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那一瞬間，想了很多可能性。
對方跟着他，應該不是什麼好人。說不定是爲了錢財的，又或者是....犯罪分子？
但是寧書很快就冷靜了下來。
如果對方對他有所圖，應該早就追上來了。但這人只是不緊不慢地跟在他的身後，而且還保持着一定地距離，似乎是害怕被發現一樣。
原本想朝着人羣中走去的寧書突然停下腳步。
那人也跟着一塊停了下來。
但是當他轉過頭去的時候，卻是沒有看見任何人。
寧書深呼吸了一口，抿脣。
隨即對着空無一人的地方，出聲道：“。。出來吧，沈霽，我知道是你。”
大約過了兩三秒，一個高高地身影走了出來。
沈霽那張精緻俊美的臉出現在眼前，他看着寧書，低聲說：“...寧哥，你怎麼知道是我？”
寧書沉默了一瞬：“....除了你，還有誰？不是哪個變態都會跟蹤一個男人。”
沈霽不說話。
他眼睛有些發紅，就那麼目不轉睛地看着寧書，啞聲道歉：“...對不起，寧哥，我只是太想你了。”
沈霽那麼高的個子，卻是離他好幾步遠地地方，彷彿不敢靠近，惹來寧書的厭煩。
他就那麼站在原地，那雙丹鳳眼一眨不眨地盯着人，像是生怕寧書突然走開，有些委屈。
寧書啞然。
他哪裏見過沈霽這個模樣，他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沉默了一會兒。
寧書說：“....你回去吧，以後不要跟着我了。”
沈霽眼睛越發的紅了。
似乎下一秒就要哭出來，他低聲地盯着寧書：“...寧哥，我已經一個星期都沒有看到你了，...我能多看你一會兒嗎？”
沈霽眼睛紅紅地道：“你不讓我去蛋糕店，我不知道怎麼樣才能見到你。”
寧書微怔。
沈霽這個紅眼的樣子跟之前的憤怒猙獰完全不一樣，他就那樣站在那裏，彷彿眼睛裏下一秒就有東西要砸下來。
不由得微微別開臉。
寧書道：“....沈霽，你別這樣。”
他頓了頓繼續道：“你忘了你以前是什麼樣的嗎？”
沈霽看着他說：“我要是跟以前一樣，你就不會搭理我了。”
寧書抿脣。
他看着眼前的沈霽，轉身道：“....別跟着我了。”
他心下有些窒悶。
寧書進了小區。
他回到家以後，就把外面晾曬的衣服拿了進來。再給那些盆澆了一點水。
外面的天有些陰沉。
寧書微怔了一下。
似乎是要下雨了。
這個天氣，寧書不禁想到了外面的沈霽，沈霽已經走了嗎？
他不知道。
從這裏並不能看到沈霽剛纔在的那個地方。
寧書知道，他不應該去想對方，更不應該去管。他如果想要沈霽死心，就應該閉上眼睛，捂住耳朵。
不去想對方的任何事情，不給沈霽一點的希望。
但外面的天氣越來越差，天空也越來越陰沉，眼看着要下雨了。
寧書還是沒忍住，下去了。
他想到了上次沈霽在外面跪了一晚上，寧書睫毛微顫。找到了原來的那個地方，沈霽站在那裏，看着他，四目相對。
“寧哥.....”
雨水已經落了下來。打在了他的肩膀上，沈霽看上去像一隻沒人要的小狗，有些可憐。
寧書上前一步，沉默地伸出手，給他打了傘。
“先上去吧...”
沈霽眼睛目不轉睛的望着他，眼睛發紅的更加厲害了。像是在確定男人是不是在說謊話，又生怕寧書會反悔一般。
寧書帶着他回了自己住着的地方。
這不是沈霽第一次來，但他看着房間裏的設施。卻是心下一窒，他跟在男人的身後，低聲道：“三年前，寧哥離開的時候，什麼也沒有帶走。”
寧書彎腰，給他拿了一雙鞋。
開口道：“...沒什麼好拿的東西。.”
