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癡傻王爺神醫妃蘇南衣雲景 > 第72章 涼薄最是負心人
    小桃對蘇南衣的一些不同尋常的舉動早見怪不怪,甚至覺得現在的小姐好厲害,儼然成了她的主心骨,她的偶像,沒有什麼辦不到的。

    蘇南衣出了院子才飛身越過屋樑,融入夜色中直奔那個小院。

    小院中李靜婉正在焦急的等待着,自從蘇南衣走後,她的心神就沒有一刻安穩過,心裏想了無數種可能,擔心不已。

    陸思源坐在廊下看着天邊的星辰,看到李靜婉在院子裏走來走去,沉默了片刻淡淡道:“不必急,她答應你來,一定會來。”

    李靜婉腳步一頓,轉頭看向他。

    月光下的年輕男人坐在輪椅上,腰身筆直,雙手搭在膝上,他很瘦,卻如竹般挺拔,頗見風骨,一雙眼睛黑沉沉的,看不出情緒。

    她知道,蘇南衣經常到這裏來,就是爲了這個年輕的男人。

    李靜婉福了福身,進屋給他拿了一條薄毯,“公子,搭在膝上吧。”

    陸思源垂着眼睫,“多謝。”

    李靜婉淺淺笑了笑,沒有說話。

    兩人沉默着,一個想着心事,一個擡頭看星辰。

    良久,陸思源緩緩開口,“她來了。”

    李靜婉微怔,目光掠向門口,並沒有人啊。

    她正在狐疑,忽然聽到門聲一響,果然有人走進來。

    她不禁提着裙襬下臺階去,蘇南衣正好繞過花架走來,“李小姐,久等了。”

    李靜婉有些詫異的看了看廊下的陸思源,蘇南衣把她的神色看在眼裏,“怎麼?”

    李靜婉讚歎,“公子的耳力真好。”

    蘇南衣啞然失笑,“去換身衣服吧,我們這就出發。”

    “好。”

    李靜婉轉身回房換衣服,蘇南衣走到陸思源近前,“在想什麼?”

    “你要去李家?”陸思源不答反問,“她不會武,會不會太冒險了?”

    “無妨,她雖不會武,但熟悉李家,李家也並非高門大戶,沒有府兵,不會有事。”

    蘇南衣看到陸思源眼中的憂色,淺淺笑了笑,眼中映着月亮的光輝,“思源,等你好了,我們一起去一趟嶺南吧。”

    陸思源不知道她爲什麼想去那種地方,但他沒問,點頭答應,“好。”

    “那說定了,”蘇南衣笑得明豔,眼睛彎彎。

    “好。”

    說話間李靜婉換了衣服出來,蘇南衣和陸思源告了別,帶着李靜婉出門。

    陸思源緊抿着脣,脣色蒼白,月光下他用力握着輪椅扶手,雪白手背上的青筋迸起。

    要儘快好起來。

    蘇南衣邊走邊問,“李小姐,除了正後門,李家還有別的門嗎?”

    “有,西側有一個專門走馬車的門,採買的小廝走那道門。”

    “好,我們就從那裏進去,去府中最偏僻的院子。”

