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壓下心中的情緒,華安公主笑起來,“丞相府你不用擔心,本宮會親自派人去說明。你稍等片刻,本宮派人把你送回去。”
這是華安公主的擡愛,也是榮光。
司子嫿知道華安公主是要在司家面前給她長臉,感激的笑了笑,深深一福,“那便多謝公主殿下了。”
俗話說“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
瓊林宴上哪家小姐出了風頭,哪家公子得了公主的嘉獎從來不會傳的人盡皆知,但今年瓊林宴,丞相府的夫人和庶出小姐出了大丑的事情,卻在短短一個時辰內,傳遍了京都。
大夫人面色灰敗的從馬車上下來,彷彿又蒼老了好幾歲。
大廳內,司文元面色鐵青的坐在主位上,看這兩人進來,二話不說上前就給了司青黛重重的一個耳光,直接把人扇倒在地。
大夫人一驚,“老爺,您今日怎麼沒去上朝?”
“上朝?”司文元被氣笑了,“上朝去被別人指着取笑嗎?你是想我這張老臉往哪兒擱?”
“司家家教不嚴,教養出來的女兒迫不及待的在瓊林宴上與別人顛鸞倒鳳之時,被全京城的貴族小姐看了個清楚。”
司文元氣的不輕,面色一片鐵青之色。
“父親!”司青黛倒在地上尖叫起來,“我是無辜的!是司子嫿那個濺人害我!我就是再怎麼蠢笨,也不可能做出這種事來,真的是她害我!”
她也顧不得自己臉上身上的疼,連滾帶爬的抱住司文元的大腿,哭的涕泗橫流,“父親,您幫幫我,幫幫我!我不要嫁給姚楠!”
“華安公主請的賜婚旨意,你以爲我們家能違抗?”司文元咬牙切齒,一腳踹在她胸口上把人踢開,“蠢東西!”
司文元的眼神漸漸冰冷下來,看着司青黛的目光裏親情被漸漸收回。
贅。
就這麼嫁出去了也好,免得再生出什麼事端。
“來人。”司文元開口,聲音冰冷無情,“把三小姐帶到她院子裏,嚴加看管,賜婚的旨意下來了,什麼時候出嫁就看到什麼時候。”
司青黛不敢置信的看向司文元,不相信父親會這麼對她。
雖然她只是個庶出,但也是他的親生女兒啊!
他明知道姚楠是個什麼樣的人,竟然還能說出這樣狠心的話。
大夫人心裏卻是咬了咬牙,司文元的心是冷的,時時刻刻考慮的都是他自己。說到底,誰能夠帶來更大的利益,他就更看重誰。
讓人心裏作冷。
大夫人垂垂眸,“老爺,這件事和子嫿怕是真有些關係,或許之前是青黛設計了她,但她既然發現了,躲過去就好,何必把青黛也算計進來。”
感覺到司文元冰冷的目光定格在自己身上,大夫人心裏有些發憷,但還是定了定神繼續道,“如今鬧的這樣難看,司家面子上也過不去,對老爺您的名聲也有損。”
司文元聞言果然皺了皺眉,面上多了不滿,“你不必管這些。”
“妾身知道自己今日丟了人,但子嫿既然在公主面前得臉些,就算對我有什麼不滿,在外都是一家人,至少也該幫襯着點兒。”
“現如今……哎。”
大夫人瞭解司文元,他或許會爲了喜歡的女人或者孩子擔憂或幫助,但心裏冷的出奇。在乎的永遠只有自己。
只有把這件事情擺到司家的層面上,讓他意識到司子嫿做的對司家的顏面和他的官聲都不好,他纔會真的動怒。
“不必多說。”司文元擰緊眉,“我心裏有數。”
大夫人識趣的閉了嘴,她知道,自己說的話,司文元已經聽進去了。
司子嫿在公主府逗留了大概半個時辰,司文元得到消息,心裏也有些複雜,既欣喜於司子嫿這樣討公主的喜歡,又有些不滿於這個女兒的不受控制。
終於有家丁來報:“大小姐回來了。”
“恩。”司文元臉上一派威嚴,“讓她先到大廳來見我。”
家丁臉上有些爲難,猶豫了一下才道,“大小姐是同華安公主殿下一起回來的,現在兩人還在門口呢。”
華安公主親自送回來的?
司文元心裏一驚,忙起身朝門口走去,果然看見一架馬車停在門口。八匹駿馬拉着,每一匹都是油光水滑的白馬,掛着純金的馬鞍。車身印着公主府的圖徽,金光閃閃,熠熠生輝。
華安公主已經下了馬車,正拉着司子嫿說着什麼,一貫雍容淡然的臉上帶着淺淺的笑意。
“恭迎公主殿下。”司文元急急跨出兩步過來,行了一禮。
司子嫿站在華安公主旁邊,便也受了他這一禮。
“恩。”華安公主轉過頭來,看着司文元的眼神明顯冷淡了不少,“司丞相,本宮今日送貴府大小姐歸來,還有一事相商。”
“不知是?”司文元看了眼司子嫿,試探道,“與小女有關?”
“是。”華安公主笑了笑,“本宮與大小姐很是投緣,想要接她到公主府住上幾個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