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癡傻王爺神醫妃蘇南衣雲景 > 第696章 殺雞給猴看
    院子裏光線昏暗,但蘇南衣還是清楚看到季掌櫃眼中的慌亂。

    季掌櫃本來就是一頭霧水,不知道李黑怎麼突然過來燒這些夥計的屋子,想趕緊把夏染打發走,也好把事情問個清楚。

    但夏染似乎並不想走。

    他心裏焦躁,轉頭看看那些夥計,“行了,沒事都回房間去,今天晚上的事最好不要往外說!”

    大家面面相覷,誰也沒敢多說什麼。

    可這事關生死,剛纔可真算是九死一生,還是有人咬牙道:“我們可是一腳踏入了鬼門關,掌櫃的,你總得給我們個交代纔行,總不能就這麼輕而易舉的放了他!”

    有人出頭,自然就有人附和,特別是剛剛房門上被潑了油的人,更是氣不忿。

    “可不是,我們和他無怨無仇,犯得上這麼害我們嗎?要是今天晚上被燒死了,那……”

    衆人打了個寒顫,一想到被燒死的慘狀,誰心裏都安穩不了。

    夏染不動聲色的瞧着,那個挑頭髮聲的夥計,二十五六歲,很是年輕,濃眉大眼,一臉正氣。

    但季掌櫃對他明顯很討厭的樣子,“朱航,我不是說了嗎?現在天晚了,先回去休息,你在這兒挑頭鬧事是什麼意思!”

    “挑頭鬧事?”朱航冷笑,“季掌櫃的,我們剛剛可是差點死了,還是被活活燒死,雖然我們是夥計,只是下人,但也不能就這麼不明不白的死吧?想知道他的動機,知道自己爲什麼會死,怎麼到了您的眼裏,就成了你挑頭鬧事?”

    朱航說得還挺有條理,也有理有據,其它的夥計被他說得也意難平,紛紛叫嚷着讓季掌櫃的給說法。

    季掌櫃焦頭爛額,心裏的煩躁更濃,“好了,別吵了!你們在這裏吵能有什麼結果?剛剛我不是說了,一定會給你們一個交代,總得給我時間,讓我問問他吧?難不成在這吵就吵出結果來了?”

    季掌櫃瞪了朱航一眼,“別以爲我不知道你究竟打的什麼主意,無非就是想故意找事,我已經告訴過你,李掌櫃走,是因爲他自己身體不行,與我無關!你要不服,就去找他,或者乾脆收拾東西滾蛋!”?

    朱航還想說什麼,被其它的夥計拉住,小聲勸解。

    身在異鄉,又沒有什麼依靠,要是真的被開了,這長路漫漫,要如何回鄉?

    朱航臉色漲紅,眼中不甘,但到底還是沒有再堅持。

    大家散去,院子裏安靜下來。

    蘇南衣的目光注視着朱航的背影,這個夥計,倒是有點意思。

    夏染把李黑拎起來,這傢伙跟條死狗一樣,不說話也不動彈。

    季掌櫃的勉強擠出一絲笑,“公子,不如把他交給我吧,明天一早,我就送他去見官,事情的始末也好問個清楚,到時候給大家一個交代,您方纔也瞧見了,大家都挺生氣,還等着要一個說法。”

    夏染卻並沒有鬆開李黑的意思,“等什麼明天呢?現在就問。”

    季掌櫃一驚,“現在?這個時辰要去衙門的話……”

    “不去衙門,”夏染語氣淡淡,卻不容拒絕,“我看你的院子裏就挺安靜,去那邊問吧。”

    季掌櫃吞了口唾沫,“公子,這可是違法的,要是自己在家中審問,那可算是私設公堂……”

    “季掌櫃,我雖然不是官府中的人,但也多少知道一些,這傢伙私入民宅,還意圖行殺人放火之事,做爲苦主,是有權利抓住他打一頓的,打死都不用償命!怎麼,問一問,都不行了?”

