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前他一再退讓，才導致盛丹丹殞命，而他也是一無所有。
以後，他不會了。
因爲再也沒有讓他讓步的人或者東西。
“阿勳！”盛凡兮起身，站在了他的身邊，今天她是來告訴墨震霆她要離婚的，可如今，她說不出這樣的話了。
看着她也準備動手了，墨連勳心底冷笑。
的確，現在提出離婚，能夠得到墨震霆的支持，甚至加上她跟尹風的交情，能從墨氏分走不少的好處。
盛凡兮果然是一個精明的商人，就算是離婚，選擇的時間也是剛剛好。
站在他身邊的時候，盛凡兮能清楚地感覺到這男人身上陰鬱的氣息，那種窒悶的感覺，幾乎能將人溺斃了一樣。
心疼與難過涌來，她忽然走到墨連勳身前，“既然阿勳已經做了決定，墨氏以後的事情，跟我們夫妻無關，爺爺，我們先走了。”
這無邊的羞辱，多呆一秒，就是對墨連勳最大的傷害。
尹風脣角的笑意忽然多了幾分的玩味，“兮兮，所以，你爲了這個不愛你的丈夫，站在我的對立面？”
錄音裏面對話在他的腦中盤旋，若從前還不相信，如今，也不得不相信了。
盛凡兮的脊背猛地一僵。
她從未想過，事情會鬧到今天這個地步。
許久，她擡眸，看着這個曾經過命之交的朋友，“尹風，你是我的好朋友，永遠都是，但今日在墨家，我自然是站在我丈夫身邊，不管是誰，都能傷害他！”
這個時候，盛凡兮不趕緊離婚落井下石？
不知道爲什麼，看着身前這個嬌小的身影，他的腦海中閃過五年前，那個在泥石流之中，想要拼命將他託舉出去的女孩。
也是這樣義無反顧，拼盡全力。
那一瞬間，他緊皺着的眉心緩緩舒展，心底所有的陰暗像是被暖流衝散。
尹風低笑，“所以，你選擇他！”
“開玩笑，我不是做選擇，墨連勳是我的丈夫，我們本就生死一體，榮辱與共，”盛凡兮的神色冷淡，骨子裏的強勢在這一刻全面釋放，“不過尹風，我還是希望你能給我一個解釋。”
解釋？
你殺了丹丹爲什麼不給一個解釋？
尹風只是笑了笑，“如果想要解釋，那就先打垮墨氏，說不定我一無所有的時候，選擇吐露心聲呢？”
盛凡兮的瞳孔猛縮，“你以前不是這樣。”
“你以前也不是這樣。”尹風的臉上已經沒有了笑，只剩下了頹然，“盛凡兮，從今天開始，我們只是陌生人。”
盛凡兮心口像是被鋼刀扎着，稍微一動，那鮮血都能涌出來。
“好啊，”她點點頭，“那以後商界碰面，我也不會手下留情。”
“不送。”
盛凡兮拉起了墨連勳的手，“爺爺，你會爲你今日的選擇而後悔。”
墨震霆並沒回答，今日盛凡兮的選擇，實在是出乎了他的意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