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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千四百九十一章果然還是戲精最厲害

    蘇南衣適時擡頭,一臉崇拜的看着夏染。

    “師父,您太厲害了,弟子之前一直聽說您的本事,但遺憾沒能像師兄一樣親眼見過,這次終於能開眼了。”

    夏染一本正經的接受:“的確,這次你可以親眼看到,回去向你師兄炫耀了。”

    蘇南衣:“……”

    說你胖,你還喘上了。

    蘇南衣轉頭看向愣着的朱海良:“大人,難得我師父肯施展本事,你快在前面帶路呀。”

    話已至此,朱海良再想說不用,不能去,也已然是沒辦法說出口了。

    無奈,他只能硬着頭皮:“如此,就有勞道長了,這邊請。”

    他其實並沒有太多擔心,反正他打定了主意,小廝的屍首是不能碰的,更不能剖屍。

    這樣的話,單從外表來看,根本就看不出什麼。

    靈堂雖小,但什麼東西也齊全,對於一個小廝來說,也算是值得了。

    至少表面上來看,是這樣。

    但和一條人命相比,死去以後再體面,也不如好好活着。

    夏染滿臉凝重,眉頭緊鎖,他環顧四周,朱海良早讓其它人退出去。

    其實也沒有幾個人,畢竟這個地方大家都嫌晦氣。

    夏染走到棺材前,蓋子早已合上。

    他沉聲道:“朱大人,此靈堂中怨氣頗重,不知此人是因何而死?”

    “怨氣頗重”四個字讓朱海良的心跳了跳。

    他垂眸道:“實不相瞞,他是死在街上,不知道道長聽說了沒有?

    死在一家鋪子前,原因不知,大概是因爲家族中有隱疾,他父母也是去的早。”

    這說辭,和對趙石磊時說的一樣。

    看來,朱海良是打算用這套說辭用到底了。

    夏染並不以爲然,他手輕放在棺材蓋子上:“大人,不知能否打開?

    貧道想送他一程,也好讓他早日化解怨氣,早日歸去樂土。”

    “這……”朱海良猶豫,“恐怕……”

    夏染打斷他:“大人,這也是爲了尊夫人着想,怨氣不除,久在府中徘徊,別說是身體本就有病的人,就算是正常人,日子長了也難免會受其影響,變得憔悴不堪。”

    夏染上前一步,聲音低沉:“大人,莫非有什麼難言之隱?”

    朱海良一噎。

    蘇南衣在一旁聽着,差點笑出聲。

    在這方面,還是夏染厲害啊!

    這傢伙天天做生意,和別人談來談去,這方面的本事早就爐火純青。

    幾句話就把朱海良的退路給堵死了。

    朱海良就算有難言之隱,也不能說了。

    “這……倒是沒有,就是已經蓋上,再打開,怕驚擾了亡靈。”

    夏染一甩拂塵:“大人放心,貧道是渡他,化解他的怨氣,怎麼會驚擾他?

    另外,大人可能有所不知,貧道曾經遇見過,死得極其冤枉的人,埋入地底之後也不能安生,還要重新開棺渡化。”

    朱海良:“……”

    無奈,他只能硬着頭皮答應。

    蘇南衣悄悄對夏染豎了豎大拇指。

    夏染得意洋洋,真該讓趙石頭也來瞧瞧,瞧咱這本事,幾句話就成了,哪像他,又是翻臉又是什麼的,嘖。

    朱海良問道:“道長,您所說的方法……不需要剖開屍首吧?”

    “當然不需要,”夏染爽快的否認,“大人放心。”

    “如此便好。”

    朱海良放心了。

    夏染眯着眼睛,看着裏面的屍首,心裏暗暗可惜,果然是個年輕的小廝,左右不過二十歲,人生纔剛剛開始,本該娶妻生子,享受一生,卻……

    他嘆了口氣,擡眸看向朱海良。

    “大人,果然不出貧道所料,他死得的確冤枉。”

    “道長此話怎講?”