    西側的門寬大,可以走進一輛馬車,旁邊還有道角門,這裏沒有燈籠,也沒有燈光,只有月光穿透路邊樹木的枝葉,投下斑駁的光影。

    蘇南衣打了個手勢,讓李靜婉在這裏等,獨自翻身越過院牆,悄無聲息落在牆內。

    四周靜悄悄的,只有隱約不遠處傳來的馬兒打響鼻的聲音。

    蘇南衣走到門前,挑開門栓,輕輕拉開一條門縫。

    李靜婉大氣也不敢喘,急忙快步閃身進入,蘇南衣又輕輕關上了門。

    李府也是商戶,家裏做的是綢緞生意,在心月城多年,也算是有些根基,許多官宦人家都買他家的綢緞,生意做得很是不錯,府裏也修得十分氣派。

    但身爲嫡出大小姐的李靜婉住的卻是偏宅別院,要說這府裏最偏僻的院子,沒有人比她更清楚了。

    蘇南衣說,李家如果真的帶了那個書生來,一定不會聲張,知道的人越少越好,那就會把他安排到偏僻住所。

    李靜婉記得她住的院子附近,就有一處院子,介於前院和後宅之間,座落在花園子邊上,以前是花匠住的,前陣子花匠有事回了老家,屋子暫時空下來。

    她對這裏熟悉,穿來繞去也沒有人發現,更何況現在李家處在多事之秋,下人們人人自危,沒事都躲着不出來。

    所以,根本沒有人發現,他們正在到處尋找的李靜婉就到了他們眼皮底下。

    到了那個院子附近,果然看到裏面亮着燈光,李靜婉的心裏又憂又喜。

    蘇南衣跟着她到了院門口,院門虛掩着,輕輕一推便開了。

    院子挺少,靠着南牆放着一些種花用的工具,東側長了一棵木桃樹,枝葉繁茂。

    李靜婉想上前去,蘇南衣拉住她輕輕搖了搖頭,示意她別急。

    李靜婉還沒有明白過來,蘇南衣帶着她到了木桃樹上,枝幹粗壯,她們倆的身子也輕,枝葉掩映下,根本不會被發現。

    剛藏好,就聽院門口有輕微的腳步聲響,還有淡淡的脂粉香。

    蘇南衣和李靜婉摒住呼吸看去,看到有一人挑着燈籠走來,手裏還拎着一個食盒。

    走近了纔看清,那人身穿淡綠色衣裙,輕步款款,李靜婉一眼認出,正是李夫人身邊的兩大丫環之一,翠枝。

    翠枝一邊往屋裏走,一邊聲音婉轉的喚了一聲,“松哥。”

    李靜婉雙手緊緊抓住枝幹,眼睛盯着翠枝。

    松哥?!這也是她能叫的?

    話音剛落,屋門口人影一閃,一個年輕的男子站在那裏,他穿着月白色衣衫,頭髮用同色絲帶束住,皮膚白淨,長得倒也清秀。

    在蘇南衣看來,也就算是清秀,沒辦法,她見過的美男實在太多,她覺得單憑相貌,這個書生就配不上李靜婉。

    不過,這種事情是情人眼裏出西施。

    劉立松看到翠枝,臉上浮現笑意,“你來了。”

    這簡單的三個字,讓蘇南衣的心頭一沉,她看向李靜婉,李靜婉的臉色忽的白了幾分。

    翠枝把手裏的食盒遞給他,嬌嗔道:“喏,給你,重死了,我的手都要斷了。”

    劉立松笑了笑,接過她塞進來的食盒,動作自然,另一隻手握住她的手腕,“哪裏痛了?我給你揉揉。”

    “!!”蘇南衣心道,果然!

    李靜婉握着枝幹的手再次抓指,指關節都有些泛白,睚眥欲裂。

    翠枝假意甩了甩手,卻沒有甩開劉立松的手,“哼,就會油嘴。”

    “要用嘴?”劉立松握着她的手腕在脣邊迅速吻了吻,“有油嗎?”

    “……”翠枝輕笑了幾聲,“討厭,好癢啊!”

    劉立松低低笑着,牽着她的手進了屋。

    屋子簡陋,點了好支蠟燭,窗紙上破了幾個洞,從樹上看過去,裏面的情景一覽無餘。劉立松拉着翠枝坐下,把食盒裏的飯菜拿出來,一一擺在桌子上。

    他的動作流暢自然,應該不只一兩次。

    李靜嫁瞪着眼睛,眼中漫出水光,蘇南衣輕輕拍了拍她緊繃的手臂,無聲安慰。

    李靜婉擡手用袖子抹了抹眼中的淚,用力咬住嘴脣,看着屋內的情景。

    劉立松和翠枝喫菜喝酒,低低的說着話,聽不清說的是什麼,但是可以聽到翠枝的笑聲。

    這些說笑聲,無異於鋒利的刀刃,割在李靜婉的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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