沈霽卻是道：“...就像我一樣，寧哥也覺得我是沒必要的人，對嗎？”
寧書轉身，開口：“.....沈霽，你身上都溼了，去洗個澡吧。”
沈霽不說話，那雙丹鳳眼一眨不眨。
隨即接過了那雙鞋。
眼神微暗，低聲道：“....對不起，寧哥，我不會再提起以前的那些事了。”
沈霽在衛生間呆上了差不多一個小時的時間。
寧書微頓。
覺得他進去的有些太久。
但也不好問什麼，直到沈霽出來的時候。
寧書才道：“.....等雨停了，你再回去吧，衣服不用還了。”
寧書微頓。
點了點頭。
他道：“...只有一個房間，你要睡的話，只能睡在客廳。”
沈霽卻是絲毫不介意他睡的是哪裏。
他脣角微翹的說：“好。”
寧書進到浴室的時候，聞到了一種略微熟悉又怪異的氣味。他不是什麼白紙了，跟沈霽在一起的時候，兩個人....什麼都有過。
所以他很清楚的知道，沈霽在這裏面做了些什麼。
寧書耳朵尖有些...發燙。
他沒有想到，沈霽這麼下流。
說白了。
深呼吸了一口，沈霽骨子裏有些東西始終是不會變的。寧書也不好質問對方在他的浴室裏都幹了什麼，他只好裝作什麼也不知道的，洗完澡，然後出去。
沈霽坐在沙發上，寧書抱着一些東西，放了過來，說：“...晚上客廳可能會有點冷，我先睡了。”
.....
寧書做夢了。
夢到了他跟以前的沈霽，三年前，還在A市的他。
還有跟沈霽的那些點點滴滴。
兩個人自從發生實質性的關係以後，便是常有的。
夢裏的寧書被沈霽翻來覆去的弄、
他擡起手，抓着沈霽，卻是抓到了對方的腹肌。還有流暢的腰線，沈霽身上並不算很硬，卻是很好摸。
.....
意亂情迷。
寧書醒過來的時候，發現自己竟然.....
他胸膛有些起伏。
有些茫然，還有點罪惡感。
這不是寧書第一次做夢了，在這三年裏。他偶爾會夢到沈霽，夢到那些事情，但他很少會這樣。
心下不由得一顫。
寧書變得有些難以啓齒，更何況沈霽還在客廳裏睡着....他剛準備起身。一隻手卻是伸了過來：“...寧哥。”
心下發緊。
寧書差點失聲：“....沈霽？”
他呼吸起伏，帶着一點惱意：“你怎麼會出現在我房間裏？”
沈霽低聲道：“...我聽到寧哥在叫，以爲發生了什麼，就進來了。”
他那雙丹鳳眼直勾勾地看了過來，有些幽深。
寧書被他看的呼吸差點被奪走，他這才反應過來，房間的燈不知道什麼時候開了。而他此時的樣子，也被看的一清二楚。
尤其是某個地方....
寧書越發的難以啓齒了。
他微微擡起手，一時間不知道是該捂住哪裏，還是捂住他的臉。
但是沈霽卻是靠了過來：“....寧哥？你是不是？”
“不是....”寧書快速的否認，抿脣：“....我沒有什麼事，你出去吧。”
他睫毛顫顫。
只有寧書知道，他到底做了什麼夢。他夢到了沈霽，夢到了他們在.....
他不知道自己叫了什麼.....
但只要想到沈霽把這些聲音都聽了進去，寧書就忍不住腳趾羞恥的蜷縮起來。
“寧哥不需要覺得丟人。”
沈霽看着他道：“這些都是男人的正常反應。”
寧書抿脣，不說話。
要是沈霽知道他夢到了什麼，。估計就不會這樣說了。
他微微僵硬着身體，說：“.....我知道，你，你先出去。”
沈霽卻是直勾勾地看着他，好一會兒，突然道：“我來幫寧哥。”
.....
寧書也不知道，事情爲什麼突然發展成了這樣。他回神過來的時候，沈霽已經開始動手動腳了...
到後面。
寧書也不知道是不是他有意爲之，還是抵抗不了男人的本能。
又或者被沈霽的行爲給震住了。
沈霽給他....了。
寧書回神的時候，沈霽甚至都不吐一下。他沉默了好一會兒，看着對方，說不出話來。
三年前的沈霽，最多隻是碰碰他。
而現在的沈霽，像是被人附身了一樣。做出的事情，根本就不像是他會做出的那樣。
沈霽像是沒事人一樣，甚至有些大膽的抱了過來。
直到寧書看着他。
他才低聲地道：“..寧哥，我想多抱你一會兒，可以嗎？..”
或許是男人的卑劣性作祟。
更何況沈霽還做出這樣的事情，寧書再怎麼樣也不會在....這種事情後，把人給推開。
彷彿他像是利用完沈霽以後，毫不留情的踹掉女友的渣男一樣。
雖然這個比喻用在他跟沈霽身上並不恰當。
寧書說不出那種感覺，頭皮發麻一樣，讓他現在都有些.....
沈霽不知道什麼時候把臉給貼了過來，薄脣甚至膽大的親了一下他的臉，眼眸深邃嗓音低沉：“寧哥，舒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