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修和夏染雖然進來的時候帶了一些東西,但是數量也都是有限的。

    尤其是他們進來的時候,害怕被人搜身,夏染更是沒有計劃之下來的,身上帶的東西更是有限。

    所以,每樣東西他們都要省着用,算計着用。

    堅決杜絕浪費。

    夏染回來一說,在外頭聞見了追蹤丸的味道,本來還以爲是老修乾的,結果老修失口否認。

    他就是出去上了個茅房,好端端的弄什麼追蹤丸。

    兩人說完互相對視一眼,都從彼此的眼中看到幾分亮光和希望。

    夏染按捺不住激動:“不會是有人進來了吧?來找我們的?”

    老修也這麼想,當然也是這麼期盼的,可是看這夏染激動的樣子,還是按捺住。

    “咱也別高興的太早,也許是跟我一起進來的暗衛做的,一切平常心,做好咱自己的事兒,若是有什麼,到時候再隨機應變。”

    夏染連連點頭,覺得老修說的有道理,他們兩個人必須得互相打氣,有時候還得互相撒氣,不能把希望架的太高,又不能沒有希望。

    這種日子可實在是不怎麼好過。

    蘇南衣和雲景現在已經到了議事廳,首領看着他們倆,正想着怎麼讓他們摘下帽子把臉露出來,蘇南衣竟主動把斗篷摘下來了。

    他們兩個當然是易了容貌的,不像平時只簡單地畫個妝容,這一次是帶了精緻的人皮面具,完全是另外的臉。

    首領一見他們,覺得十分眼生,根本想不起來在哪裏見過。

    但是,又清楚的看到了他們金色的眼眸,不得不說,他們兩個人的眼眸比他的金色還要純正一些。

    在他們的部落裏,流傳着一個說法,誰的眼眸金色更純正,那誰的血統也就更加純正。

    這都是不成文的規定,血統越高的人,當然地位也就越高。

    本來首領的心裏還多少有點疑慮,但是現在看到他們兩個人的眼眸,他絲毫不敢怠慢,立即站了起來,也不敢再在椅子上坐着了。

    “二位尊使,不知道到我這裏來,有什麼吩咐?”

    蘇南衣冷笑了一聲說:“這段日子,你們的進程如何?你自己心裏沒數嗎?”

    一句話,就把首領的冷汗給逼了出來。

    首領低着頭,雙手有些犯潮:“回尊使的話,這些日子的進度實在是慢了一些,主要是因爲,沒有找到合適的貨源。

    還因爲這段時間,日子不太對……”

    蘇南衣打斷他的話:“什麼叫日子不太對?你說的這是什麼話?”

    首領支支吾吾的說:“大法師說,他最近夜觀天象,發現有些不太平,所以要放慢速度。他還說,如果有什麼不妥,他會親自向尊首去解釋。”

    蘇南衣沒有說話,雲景卻在一旁短促笑了一聲:“拿尊首來壓我們?

    我還真不知道,這座山裏,什麼時候輪到他一個法師說了算了?”

    “他說什麼這段日子不太平,那你們感覺到有什麼不太平了嗎?”

    “這……”首領根本回答不出來,實際上,他也沒有發現有什麼不太平的地方。

    本來他也是想偷懶了,在這麼個地方出又出不去,每天困在這裏實在是無趣得很,而被送進來的人,又大多面目醜陋,或是一些年紀大的人。

    他想選點樂子,都找不到對象。

    一天天的十分苦惱,有時候心裏也十分不滿,憑什麼別人就能夠在外頭逍遙快活,甚至是可以出出進進,可憑什麼他就得經常……不,不應該說是經常,而是長期的在這裏留守。

    不論白天黑夜。

    雖然說大部分的事情都是他說了算,但是最終的大主意也不是由他來拿。

    上邊還有一個人,時不時得來視察一趟,他就得跟個孫子似的接待人家,陪着說好話,這都算怎麼回事兒?

    所以,時間一長了,他也就懈怠了。

    大法師說,最近要放慢速度的時候,他也同意了。

    可哪裏想得到,今天竟然來了兩位尊使。

    尊使可是尊首旁邊的人,最爲信任的人。

    像他這種,隨便殺了都是可以的。

    首領渾身直冒冷汗,把所有的事情都推到了大法師的身上。

    “二位尊使,這些真的就是大法師說的,在下並不懂這些,因爲山口裏很多地方都是有大法師設置的,所以,大法師還是有權威的,在這裏也頗有威望,我也不好多說什麼。”

    他忍不住小聲又加了一句:“而且,大法師頗得合作方的信任。”

    合作方?

    這個詞兒蘇南衣和雲景還是頭一次聽見。

    他們原本以爲,這大山裏頭的就是一股勢力,如果按現在此人說的,那就應該是互相合作的,至少是兩方勢力纔對。

    現在基本可以確定,其中一方就是南兆國的人,那麼,另外一方會是誰呢?

    這個問題她不能直接問出來,否則對方一定會懷疑。

    蘇南衣略一沉吟:“既然如此,那就暫且饒過你這一次。大法師現在人在哪裏?”

    “回尊使的話,大法師今天不在山中,要明天才能回來。”

    蘇南衣的眉頭頓時就扭了起來,臉色也變得十分陰沉。

    “他不在山中,去幹什麼了?!”

    首領心裏也挺不服氣,大法師就可以自由出入,爲什麼他不行呢?

    他不但不行,他現在還得接受盤問和訓斥,而大法師現在一定在某個地方快活。

    憑什麼?

    “這我也不清楚,不過,大法師經常出去,他大概有自己的事情要做吧,我曾經問過一次,大法師十分惱怒,後來我也就不敢多問了。”

    他不動聲色就把大法師給賣了。

    蘇南衣心裏暗自好笑,看來,山裏這些人也並非是鐵板一塊,這還沒怎麼着呢,就開始互相挖坑了。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事情就好辦的多了。

    從內部瓦解,要比從外頭打擊還要來的快速有效。

    “既然如此,多說無益,我們就四處檢查一下,你方便帶路嗎?”

    說是問他方不方便,其實這話裏的語氣很清楚,就是讓他帶路的意思。

    首領心裏暗自叫苦,他並不樂意幹這種差事,但是又不可能拒絕。

    “當然,當然,能爲尊使效勞,是在下的榮幸,不知道尊使想看些什麼呢?”

    目前的當務之急,當然是找到夏染和老修,其他的事情也很重要,但是比不過這兩件。

    首先得和他們兩個人聯繫上,看看他們究竟在哪裏,是否安然無恙。

    想起之前老修放出去的信息,蘇南衣回答說:“我們先看一下負責記錄的人員,從他們記錄的冊子上也能瞭解情況的大概,就不必一件一件仔細查了。”

    她說着,轉頭看向雲景:“你覺得如何?”

    雲景點了點頭表示同意。

    首領親自在前面帶路,琢磨着尊使就是尊使,果然一下子就能抓住關鍵,只看那些記錄就能看出大概的情況。

    這也省得他帶着人四處去巡查,他也不想那麼辛苦,深更半夜的,在房間裏和他的新歡好好的玩兒,不好嗎?

    首領立即帶着他們走出議室廳,然後走到一條山道前,往前一指:“二位,請隨我來,就是從這裏進去。”

    雲景下意識的就走在前面,把蘇南衣護在他的身後。

    他們又重新穿上了斗篷,寬大的斗篷可以很好的遮住身形,他時不時的握握蘇南衣的手。

    蘇南衣被他的小動作弄得有些無奈,但此時也不好說他,也就任由着他,省得他擔心。

    她仔細觀察着這條山道,發現有些特別之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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