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半城是莫名其妙捱了一個拳頭,捂着臉頰瞪着墨連勳,依舊是一臉懵逼。

    他這是招誰惹誰,處理完慕松的事情,回來就被打?

    “喂,你心裏面不舒服,咱們也要講道理啊,上來就打人……”察覺到某人凜冽的氣息,到了嘴邊的話又改了,“你也要給我個提示不是,我這都沒躲開,臉都腫了。”

    墨連勳沒搭理他,扔給他手機,上面便是今天去採訪盛凡兮的視頻。

    這是醫院護士自己拍攝的,僅僅是自己朋友圈分享,真正的新聞稿還沒出來,只是小範圍傳播。

    看完這短暫的視頻之後,沈半城臉上的驚訝緩緩轉成憤怒,“靠,這幫記者什麼混蛋玩意,這麼問盛總,這不是將人的名聲按在地上摩擦嗎,老子去找律師,孃的,我跟這幫混蛋沒完。”

    因爲太生氣,他罵起人來也不在乎形象了,但是罵着罵着忽然就覺得不對勁了,“不是吧,阿勳,你覺得是我做的?”

    他看着墨連勳淡漠的樣子,氣極反笑,“墨連勳,你覺得我是這種人?落井下石的事情做的一點心理壓力都沒有?”

    墨連勳捏着手機,看着那視頻。

    即便盛凡兮傲氣凌人,眼神裏的驚惶跟脆弱卻根本掩飾不住。

    “反正她的名聲一直不好,”沈半城坐下來,揉着臉,“也免得我去張羅了。”

    “所以,不是你做的?”墨連勳似乎想到了什麼,臉色比剛纔還要陰沉。

    沈半城覺得自己已經氣到了極限,反而不暴躁了,對着他翻了個白眼,“就算我做的,也是你吩咐的啊。”

    墨連勳想起看守所外面兩個人的談話,本來是要說點什麼,最後還是沒說出口。

    沈半城也不搭理他,自己靠着沙發,翹着二郎腿,“你是心疼了吧?”

    墨連勳翻看着手機,依舊是沒說話。

    沈半城像是發現了什麼不得了的事情,“我說呢,我處理慕松的事情那麼重要,你讓我趕緊滾回來,我還以爲你有什麼新發現,回來就被打了,你還扔給我手機上的視頻給我定罪,阿勳,你還說你不在乎她?”

    他冷笑出聲,“這算什麼?”

    墨連勳剛纔也在想自己到底爲什麼,其實有很多時間,但是不想去看她,心裏面對她的怨恨,隨着這三年相處的點點滴滴,居然都已經被消融的差不多了。

    甚至剛纔看到盛凡兮被記者逼問的時候,他的心很疼。

    特別是因爲慕松那些話,他也想了很多,這麼多年來,盛凡兮不止一次說八年前他父親的死亡不是因爲她,可他從來都相信自己看到的,卻從未考慮過這件事的邏輯。

    如今,他的心裏面倒是糾結,如果兇手是盛凡兮,他還會會報仇,但若不是她,他居然想到了四個字——皆大歡喜。

    他歡喜什麼?

    被沈半城這麼一嘲諷,他的心再次亂了,只覺得千頭萬緒,怎麼也整理不清楚。

    現在更心煩了,索性什麼都不說,揉着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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