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女？
老太太的孫女？
那是誰的女兒？
突然，她想到了先生和夫人似乎還有個二女兒，只是因爲先生工作忙夫人又懷了孕，所以原本今年要把二小姐接回家的計劃給暫時擱淺了。
趙嬸心裏亂成一團，腦子一片空白。
看着臉色慘敗嘴脣顫抖明顯猜到了什麼而極度不安的趙嬸，兩位老人都不想看她，太沒品，他們都不想再跟她說話。
“你可以回去了，還有，飯菜也帶走。”季衍的聲音冷冷的，從椅子上站起身看着趙嬸，莫名給人一種極大的壓力感。
嘴角顫抖，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姑娘，那雙眼睛跟先生幾乎一模一樣，還有夫人的影子在裏面，心更是涼了半截，她這賤嘴，沒弄明白人身份就耍橫，今天這是栽了啊。
雙腿有些軟，嚥了咽口水，努力鎮定，不讓自己丟人丟得太難看，露出一抹比哭還僵硬的笑容，“那個，你是二小姐？”
“這些東西帶走，不是說你很忙嗎，趕緊的。”連回答趙嬸的心思都沒有，指了指旁邊的袋子，季衍說完直接轉頭被這趙嬸，留給她一個後腦勺。
“帶回去吧，我們晚飯早就訂了，一會兒就該到了，你送來的我們也喫不完，浪費了。”老爺子嘆了口氣，開口算是替趙嬸解了圍，不過表情也不熱情，顯然對剛纔的話很介意了。
這段時間二老住在別墅裏，趙嬸時不時也會甩臉子，說話也不會太恭敬，而爲老人從來都是退讓的，甚至很多時候老太太對她露出的都是笑臉，時間一長她可能就忘掉了一些東西，導致這段時間本來就忙卻還要來給住院老太太送飯，專門熬骨頭湯，難免口氣衝了些。
但此刻，她才意識到，她好像一次性把老爺子老太太還有二小姐一次性給得罪了。
目光落在她帶來的袋子上，這些東西拿回去，她要瞞着夫人還是如實相報？
她在季家幫傭也有幾年了，偶爾從先生夫人的聊天隻言片語中，能猜測到夫人對二老並不親近，對女兒也不算疼愛，這次二老住進別墅她更看得明白。
想着回去找夫人乾脆把事情坦白了，屆時希望夫人能出面保住她，否則，讓二老或者二小姐找了先生告狀，她失了先機怕是慘的就是她了。
“怎麼了？”虞玖回來的時候剛好是病房裏氣氛最低的時刻。
看到虞玖，季衍的心情也好了些許，不過臉上也沒有笑容，“晚飯什麼時候能到，餓了。”
看着摸着肚子難得流露出撒嬌味道的季衍，虞玖新鮮極了，眼裏都是寵溺的笑容，擡手放到她腦袋上揉了揉，雖然馬上被季衍一巴掌拍開，但嘴角的笑容還是沒有下降分毫。
“我買了些零食，你先喫着？”說着揚了揚手裏的購物袋。
隨後目光隨意落在角落裏站着尷尬無所適從的趙嬸身上，“她是？”
“季家安排來送飯的。”目光都在購物袋裏翻找去了，聽到問題季衍還是開口回答了。
“哦。”然後，沒了後話。
趙嬸聽着這個“哦”字更尷尬了，站都站不住，最後通紅着一張臉，目光也不敢看病房內任何一人，拎着剛拿過來的晚飯直接離開，背影帶着點兒落荒而逃的味道。
這些，都不在季衍的關心範圍之內，她從袋子裏找出了幾樣喜歡的，直接拆開一袋薯片，拿出一片放嘴裏嘎嘣脆。
“一會兒就喫晚飯了，你注意點。”老太太看着孫女喫零食馬上開了口。
“她都這麼大人了，喫點零食而已，別這麼較真兒。”這個時候老爺子倒是開腔幫孫女這方了。
氣得老太太一記白眼丟過去。
晚飯過後老爺子催促二人趕緊回去休息，這段時間都是老爺子在醫院陪護，加上這邊多出兩個人來根本不能好好休息，明天就要出院了也沒大事。
季衍想了想還是搖頭，看向虞玖，“旁邊有酒店嗎？”
馬上明白了季衍的意思，虞玖點點頭，起身拿着手機出門打電話去了。
看着兩個年輕人自顧自的全部安排好了，自己根本沒發言的餘地，老爺子很無奈，孫女現在越來越獨立自主，他連發言權都顯得弱小了。
晚上由季衍在醫院陪護，虞玖則帶着老爺子到醫院旁邊不遠的酒店休息了一晚。
第二天一大早季衍剛睜開眼就聽到了敲門聲，然後老爺子和虞玖先後走了進來，虞玖手裏還拎着早飯。
“先喫早飯，一會兒我去辦理出院手續。”一邊將手裏的早飯放到桌上虞玖一邊開口。
病牀上，靠在牀頭整個人精氣神都很不錯的老太太笑眯眯的看着兩個年輕人的互動，再看站在窗戶邊不知道想什麼的老頭子，心裏莫名充實，這樣的氛圍她很喜歡，也許人老了就懷念這種溫馨的氛圍吧。
“對了，姑姑聽說今天您出院，說是跟學校那邊幾個老師調好了課，一會兒就過來接您出院。”說着，虞玖給老太太也擺好了桌子放好早餐。
“我都恢復得差不多了，哪兒還需要這麼費神。”老太太不贊同了，看向孫女，“你給你姑姑打電話說一聲，讓她別過來了。”
“哦。”拿出手機就開始找電話。
然後老太太眨眨眼愣住了。
剛轉過身來的老爺子看到孫女的手機也愣住了。
“你什麼時候買的手機？”老太太嗓子有些幹，手機可是高檔貨，雖說小兒子應該有這個實力買這部手機，但換做孫女，就不太現實了。
好在每一竿子把人打死，說話留有餘地。
季衍聽了也能心平氣和解釋，“我和盛棠合夥開了個醫藥公司，這是公司給我配的手機，方便聯繫。”
“什麼公司？你哪兒來的錢開公司？”老爺子很會抓關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