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讓手底下的人看着蘇南衣和雲景,自己趕緊去報信兒。
他們的首領,此刻正在滿頭大汗的和一個人滾在一起。
那個人正是前兩天他救下來的俊俏少年。
當時這個少年還以爲自己走了好運,至少不用再喫那些難喫的東西,也不用再幹活,就可以掙到不少的錢,而且還抽了一個人幾鞭子,十分解氣。
可他沒有想到,他要面對的一切,比他做苦力時,還要可怕。
那些是他難以想象的東西。
一進到屋裏,那個男人就命令他脫了身上全部的衣裳,一件也不許留。
很快,他就知道他面對的將會是什麼。
整個人如遭受雷擊一般,又哭又喊,可是已經無路可退,他越是掙扎的厲害,對方就越是激動。
他陷入了地獄一般的折磨,如果有機會選擇,他一定會喜歡喫下那碗難喫的東西,寧肯捱上幾鞭子。
可所有的一切都不能夠重來。
就在他已經奄奄一息,沒有希望的時候,忽然傳來敲門聲。
那個男人明顯有些暴躁,惡狠狠的問了一聲是誰,外頭的人戰戰兢兢的回稟,說是上頭來人了。
男人愣了一下,但還是開始慢慢的穿上衣裳。
他重重的吐了一口氣,至少可以緩一緩了。
男人走到他面前,在他身上狠狠抓了一把,拍着他的臉說等着他回來。
少年頓時又陷入一片絕望裏。
首領穿好衣裳,出門擰着眉頭問:“什麼上頭的人?你看清楚了嗎?是個什麼樣的人?”
“這……屬下並沒有看清楚,他們穿着黑色的斗篷,而且上面繡着古怪的花紋,屬下認不清。”
首領一聽這話,狠狠踢了他一腳:“沒認清楚?那你就敢稟告本首領,耽誤本首領的好事!”
小隊長不敢叫疼,連忙爬起來回答:“首領有所不知,他們其中一個人有金色的眼瞳,屬下看得清清楚楚。”
這下這個首領倒是有點意外了,有金色眼瞳的人,除了他們的人,絕對不會有其他的人。
而且,能夠順利進入到這裏來,也一定不是尋常的人。
他心裏有些疑惑,之前上面的人也來過,可是都有提前通知,這次爲何沒有呢?
他一邊快步往外走,一邊心裏暗自琢磨。
路過一個地方的時候,看到有人正在一棵樹下小解。
天上的月光朦朧,照在那個人的臉上,依稀是個老頭。
他也沒有太在意,小隊長只呵斥了一聲,讓對方趕緊回去。
那老頭嬉皮笑臉,點頭哈腰一臉的諂媚。
這老頭不是別人,正是老修。
老修經常借這種時機出來放放風,觀察一下四周的情況。
一回到洞裏,他就對夏染說:“我感覺今天似乎有情況發生。”
夏染頓時來了精神:“什麼情況?”
“我發現,剛剛有個人把那個首領給叫走了,他們腳步匆忙,似乎發生了什麼緊急的事情。”
夏染嘆了一口氣:“咱們來了都這麼多天了,還是沒有什麼進展,除了剛開始送出去的消息,到現在也沒有其他的新消息。
外頭的人還指不定多麼着急,而且,看樣子咱們也出不去了,這可如何是好?”
他心裏實在是急得很,自從和蘇南衣在一起辦這些事情以來,還沒有像這次這樣棘手。
好多天過去,一點進展都沒有,每天還得受這種罪,喫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他感覺自己都瘦了好幾斤。
這倒也罷了,最重要的是他們還不知道拍賣的事情怎麼樣了,天下第一樓那邊也不是好應付的,本來約好了是他去,可臨時變了人,也不知道對方認不認。
夏染現在有點兒後悔,自己當時太過沖動,早知道,就應該緩一緩,和大家商量一個完整的計劃,再進入到這山裏來。
而不是心血來潮,一下子就孤身一人闖進來了。
現在可倒好,什麼都沒有安排好,和外頭的人也聯繫不上。
老修看出他的神色,安慰他說:“你也別太着急啊,既來之則安之,咱們就好好的幹咱眼下的事兒,也許事情就會有轉機了呢。
反正已經來了,就算是愁眉苦臉,也是於事無補。”
夏染知道老修比他還要着急,人家就是奔着在陸思源找藥來的,結果攤上這麼一堆破事兒,左一件右一件。
兩人互相安慰鼓勵,仔細聽着外頭的動靜。
但願今天晚上會有什麼特殊的情況,讓事情出現轉機。
此時首領已經來到蘇南衣和雲景的面前。
他看到對方身上的黑斗篷,還有那些花紋,心頭猛地一緊。
這些花紋是他們部落裏的古老花紋,若非使自身的人根本不知道,光憑這一點,就知道對方身份不凡。
他拱了拱手,態度還算恭敬:“二位,不知道二位從何而來?到這裏,有什麼事?”
蘇南衣冷聲回答:“你打算在這裏和我們說這些嗎?”
她的語氣傲慢卻有理所當然,首領微微愣了一下,但還是點點頭,側身讓開一條路。
“二位,裏面請吧。”
蘇南衣和雲景剛要動,他又說:“不過在此之前,我想看看二位的令牌,不知可否?”
令牌?
蘇南衣心頭微微一動,哪有什麼令牌?
這些東西他們根本就不知道。
蘇南衣也不慌,哼了一聲說:“你覺得本尊會用那種東西嗎?”
首領一聽這話,頓時愕然,心頭也有點兒疑惑,但是對方能夠說的這麼堅定,好像目空一切一般,他又有點兒拿不準主意。
“怎麼?看你這樣子,好像是不知道本尊到這裏來幹什麼,你們最近的進度如何?都做了哪些事情?需要本尊來告訴你嗎?”
蘇南衣用着明顯質問的語氣,帶着毫不掩飾的不快,直接把這些人給鎮住了。
首領雖然還略有遲疑,但也不敢再多說什麼,把他們往裏面請。
蘇南衣和雲景也不再說話,跟着他們往裏走,一邊走蘇南衣眼,在黑斗篷下的手,一邊撒下跟蹤丸的粉末,一路上留下香氣,記住路線。
首領的房間裏還有人,所以,他沒敢把蘇南衣和雲景帶到他的房間裏去,而是去了一個比較寬大的房間,就是他們暫時的議事廳。
夏染和老修等了半天,也沒見什麼特殊的情況發生。
夏染有點悶得慌,也找了個藉口,出去想着透透氣。
這個時間不是喫飯的功夫,除了找個藉口小解一下,其他的理由根本說不通。
他站在樹底下,眼睛迅速的觀看着四周,黑沉沉的,什麼也沒有。
此時一陣風吹過來,他忍不住的打了個哆嗦,還真是挺冷的。
沒有什麼發現,他磨磨蹭蹭的正準備往回走,忽然之間,感覺從風裏飄過來一點淡淡的氣味兒。
若是不知道的人,根本就不會注意到,這絲絲的味道,很輕,特別淡。
但是對於他來說,卻十分的熟悉,這是追蹤丸的味道!
他心裏頓時有點納悶,趕緊回去和李奎說這個情況。
老修聽他這麼一說,也有點兒奇怪,夏染看着他:“不是你留下的味道嗎?”
老修搖頭否認:“不是,我已經來了,咱們又暫時不出去,我撒下追蹤丸,那不是純屬浪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