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面色緋紅,忍不住低聲叱罵了軍爺一句:“變態。”
軍爺也不介意,只是伸出那修長的手指,捏住了人後頸那塊溫軟細膩的肉,冷冽帶着雪松的氣息,撲面而來:“不比寧四少爺在茶樓桌下的撩撥。”
傅少帥的眼眸微微晦暗了一下,梨園裏的場景。他回去後,不止回味了一次兩次。每當夜深人靜的時候,軍爺就會躺在牀上,一遍又一遍的將那腦海中的畫面,給細細的再現一次。
傅斯年倒是沒怎麼去梨園看過戲,那是他第二次,踏進梨園裏。
戲臺上的年輕戲子,穿着豔麗的戲服,倒是十分的適合。
軍爺毫不掩飾地起了一點慾念,想要將臺上的人壓在身下。
只想讓那雙清冷至極的鳳眸,染上霧濛濛的顏色。那眼尾要是紅着,嘴脣再吐出一點求饒的話語。
那纖白的手,拿着細細的煙桿子。金色是最合適不過的,青年垂着眼眸,雪白的皮膚上,適合染上紅梅。
傅少帥在臺後。
將人壓在屏風上,細細地體會了這雙手的好。
合適。
軍爺收拾好了身上的衣裳,坐在軍車後面。點燃了一根雪茄,禁慾冰冷的面容下,沒什麼表情,透過窗戶,那染紅的薄脣,看上去有種又豔又色的欲氣。
然後不可抑制地開始幻想,年輕的戲子脫下身上的戲袍,穿上女人的旗袍,會是什麼樣子。
寧書要是知道,自己在茶樓衝動的舉動,會惹來今天這樣的場面。他絕對不會去勾引傅斯年,零零說要欲拒還迎,但是傅少帥哪裏是普通的男人,他簡直就是豺狼虎豹。
他有些後悔了,但是就算是後悔,也沒有退路可走。
青年給軍爺抱起來,壓在了中間那張梨花桌上,不知道哪裏備好的旗袍。被他那張帶着白色手套的手,一同塞了過來,像是處心積慮的陰謀一般。
寧書覺得旗袍一向很美,傅斯年準備的這件旗袍更是很美。
但前提是,它是穿在女人身上的。
軍爺捏着他的下巴,帶着涼薄溫度的脣,壓了下來。他另一隻手捏了一下青年的後頸,惹的懷中的人,微不可察的顫了一下:“乖,穿上這個,今天就放過寧四少爺。”
寧書不知道他說的是真的還是假的,他抿脣。看着那旗袍,長睫微顫了一下。
“你說的是真的?”
年輕的少爺抓着他的軍衣,像是有些屈辱一般,像是一隻美麗的蝴蝶,那豔麗的眼尾勾勒出一道驚心動魄的誘人,讓人忍不住想要伸手,折了他的翅膀。
傅斯年漫不輕心地想着。
薄脣吐出一句:“穿上它,讓爺好好看看。”
寧書在心中掙扎了好一會兒,纔有些沉默地將那旗袍給抓起來。
軍爺微微起身。
身上的軍衣被他弄得有些凌亂,只是他並未伸手去整理,而是靠在一旁,點了一根雪茄。
他冷酷的眉眼帶着一點漠然的意味,只是那雙眼睛一望過去,便是無邊無際的藍。
帶着深邃的黑,薄脣邊似乎都帶着冷淡而涼薄的氣息。
那雙眼睛的目光,就那麼不偏不倚地落在了青年的身上。
寧書不說話,可內心卻是充滿了羞恥感。他抓着那旗袍,有些沉默地低聲開口道:“有換衣服的地方麼?”
那氤氳繚繞。
模糊了軍爺的面龐,他擡起軍靴,發出沉悶的聲響。
寧書順着他的視線看去,這才發現了房間裏還設立了一個屏風。他抱着那件旗袍,抿脣走到了那後面。
只是他似乎忘了這屏風看上去同那茶樓差不多,可以看到裏邊人的身影,雖然看不清,可也差不多了。
寧書走到屏風後,並沒有立刻換下身上的衣服。他抱着旗袍坐在那裏,然後開始認真思索,有沒有能逃出去的可能。
只是他擡頭朝着四周看去,發現那窗戶也是嚴絲合縫。
年輕的少爺不由得起身,朝着窗戶那邊走了過去。他試圖想要擡起,卻發現這似乎只是擺設罷了。
寧書有點茫然地走了回去。
難道他真的要穿旗袍給軍爺看嗎?