    朱海良有點納悶,更多的是覺得這個道士故弄玄虛,他可不相信,就掃一眼,就看出來了。

    “此人是不是得罪了什麼人?”

    “這,應該沒有,他是本官的貼身小廝,與其它人不同,他有什麼事,本官不說件件知道,大部分還是清楚的。”

    “那就怪了,”夏染擰着眉,“可此人的屍首……表面上看起來沒什麼,但實則內臟已碎,而且……”

    夏染拂塵一指小廝的耳朵,“大人可知,他是先被人打聾了雙耳,然後才被殺死的。”

    秋海良瞬間一震,臉上的血色迅速退去,變得慘白一片。

    他眼睛盯着小廝的耳朵,呼吸急促,胸口一起一伏,半天沒有說話。

    蘇南衣觀察着他,他這副樣子可不像是裝出來的。

    莫非……這個小廝的死,真的和他無關?

    那就奇了。

    這個朱海良身上的怪事,可真是越來越多了。

    “大人?”

    朱海良猛地回神,想扯出一絲笑,臉上僵了半天,卻於事無補。

    “道長,何事?”

    夏染說道:“大人若是不信,可以找個仵作來,好好驗一下,一驗便知。”

    “不,不可!”

    朱海良脫口而出。

    察覺到自己的反應太過激,朱海良深呼吸幾次,才勉強說:“道長有所不知,他也是個可憐人,父母早亡,本官也是看他可憐,這才爲他操辦了喪事。

    人已死,就別再讓他的屍首……遭受刀割之苦了。”

    這也算是合理,很多人都不能接受親人的屍首被割來割去。

    不過,夏染當然知道,朱海良的真實想法可不是這樣。

    他也不勉強,此行的目的也並非就是爲了剖屍。

    夏染嘆了口氣:“朱大人仁義,既是如此,那貧道就另想其它的辦法,儘早化去他的怨氣吧。”

    他相了想,拿出一張符咒來,放在屍首上,又拿出一張,貼在棺木上。

    朱海良沒有制止,他此時也心亂如麻。

    他知道小廝的死不是表面這麼簡單,可他沒想到,竟然是先被打聾了雙耳……

    他太清楚,這代表着什麼了。

    他心頭猛烈震動,感覺有些難受。

    他走出靈堂,在外面扶着柱子大口喘氣,閉着眼睛慢慢消化這個消息。

    蘇南衣把他的反應看在眼中,和夏染對視一眼。

    夏染等了一會兒,上前說:“大人,您沒事吧?”

    朱海良睜開眼睛,搖了搖頭:“本官沒事,只是聽道長說明情況,難免心裏難過。”

    夏染點點頭:“大人心善,必定會有好報。

    如果大人有需要,待給夫人看過病之後,貧道可幫大人處理屍首……”

    “不,不必了,”朱海良又連忙拒絕,“不勞道長了,本官自會處理。

    道長,請吧。”

    拒絕得很徹底。

    夏染微微搖頭,“好,聽大人的。”

    朱海良帶着他們去後院,看他的夫人。

    但蘇南衣看得出來,朱海良的狀態明顯不如剛剛把他們帶進府來的時候。

    看他這樣,應該是不知道小廝究竟是怎麼死的。

    怪了,那兇手是誰。

    蘇南衣覺得,他是知道兇手的身份的。

    她一邊想,一邊看着周圍的環境,發現一路上有幾處有陣法,但並不多。

    她不動聲色,也沒有告訴夏染。

    到院子門前,朱海良停住腳步,蒼白的臉上浮現幾絲笑:“道長,麻煩您稍等片刻,本官進去和夫人說一聲,她身體不好,睡着的時候比常人多一些。”

    夏染表示理解:“大人請便,貧道在此等候。”

    朱海良點點頭進院子,四周一片安靜,路過的人也沒有,不知道這安靜究竟是爲了讓朱夫人養病,還是另有別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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