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修寒嘴角噙着笑意,俯身上前,秦清用手頂在他胸口,質問道:“你要敢什麼?”

    “本王有一個法子,一勞永逸。”

    “什麼法子?”?

    “我們應了皇祖母,生一個孩子。”

    秦清翻了個白眼,脫口而出:“你能行嗎?”

    他能行嗎?

    廢話!

    這丫頭是醫者,他身子如何她最清楚不過。

    溼毒已解了大半,剩餘的不足爲患。至於其他,厲修寒還是有信心。

    明知故犯,秦清知曉他鐵定不會動她,才死鴨子嘴硬。

    眸中的笑意褪去,取而代之的是帶着侵略的陰鬱。

    厲修寒雅佞一笑,須臾間,欺身而上,把她壓在身下。

    秦清猝不及防,驚呼一聲。

    感覺一股溫熱的氣息,打在她的臉頰。

    性感的脣,輕掃過耳側,厲修寒吮吸着那柔軟的耳垂,性感低沉的聲音,帶着絲絲蠱惑:“行不行,王妃一試便知。”

    秦清胸前的手,緊握,心突突的跳。

    造孽啊,能看不能喫。真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活該啊你秦清。

    她用盡最後一絲力氣,撐住厲修寒的胸:“我不想和任何人生孩子,王爺還是另尋他人。”

    厲修寒皺眉,不是不喜歡他,不是嫌棄他的出身地位。

    “爲何?”

    秦清裹着身子,向上挪動兩下,調整好姿勢:“生孩子,如同接骨重生,隨時隨刻有生命危險,若不是真愛,我堅決不生孩子。”

    厲修寒聞言目瞪口呆,這是什麼理論?

    什麼接骨重生,什麼真愛,哪有如此嚴重。

    他還是頭一次聽到,有女人不生孩子,還是這種理由。

    話匣子打開,秦清撇嘴繼續絮叨:“你們男人,就只知道自己痛快,從來不考慮女人的感受。不管是三妻四妾,還是生孩子,都覺得理所應當,在你們的思想裏,女人就是權力的紐帶,生孩子的工具,就應該敬着你們,哄着你們,日日巴結着你們。”

    “但凡對正妻好點,便被誇的天花亂墜,男人對自己的女人好,不是天經地義的嗎?什麼情深意切,什麼鶼鰈情深,都是狗屁,有本事一夫一妻,把所有財產歸到妻子頭上,這才叫男人。”

    厲修寒被教訓的沒頭沒腦:“你這都是從聽來的。”

    “你就說,你能做到嗎?”

    “男人納不納妾,與喜不喜歡是兩回事,不能扯爲一談。”

    “看,看,暴露男人的本性了吧,貪婪。”秦清道。

    厲修寒無語:“咱們討論的是孩子,怎麼扯到男人的本性上。”

    秦清挺直了腰板,勢要這根還未長歪的小樹苗掰直:“好,那咱們換個問法。你希望你的女兒嫁給什麼樣的男人。一,一心一意對她好,但經濟上不富裕。二,有錢有權,但妻妾成羣。選吧?”

    “當然是第一種。”

    “那不就得了,做人怎麼可以雙向標準,你妻子不是別人家的女兒,不是掌中寶,難道只有你女兒是?”

    “那也有可能我的王妃,識大體,願意爲我納妾?”

    “是啊,識大體,若不同意就是犯了七出之罪,妒忌。若你喜歡一個人,卻願意看着她受盡委屈,那你不是真的喜歡。”

    古代的男人,總把自己包裝的高大上,情深意切,在她看來天下烏鴉一般黑。

    她雖未談過戀愛,卻見過許多比狗血劇還狗血的現場。

    在轉科的那段時間,婦產科門口,她見過形形色色的男人。

    有坐立不安的,有淡定玩手機的,有稱工作忙來不了的,還有見生的是女兒,甩手給別人的,更有喜得貴子忘了媳婦的。

    不過,即便如此,秦清也不曾放棄過愛情,她相信總有那麼一個人會全心全意待他。

    不過,不包括眼前這個男人。

    厲修寒被教訓的啞口無言。

    他還不知道,秦清居然有這種想法,一夫一妻?一生一世一雙人?

    見秦清拍了拍手,扯開錦衾,打算睡覺。

    厲修寒伸手拽住錦衾:“你別睡,本王還沒說。”

    “別鬧,我困,都睡吧。”秦清閉着眼睛,迷迷糊糊的道

    不一會,厲修寒便聽到勻稱的呼吸聲,她經睡着了。

    厲修寒恨不得拍醒她。

    這簡直是奇恥大辱,他風度翩翩,相貌堂堂,居然被這豬無視。

    她一點危急意識都沒有?

    他已經安全到如此地步?

    有人在身邊,厲修寒不習慣,起身穿上外衣,出了門。

    見隨越和林海坐在院中,他看了一眼屋內,關上房門。

    “主子,您怎麼出來了,可是被王妃攆出來了?啊……”隨越話未說完,便感覺腳下一疼,整個人跳了起來。

    “沒規矩。”林海瞪了隨越一眼。

    厲修寒面色平和,對兩人視而不見,往外走。

    “主子,您去哪?”

    隨越蹦蹦跳跳的跟在身後。

    厲修寒順着抄手遊廊,來到花園,沿着湖邊慢慢散步。

    隨越和林海跟在身後,感覺主子情緒低沉,不敢開口。

    紺香和風,嫩芽破土,一切生機盎然。

    園中的山茶花開的正旺,和風襲來,帶着淡淡的香氣。

    厲修寒駐足,慢慢閉上雙眸,感受新生。

    林海猶豫片刻,上前:“主子,出了何事?”

    “皇太后想要個曾孫。”

    “這?”林海蹙眉。

    身側的隨越去大大咧咧的說道:“那還不簡單,王爺和王妃……”

    “閉嘴。”林海冷聲制止:“其實你說的那麼簡單。”

    隨越被林海的眼神嚇的閉了嘴。

    “皇太后在病中多年,從不管朝中之事,如今忽然開口,是不是知道了什麼?”

    厲修寒眸光融入夜色,看不透,許久在開口:“讓秦清捎話來,讓咱們活動活動。”

    林海驚得倒吸一口冷氣,暗忖,難道皇太后察覺到他們的異動。

    “咱們的事,皇太后並未察覺。太子這次下毒,傷了她老人家的心,只是想找個人牽制太子,若能取而代之,也好,若不能,她老人家也算爲天啓盡力了。”

    聽二人之言,隨越恍然大悟:“沒想到皇太后如此高深。”

    厲修寒眸色低垂,看着眼前的山茶花,暗忖。

    皇祖母您真的希望是孫兒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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