像個女人那樣。
軍靴踩在地面發出的沉悶聲音響起。
寧書有點慌亂地開口低低道:“...我還沒換好。”
“寧四少爺可要快些,我有些等不及了。”
軍爺淡淡地嗓音傳了過來。
彷彿就在屏風外面。
寧書捏了捏眉眼,這下是真的沒有什麼退路了。他想問問零零的意見,但是零零似乎也不在。
彷彿像是知道會發生些什麼。
青年垂下眼眸,那長睫覆蓋着。許久,像是妥協一般,將那旗袍給重新拿了起來。
他輕輕地咬了一下嘴脣。
然後耳廓緋紅的將那件旗袍給換了下來。
寧書起初以爲,像旗袍這麼好看優雅的東西,只有女人才能穿的上去。但是他發現,這件旗袍像是爲他量身定做一般。
意外的合身。
青年不由得有些錯愕,但緊接着而來的是一種難以言喻的彆扭跟羞恥感。
寧書沒有立馬出去,他甚至想把這件旗袍給扒下來。
但是外邊的軍爺似乎沒有給他這個機會,淡漠地出聲道:“寧四少爺穿好了吧。”
寧書張了張口,悶聲道:“...少帥,這旗袍好像過於小了些,我穿不上。”
他突然想到,即便他說了謊,軍爺可能也不知道。
外邊的人並沒有說話。
寧書有些惴惴。
便聽到對方淡聲道:“寧四少爺,我知道你已經穿好了。”他低沉着嗓音,出聲:“難道還要我進去,將你給“請”出來嗎?”
青年不由得微微錯愕,這才注意到了屏風上跟那茶樓並沒有什麼區別。都是薄紗一般,裏邊的人能看到外邊,同樣,外邊的人也能看到裏邊。
...也就是說,剛纔他在這屏風後的一切,都被傅斯年給看到了?
包括他想逃跑的時候。
這人說不定就在那冷眼看着。
寧書這才發覺自己到底有多蠢。
他擡起手,在觸碰屏風的那瞬間,遲疑了一下。但最後,還是將它掀開來。
青年並沒有穿鞋,白皙潤玉般的腳踩在地面上。那根紅繩系在他的腳腕上,雪白的肌膚有種奇異的美麗。
傅少帥擡眸。
便看到了從屏風後穿着旗袍的美人走了出來。
寧四少爺長得好,面若桃花。那雙眼睛,像是從牡丹上,給刻畫下來的一般。尤其是眼尾染上薄紅的時候,就像是從話本中走出來會吸人精氣的妖精一樣。
傅斯年承認自己當初在宴會上,對人見色起意。
但少帥年紀輕輕坐上這個位置,什麼樣的美人沒見過。但就只有那麼一位寧四少爺,走進了他的心。
軍爺垂着目光,將穿着旗袍的美人從上到下細細地看了一遍。
這旗袍是他讓以前經常進宮裏的一位老先生唯一的傳人做的,穿着青年的身上,更是再適合不過。
傅斯年知道寧四少爺腰細,他在歌廳後臺把人堵着的時候,就已經知道了。
這旗袍穿在他身上,凹陷有致。皮膚被襯的也就越發的豔麗,他喉結微不可察的滾動了一下,出聲道:“過來。”
寧書赤腳走在地上,他個子也不算矮。只是軍爺太高了而已,穿旗袍的,身材修長,均勻才顯得好看。
他那纖細的腰被收攏的完美。
他有些抗拒,甚至接觸到軍爺那雙墨藍的眼眸的時候。眼睛像是被燙到一般,身上的皮膚都跟着一塊顫慄了起來,不由得微微別開視線。
但是軍爺似乎已經等不及了,只是稍稍一擡手,便將幾步遠的旗袍美人給拉了過來。
拉近了他的懷中。
“好看。”那絲絲的涼氣纏繞了上來,軍爺低頭在寧書的耳邊,嗓音裏帶着一點淡淡的欲氣:“這旗袍穿在寧四少爺身上,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
那手攬在旗袍美人的腰間,堪堪一握,用不容置喙的力度。
寧書的腰都有些軟了,他極力抿脣,那雙鳳眸微微看向傅少帥,淡聲道:“旗袍也看了,少帥現在可以放我回家了嗎?”
傅斯年沒說話,只是同他耳鬢廝磨了一會兒,然後伸出那略微冰冷的手,捏住了後頸那塊軟肉道:“見了寧四少爺穿上旗袍,就更不想寧四少爺走了。”
寧書沒想他會出爾反爾,頓時有些惱怒了起來。。
那白皙細白的脖頸上,染上一點豔麗的緋紅,順着面頰攀爬而上:“...你..”
軍爺捉住他想要下去的腳,掀起薄眼皮道:“地上涼。”
寧書被他困在懷中,似乎也有些認命了,不由得抿脣道:“那你要怎麼樣,纔會放過我。”
他想到前幾次。
眉眼也變得清冷了起來,出聲道:“是梨園,還是車上。”
“少帥要挑哪一樣?”
寧書覺得橫豎不過是做過一次做過的事情,他掙扎許久,到底還是沒有那麼矯情。
“能看不能喫。”
“有什麼用?”
軍爺墨藍的眼眸撞了過來,嗓音帶着一點涼薄,垂眸壓了過來:“寧四少爺也該讓我收回利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