    季掌櫃勉強笑笑,“公子說的也不無道理,不過,這始終是店裏的事,時間不早,您……”

    “廢話少說,走吧。”

    夏染不容分說,拖着李黑就季掌櫃的院子裏走。

    李黑打着墜不肯好好走,蘇南衣在後面手起刀落,直接在他的腿上劃了一道血口子。

    “啊!”李黑叫了一聲,疼得臉色蒼白。

    “能走了嗎?不能就再來一下。”蘇南衣笑眯眯的問道。

    李黑吡牙咧嘴,但不敢再磨蹭,拐着腿跟着走。

    夏染哼了一聲,“給臉不要臉的東西!”

    季掌櫃聽到這一聲罵,臉上有點發燒,也不知道夏染究竟是罵他還是罵李黑。

    他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心裏亂糟糟的,特別是在面對夏染的時候,心裏就沒有平穩過。

    還有蘇南衣,他總覺得這個年輕人長得很是俊俏,而且總是笑眯眯的,甚至都沒有怎麼說過話,但出手狠辣,絲毫不畏懼,根本不是什麼小綿羊。

    他心裏忐忑不安,已經進了他的院子。

    夏染看看四周,把李黑扔下,“果然安靜,季掌櫃,這是店裏最好的住處了吧?”

    季掌櫃乾笑了一聲,“是,是啊。”

    “那李掌櫃呢?現在在哪?”夏染問道。

    “這……李掌櫃身子不適,自然是在養病。”

    “在哪裏養病,這是店裏最好的院子,他不在這兒,去哪裏養病了?”

    “……”季掌櫃。

    “我問你話呢,季掌櫃,怎麼?李掌櫃去了哪,這話很難回答嗎?”

    季掌櫃被逼問得無話可說,心裏的煩躁也達到頂峯,不耐煩的說道:“公子這話問得太過了吧?你既不是東家派來的,又沒有執事管理之權,李掌櫃是店中元老,他身體有恙,我自當不能隨意泄露。”

    “呵,”夏染輕笑了一聲,這笑聲微涼,像冬日的涼風夾雜着雪花,落在季掌櫃的脖子裏。

    他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夏染垂眼看着李黑,緩緩把腰間的劍抽出來,低在他的喉嚨上,“聽好了,我只問一下。誰讓你來的,來幹什麼?一五一十的說清楚。”

    他的眸子黑亮,透着刺骨的寒意,李黑身子僵住,“我……夏府的大爺讓我來的,他說,讓我在這裏放把火,最好燒死幾個人,然後……然後……”

    他有點猶豫,夏染的劍尖毫不猶豫的往前一遞,頓時刺破他的皮膚。

    他嚇得一閉眼,連氣也沒喘,一口氣全都說了出來,“大爺說了,完事之後讓我把放火的東西趁亂放到你的屋中,把放火的事推到你身上,到時候官家來查,你一準甩不脫干係。”

    “栽贓嫁禍?原來用得是這一招啊。”

    夏染語氣輕快,甚至還染了一層笑意,但絲毫不達眼底,眼睛似兩汪冰凍的深潭。

    李黑喉嚨上下動了動,“我該說的都說了,我就知道這麼多,你……你可以放了我吧……”

    他話沒說完,夏染劍尖輕輕往前,“哧”一聲微響。

    一股血液迸流,染紅了他胸前的衣裳。

    他睜大眼睛,看着那一處,不可置信那是自己的血。

    夏染面不改色,直接把劍拔出,血珠從雪亮的劍尖滴落,無聲滲出泥土中。

    他感覺眼前的一切都在飄遠,身體裏的熱量也在迅速流失,眼前最終發黑發花,他瞪着眼睛,斷了氣。

    一切只是在眨眼之間,夏染擡眼,看向季掌櫃。


章節報錯(免登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