢妃又笑道:“貴妃娘娘且莫怪罪,臣妾也不過是就事論事罷了,太后娘娘在此,此事自有太后明斷。”

    說着,她就挑眉看了燕明殊一眼。

    燕明殊回以一笑,心照不宣。

    蕭芊芊自幼養在馮賢妃膝下,如今管如雲想將女兒要回來撫養,向皇上提了幾次,都被皇帝給搪塞了過去。

    這管如雲到底是蕭芊芊的生母,馮賢妃沒有自己的親生兒女,便將蕭芊芊視如己出,要是管如雲強行將蕭芊芊接過去,馮賢妃也不好拒絕。

    她現在之所以幫燕明殊說話,是因爲燕明殊和管如雲的關係不好,盼望着,燕明殊能夠幫襯她一把呢。

    “臣妾……”

    江德妃剛要說她沒有拿夜明珠,可否認她偷換了夜明珠,就是變相的承認他們,故意陷害燕明殊了。

    她咬了咬牙,只能強調:“請太后娘娘明鑑,臣妾真的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啊。”

    “這顆真的夜明珠是貴妃身上,那麼後殿的那顆假明珠,又是從何處來的?”

    蕭芊芊忽然道:“皇祖母,不如去查查那顆假明珠來自何處,如此一來,真明珠的去向,也就能夠明朗了。”

    皇太后也覺得言之有理:“也好,你們去將那顆假明珠拿來。”

    假明珠很快就被拿了過來,皇太后看了一眼,又讓女眷們過來看看這顆夜明珠。

    “咦,這顆夜明珠好眼熟啊。”

    蕭芊芊也湊過去看了幾眼,皺着眉頭思索了幾番,腦中靈光一閃,喊道:“我想起來了,這是前些日子鎮國將軍入宮時,我剛得了這顆夜明珠,在宮道上碰到了將軍和大小姐,就順道將夜明珠贈給了江大小姐。”

    什麼?

    是蕭芊芊送給江容秋的?

    馮賢妃溫和地笑了笑:“芊芊,不得胡說,這夜明珠可是鎮國將軍,特地進獻來的,難道,堂堂鎮國將軍,要賊喊捉賊不成?”

    “芊芊,這顆夜明珠當真是你送給江容秋的?你可看清楚了?”皇太后也沉下了眼眸,看着蕭芊芊。

    “皇祖母,兒臣沒有看錯,這顆夜明珠,確實是兒臣送給江大小姐的。”

    蕭芊芊拿着那顆夜明珠,篤定無比地說:“皇祖母您瞧,這顆夜明珠內裏,有一道紅色的線,對着陽光就能看得明顯。”

    “這顆夜明珠,是兒臣從長安城中的古靈坊所得,價值不菲,兒臣素愛夜明珠,便特地去古靈坊拍賣。”

    “兒臣將這顆夜明珠送給江大小姐的時候,八姐也在,那日八姐還說我偏心。”

    說着,蕭芊芊就將夜明珠對着陽光照了一番,太后果然從裏頭,看到了一顆豔紅如血的長線。

    “皇祖母,芊芊並沒有胡說。”

    蕭鳶鳶也拿着夜明珠看了一番,點頭道:“芊芊從古靈坊拍得這顆夜明珠後,就特地拿來兒臣這裏獻寶,兒臣也喜歡得緊,向芊芊討要,顆芊芊卻舍不掉給兒臣。”

    “兒臣便要和芊芊去給皇祖母請安,就遇到了正要給皇祖母請安的鎮國將軍父女,當時江大小姐問芊芊拿了什麼寶貝,芊芊想着鎮國將軍鎮守邊關,又長途跋涉入宮請安,勞苦功高,就順勢將這顆夜明珠,送給了江大小姐。”

    “兒臣記得,當時江大小姐還給這顆夜明珠,取了個好聽的名字,叫做美人淚。”

    這話自然是不假的。

    就連太后也替兩位公主作證:“哀家也知道這件事,鎮國將軍進獻完這顆夜明珠後,芊芊和鳶鳶就來給哀家請安,言語間,提及送給江容秋夜明珠一事。”

    既然太后都這麼說了,自然沒人敢說兩位公主污衊江德妃了。

    “這,這是怎麼回事?”

    江容秋滿臉難以置信,十公主確實送了顆夜明珠給她,可她一直擱置在梳妝檯上,從未貼身佩戴過。

    怎麼可能出現在這裏?

    “怎麼回事?這不就要問你們父女了嗎?”燕明殊脣邊笑容變得森冷無比。

    敢這麼明目張膽的陷害她,真以爲她身邊暗衛是喫素的嗎?

    先前含珠去玲瓏宮的時候,無影就潛入江容秋的屋子裏,拿走了那顆夜明珠,再由青黛易容成御膳房的宮女,撲棱到了江德妃的身上。

    “太后,這顆夜明珠確實是十公主所贈,可這顆夜明珠,前幾日就已經不見了,臣女怕十公主怪罪,所以沒敢聲張。”

    江容秋撲通跪了下來,慌亂地辯解道:“現在想來,定然是有人偷走了這顆夜明珠,故意陷害我!”

    鎮國將軍也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連忙道:“太后娘娘明鑑啊,微臣戍守邊關多年,沒道理拿前途去陷害世子妃啊。”

    馮賢妃嫣然一笑:“當初,江尚書和貴妃也說自己沒理由陷害世子妃,可最後……”

    可最後,證據確鑿,無從抵賴。

    江德妃咬牙道:“賢妃,你別混淆視聽!”

    “太后娘娘,臣妾有話要說。”就在這個時候,燕明殊站了出來。

    太后點頭:“你說。”

    “是這樣的,先前世子送了臣妾一隻鸚哥兒,相信太后也見過那隻鸚哥兒。”

    燕明殊不急不緩地開口:“鸚哥兒是隻有靈性的鸚鵡,前些日子,鸚哥兒從外面遊玩回來,嘴上叼了一隻小信管,臣妾發現信管裏有一張字帖。”

    “臣妾閱覽過這張小帖,發現了一些令人震驚的事情,此事臣妾不敢多言,還請太后允許臣妾傳召一人進來。”

    她朝着太后福了福身,眼角餘光掠向了鎮國將軍,那涼薄的神色,令鎮國將軍的肩膀抖了抖,心底忽然就涼了。

    “準。”

    得了太后這一聲準字,燕明殊擡了擡手,侍衛就押着一位身穿官服的中年男子走了進來。

    中年男人雙腿一軟跪了下來,看了鎮國將軍一眼後,臉白如灰。

    鎮國將軍一看到這個男子的時候,愣了一下,然後臉色就變得難看了起來,寇準的事情,難道讓燕明殊發現了?

    “寇準?”

    太后皺眉看着中年男子,不解地問:“你和這件事有什麼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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