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妍風當然聽得懂南斯澤的意思,但她現在顧不到這些。

    而作爲一個女人,她根本也接受不了自己的臉毀容。

    她現在雙腿失去知覺動彈不得,沒有人會扶她去照鏡子,所以只能拿起南斯澤丟過來的小鏡子。

    在看之前,南妍風是有做好心理準備的,因爲就算看不到她也能夠觸摸到右邊臉頰上一道凹凸不平的傷痕。

    她屏着呼吸,將鏡子拿到眼前,儘管鏡子有點迷你,可她還是清楚的看到在自己原本細膩無暇的臉上,多了一道猙獰可怕的刀痕。

    南妍風瞪大眼珠子,在看了這道傷痕有十幾秒後,她猛地一下將手中的鏡子砸到地面上。

    “不!”

    她萬萬接受不了這個事實,哪怕她對這個事實早就已經有了認知。

    南斯澤在一邊看似冷眼旁觀着,看着南妍風臉色煞白的靠在病牀邊,雙手緊抓着牀單,自始至終都沒有勇氣再看摸一下臉頰。

    “南妍風,這就是你作惡多端的下場,你說是慕千璃叫人把你弄成這樣的,就算真的是她,你也沒有資格抱怨什麼。”

    “看看你把他們夫妻害成什麼樣子了?祁慕塵和慕千璃身體裏的毒素到現在都沒有完全清除!”

    南斯澤聲色嚴厲的斥責。

    南妍風傻傻的愣了好一會兒後,忽然“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你說得對,這是我咎由自取的下場。”

    南妍風擡起染着水霧的猩紅媚眼,“南斯澤,你和那兩個無情無義,早就死了的夫妻一模一樣,對待自己的親人同樣那麼冷血!”

    “我是你的親姐,我現在這副樣子非但得不到你任何的體諒和在乎,你反倒是去在乎那兩個和你沒有任何血緣關係的人。”

    “南斯澤,你真是厲害,你果然是他們最寶貝最器重的好兒子!”

    面對南妍風的冷嘲熱諷,南斯澤並不想做任何的解釋。

    他拿着南妍風的病情報告單,低眸瀏覽了一遍。

    “你的身體狀況目前已經沒有其他問題,臉上和已經失去只直覺的雙腿,到時候再定期做檢查。”

    “南斯澤,你這是什麼意思?”

    南斯澤慢條斯理的合上病歷卡,“意思就是你現在可以出院了。”

    “......”

    “要我幫你通知你的上司嗎?”南斯澤表情冷漠的問。

    南妍風似乎對於上司這個詞產生了疑惑,但她很快意識到,南妍風說的是顧承謙。

    所以,在他們看來,她和南斯澤就是上司和下屬的關係?

    南妍風自嘲一笑,也好,這起碼比利用關係好點。

    南斯澤觀察到南妍風的表情變化,他故作疑惑的問,“顧承謙難道不是你的上司?你不是什麼都聽他的嗎?現在你這個下屬因公受傷,他作爲你的上司,也應該負點責任吧。”

    “和他無關。”南妍風倏然間開口,語氣異常堅定且迅速,“你需要通知任何人,你現在着需要幫我叫一輛車,我自己會走。”

    南斯澤面無表情的看了眼南妍風,“我可不是你的下屬,沒有義務幫你叫車。”

    “那你是要我怎麼辦!”南妍風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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