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去兩位娘娘宮中查看一番,這件事,今晚就得解決了!”太后氣得臉色鐵青,立刻派人去管如雲和馮賢妃宮中查看。

    她怒目道:“皇后乃是國母,母儀天下,竟然敢有人對她下手,實在是欺人太甚!”

    燕明殊臉色發白地看向江德妃,控訴道:“德妃,是不是你?方纔憐玥指證,說你命令她暗中下藥,我姨母到底是哪裏對不住你了,你竟要對她下此毒手?”

    江德妃忍無可忍的怒斥道:“燕明殊,你別胡說八道,本宮從未做過這種事情,你怎麼這麼能顛倒黑白?”

    “七姐稍安勿躁。”

    蕭芊芊安撫了燕明殊一聲,然後看向皇太后:“皇祖母,按照憐玥所言,玲瓏宮每日都會燃此香。,說明幕後黑手手中,還有這種藥粉,兒臣請求再次搜宮,就從德妃娘娘宮中搜起。”

    江德妃險些驚起,臉色變得冷白:“太后,臣妾到底還是四妃之一,到底是十公主的長輩,難道,十公主說搜宮就搜宮嗎?這傳出去,豈不是讓世人質疑皇家無尊卑之分嗎?”

    她陰森森地挑高了尾音:“十公主,你素來低調,此次這麼幫着燕明殊是做什麼?你是不是跟她合起夥來,想要弄死本宮?”

    “德妃娘娘,芊芊的母妃纏綿病榻,芊芊自當急着替她找出兇手,難道,德妃娘娘只允許自己護子心切,卻不允許芊芊護母心切?”

    蕭芊芊的聲音到了最後,已經有了絲絲冷意了,鋒芒畢露。

    “如今皇后娘娘鳳體違和,唯有搜宮才能找到真相,德妃娘娘這麼推三阻四,是心裏有鬼嗎?”

    “一國之母遭到小人陷害,纔會纏綿病榻,此事若是傳了出去,豈非更讓世人議論皇室勾心鬥角嗎?”

    “長幼尊卑,難道比國母的性命還要重要?”

    蕭芊芊一字一句,擲地有聲,驚得江德妃一時之間,竟然說不出話來。

    太后此刻也在盛怒上,看着江德妃,目光冷得如同刀鋒一般,話語尖銳無比:“德妃,你今日的話已經夠多了。”

    “身爲妃妾,應該時時刻刻以國母爲先,你先前做過什麼骯髒事,如今可是都忘記了?”

    “你若是行得正、坐得直,就應當允許搜宮!”

    太后的語氣更加威冷逼人。

    氣得江德妃身體直直的發顫,一張保養極好的面容,都顯得有些猙獰了。

    “算了太后,既然德妃娘娘不同意搜宮,臣妾也不敢妄自行動。”

    燕明殊還打算再燒一把火,微微嘆了一聲道:“以免德妃娘娘說臣妾栽贓陷害,既然已經查出姨母中了什麼毒,太醫院對症下藥,回頭臣妾再給姨母好好調理身子便是。”

    太后聽了這番話,更是氣得渾身發抖:“什麼叫算了?堂堂一國之母,遭人陷害,如今還不能替國母討回公道了?這是什麼理兒?”

    她果斷的下了命令:“來人,搜宮!”

    副都統帶着禁軍再度搜宮,江德妃咬了咬牙,就跟着進去了,蕭芊芊和燕明殊緊隨其後。

    太后坐在椅子上等着。

    副都統盡職盡責地將德慶宮的每一處,都搜了個徹徹底底,蕭芊芊更是犀利的眯起雙眸,不放過每一處。

    德慶宮上上下下被搜了兩遍,都沒有搜到蛛絲馬跡,副都統出去回稟了太后:“太后,並未發現任何可疑之處。”

    江德妃清冷一笑,擡高了下頜,一副孤傲清冷的神色:“本宮早就說過了,自己清清白白,爾等休想顛倒黑白,污衊本宮。”

    她早就將藥粉交給了憐玥,就是爲了以防萬一,燕明殊就算將德慶宮掘地三尺,也絕對找不到藥粉!

    太后臉色青白,對此,自然也不會爲難江德妃,擺了擺手說:“既然如此,就先將這憐玥關起來,讓太醫照看着,別讓她死了,明日再好好審理此事。”

    江德妃得意地看了燕明殊一眼,朝着太后福了福身:“臣妾恭送太后。”

    燕明殊神色淡淡的,跟着太后離去,在路過那顆合歡樹的時候,眼底精光一閃,不動聲色的擡腳,絆了蕭芊芊一腳。

    “啊……”

    蕭芊芊猝不及防被絆了這一腳,整個人往前一趴,和大地來了個親密接觸。

    身邊的嬤嬤連忙將蕭芊芊扶了起來,蕭芊芊掙扎着起身,擡頭的時候,就看到燕明殊往合歡樹那邊斜了一眼。

    她心中瞭然,故意指着那顆合歡樹大叫道:“我……那是什麼?樹縫裏那個是什麼東西?”

    太后朝着合歡樹看了過去,就看到樹縫裏露出了黃油紙的一角,副都統連忙上前,將樹縫裏的東西拿了出來。

    “……”

    江德妃垂在身側的手一緊,心中暗叫一聲不好。

    副都統將東西呈到了太后面前:“太后。”

    “張院判。”太后示意張院判看看此物。

    張院判將藥包打開,裏面是淡粉色的粉末,他放在鼻尖仔細聞了聞,神色凝重地看向太后:“太后,這就是曼陀羅和夾竹桃的粉末。”

    太后的臉色頓時沉鬱了下來,臉皮繃不住了,正要開口罵的時候,江德妃就撲通一聲跪了下來。

    她身子微微發抖地說:“這部是臣妾放在這裏的……怎麼會、怎麼會這樣……臣妾沒有做過這種事情……”

    不可能,不可能啊!

    感覺太后那冷洌的目光,差點把自己盯出個窟窿,江德妃狠狠地吞了口水。

    她驚懼無比地看向了憐玥:“賤婢,是不是你將東西藏在這裏陷害本宮的,說,是不是旁人指使你的?”

    “德妃娘娘,你真是夠了!”

    燕明殊收住所有的戾氣,語氣激動地說:“憐玥不過是一介宮婢,她能與德妃娘有多少仇恨,爲何要冒着生命危險來指證你?”

    “我燕明殊自認爲心狠手辣,可今日所見,也不及德妃娘娘你的十分之一啊!”

    “你當年,偷龍轉鳳,換走了十一皇子,高氏到死都不知道自己的兒子在哪裏,到死都沒有見過自己的親生兒子!”

    “如今你已經貴爲皇妃了,瑞王又深得皇上寵愛,還有什麼不滿足的啊?”

    “現在,你又對我的姨母和姑母動手,你到底存着什麼骯髒心思?”

    她氣得肩膀顫抖,幾乎已經聲嘶力竭了,那雙眼眸含了無數陰曆之氣,死死地瞪着江德妃。

    江德妃幾乎是歇斯底里地罵道:“誣陷!這是赤果果的誣陷!燕明殊,你以爲你派個人往樹縫裏塞個藥包,就能定本宮的罪嗎?”

    她咬牙切齒地說:“本宮從未做過的事情,本宮絕不會承認,舉頭三尺有神明,本宮問心無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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