匍匐在不遠處的蘇威,看到這一幕,驚得連話都說不出來了,做手勢制止她進一步行動。
她沒說話,向蘇威指了指姜破,示意他帶姜破離開。
囑咐完蘇威,顧琉緩緩起身,頭也不回的走向了不遠處的敵軍軍隊。
“宿主,你這是要幹嘛?”
系統被她的行爲嚇得瑟瑟發抖,一邊抖着一邊衝她敬了個禮。
原本緊張的顧琉,被系統這一呆呆的行爲逗笑,寵溺的搖了搖頭。
“還能幹嘛,當然是去送死了。”
敵軍可不是好惹的,沒人性,剛纔那兩槍就足以證明,可想要拖住他們等待救援,必須有人站出來。
這個人也必須是她。
顧琉順了口氣,即使能預料到結局,她也不能做到心如靜水波瀾不驚,因爲不遠處那幾個被綁的人早已經紛紛倒下,血泊往外延伸着,匯聚成一個血色溪流。
“什麼意思,宿主不需要我來製造死亡了嗎。”系統不合時宜的表現出了驚喜,高興的搓搓手。
顧琉對於系統這種不認真工作,整天想偷懶的想法嗤之以鼻,冷冷的哼了一聲。
“自己死會加積分嗎?加積分我就自己死。”顧琉調侃似的道出自己的疑問。
系統愣住,自覺的閉了麥。
說話間,顧琉已經走到了那隊人幾步外,兩排的士兵早就用槍指向了她,手指扣着扳機,只等着小鬍子軍官一聲令下。
只一秒,就能把她打成篩子。
顧琉走近,在衆人的注視下舉起了右手,做了一個停止的手勢。
這話一出,所有人,齊刷刷的給槍上了保險。顧琉定住腳步,尷尬的停在了原地。
對面的小鬍子軍官嘰裏呱啦說了一句洋文,問的無非就是她是誰,但燕弱是不懂洋文的,顧琉聽完裝作愣住。
“這位大哥,您攻城掠地都不知道帶個翻譯嗎?你講得這麼自信,是覺得我會說洋文?”顧琉順帶着白了一眼,絲毫不給對方留面子。
來都來了,不能唯唯諾諾的,得發揚我們高尚的不怕死的人生品格。
一直跟着小鬍子軍官的男人,衝他點頭哈腰示意了一下,嘟嘟囔囔說了些什麼,再直起腰時,士兵們的槍都暫且放了下來。
顧琉大略掃了一眼,漫不經心的吐了口氣。
“你是誰,報上名來。”漢奸操着一口流利的國語,將小鬍子的話如實複述給了她。
她掀了掀眸子,然後毫不畏懼的對上了小鬍子軍官的眼神。
“我就是你要找的人——汪城名旦燕書瑤。”顧琉烈火般的紅脣微微勾起,眉眼一動彷彿便能讓人一眼看到戲臺上的那個她,美麗動人,魅力無限。
一舉一動都向大家闡述着,什麼才叫名角兒。
“你就是燕書瑤?”小鬍子軍官眼一瞪,用蹩腳的國語說道。
顧琉不做聲,傲嬌的點了點頭。
“真是得來全不費工夫……”軍官哼哼一聲,緊接着朝一側使了個眼色,幾秒鐘的時間,顧琉被士兵們團團圍了住。
“這就是你們請人的方式?”
如果現在就解決了她,那她還拖延個屁的時間,白白死掉,一點作用也起不到啊。
這可不行。
“聽說你戲唱的很好?”小鬍子軍官笑得猥瑣,上上下下的打量着她,看得顧琉心裏直犯惡心。
賊眉鼠眼的,一點也沒有自知之明。
她瞥了那人一眼,呵呵一笑,“是啊,不過我可不僅戲唱的好,我還唱歌跳舞玩樂器樣樣精通,andyou?”
顧琉絲毫不感覺尷尬似的,把問題拋了出去。
“要不要我給您唱一段?”顧琉笑笑,說着話就要起勢,蘭花指一掐,整個人順勢輕盈了許多,衆人直了眼睛看着她,她剛好站在光線下,被陽光籠罩着,微微移動,翩翩起舞。
一舉一動,仿若畫中仙子。
顧琉才懶得唱戲給他們聽,幾個動作便敷衍了過去,那軍官也不懂行,看得他喜笑顏開,側了側身子和漢奸交流了幾句。
她水眸微斂,睥睨着對面這些人,方纔緊張的心早已經沉靜了下來。
人固有一死,她沒必要害怕。
對面軍官吩咐了三兩個人,沒等顧琉看懂他的意思,那兩個士兵就走向前架住了她的胳膊,一個轉到她身後,用槍指着她後心處。
納尼?
這是要幹嘛?
“他們說要把你送出城去,去見那個想要聽你唱戲的上級。”系統及時出面解答疑惑,順帶着還兩腿一伸看了一會兒熱鬧。
畢竟,這種境況,在整個快穿世界都很少見,它能有幸看到,也是長見識了。
顧琉站穩了身子,用巧勁兒將鎖住她胳膊的士兵推了出去,橫眉冷豎仰頭看向了馬上的猥瑣軍官。
“我就在汪城,哪兒也不去,你們若是有人要見我,那便讓他親自來汪城。”
她不能走,她必須要拖住敵軍,防止他們搜查到茶館,她還要等待救援。
“別給臉不要臉!”漢奸本事不大氣倒不小,指着她的鼻子就開罵了。
這一罵不要緊,惹得顧琉忍下的氣瞬間竄了起來,她好看的五官擠在一起,衝那人呵呵一聲。
“我看你纔是給臉不要臉,他們倒地給你多少好處,竟然做這種賣國的勾當,你爹你娘知道他兒子幹這種喪心病狂的事嗎?”
“你……”
無端被罵,漢奸也不服氣,指着她氣得支支吾吾說不出話。
“你什麼你,自己話都說不利索你還翻譯呢,看狗喫屎都比你好看。”顧琉罵到動情處,忍不住衝他啐了一口。
她左右環視一圈,趁兩邊人沒注意,迅速將頭上的簪子取了下來,將尖端抵到了脖頸動脈處。
這些敵軍也不虧殺人無數,看見她這一自傷舉動,竟絲毫沒有半點反應,顧琉攥着簪子的手微微抖着,見沒人制止她,氣得想笑。
這可太尷尬了。
“若是要帶我走,那就只能把我的屍體帶走了。”她擡眸,惡狼一般狠厲的眼神對上那個軍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