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念帶着我離開房間,我拎着書包跟在他的身後,等出了門才發現自己之前置身在一棟豪華的歐式別墅裏,院裏還養了德牧。
見我出來德牧一直圍在我的身側嗅着我身上的氣息,隨後突然對我狂叫,前面的爪子瘋狂的在地上刨着,沈念怔了怔嗓音嚴厲的喊着他的名字,他委屈的嗚鳴一聲便乖巧的趴在地上,我咧嘴笑道:“畜生不認主。”
即便靈魂不是柯染。
可這幅肉體就是柯染。
所以它爲何會狂躁?!
聽見我說的話沈念突然莫名其妙的看了我一眼,隨即一個人走在前面,我悠悠的跟隨在他的身後,別墅外停着一輛黑色賓利。
他打開車門上了車,我自動的打開後車門坐在了後面,他困惑的語氣問:“你之前不是愛坐前面嗎?現在怎麼突然換到了後面?”
之前的柯染是怎樣的我不太瞭解。
我怕暴露太多問題便沒有多說話,只是敷衍的解釋道:“同一種食物喫多了就想換一種口味,誰規定的我不能有其他的喜好?”
聞言沈念沉默,發動車子離開。
窗外的景色很漂亮,我貪戀的望着,腦海裏不願意去回憶在地獄裏待的黑暗時光。
整整三年啊,那裏沒有任何的光芒,我不能說話更不能動,寂寞無助爬滿了全身。
那種滋味比死都令人難受絕望。
我搖下車窗深深地呼吸,這是微風拂面的觸覺,我眯着眼微笑着,想着新生了啊。
“開着空調呢,開什麼車窗?”
沈念開口,我沒有搭理他,車子下山開過了市中心,繼而行過人羣涌動的路口,行人認出我瘋狂的喊着柯染的名字,我眯眼微笑並沒有迴應他們,沈念吩咐我搖起車窗。
我雙臂抱着胳膊不言不語。
前面的沈念罵道:“柯染你有病!”
我平靜的語氣問他,“你有藥嗎?”
沈念這個哥哥對柯染的關心並不到位,柯染的死絕對是因爲他,既然如此我不必對他太過客氣,更沒必要小心翼翼的遷就他。
何況這一世我不想再遷就誰。
沈念抓狂道:“你鬼上身了吧?!”
鬼上身……
我怔住,沉默不語。
沈念繼續開着車,越往東邊的方向開我越熟悉,心裏不由自主的開始升起了恐懼。
不知怎麼的,恨意竟成了恐懼。
沈念將車停在了楚家大門口,此時外面的夜色沉沉,唯獨月光清明,我眨了眨眼收起眼底的霧氣下車乖巧的待在沈唸的身邊。
在門口我問他,“楚靳蕭結婚了嗎?”
他和陸瑤兩個人……
“他沒結婚,不會有女主人煩你。”
我都騰開了位置,他們竟然沒結婚。
他伸手摁門鈴又道:“要聽話懂嗎?”
他難得放軟語氣同我說話。
我閉了閉眼道:“我會的。”
我會攪得楚家天翻地覆。
有人來開了門,我認識他,是楚家的管家,他彎着腰向沈念解釋道:“你好沈先生,楚先生還在公司處理事務,他之前特意吩咐過,倘若柯小姐到了就先安排她住在二樓。”
楚靳蕭也住在二樓。
“嗯,柯染交給你了。”
沈念轉身欲想與我說話,我繞過他走在前面對他說道:“你放心,我不會惹事的。”
我頭也沒回的離開,待我快踏進客廳的時候我轉過身,沈念還在原地,他的視線望着我這邊的方向,我輕輕勾脣冷漠的笑開。
他目光微怔,透着不解。
我轉回身進了別墅客廳,家裏奇蹟般的空蕩蕩的,我坐在沙發上聽見管家客氣的解釋道:“柯小姐不必拘束,家裏就只有楚先生在居住,柯小姐將這兒當自己的家就行了。”
我猶豫的問:“楚家其他人呢?”
管家客氣恭敬的解釋道:“楚太太和楚先生包括楚老先生他們都搬回了祖宅居住。”
楚家的住宅距離這兒上百公里。
我垂眸問:“什麼時候的事?”
“三年前的冬天便搬走了。”
那個時間正是我去世的時間。
三年前我去世後有發生什麼事嗎?
屍體是不是被監獄的人隨意的埋了?
我哦了一聲想向管家打聽更多的事情但又怕他告訴楚靳蕭,索性我壓住了心底的好奇心,想着後面再想下辦法打聽曾經的事。
“柯小姐,去看看自己的房間嗎?”
我點點頭隨管家上樓,房間就在楚靳蕭的對面,這間房以前空着的,堆了些雜物。
管家輸入密碼打開門道:“昨天我剛讓人整理過,櫃子裏的衣服都是沈先生提前送到了這裏,倘若柯小姐還缺什麼儘管吩咐我。”
我進房間把管家關在了門外,我將書包扔在地上,雙手背在了背後,左手搭在右手上悠閒的打量着這間房,的確是應有盡有。
突然頭疼欲裂,我搖了搖腦袋疼的更加清晰,我跪坐在地上用手死死的摁住腦袋。
腦海裏瞬間涌進了許多我不熟悉的片段場景,包括柯染曾經告白被沈念拒的畫面。
也包括柯染在片場被人欺負的場景。
這是柯染生前的記憶?!
我花了好幾個小時去消化這些記憶,有些記憶太過痛苦,令我窒息甚至無法呼吸。
我喘着粗氣流下了眼淚。
柯染是重度抑鬱症患者。
她的記憶定不是正能量的。
這些記憶深深地影響了我的情緒。
這也讓我知道前世的柯染有多窩囊!
她表面風光,實際上成天被人欺負。
樓下突然響起了汽車駛來的聲音……
不用猜我也知道是誰。
我平復下情緒強撐着自己起身到陽臺。
我穿着黑色的衣裙,神情冷酷的望着那輛黑色的布加迪,映入眼簾的率先是一隻穿着黑色皮鞋西裝褲的筆直大長腿,隨後是另一隻,緊接着是一張顛倒衆生冷酷的側臉。
他下車,擡眼看向我這個方向。
盯着我的眸光無波無瀾。
我的心跳加快,面色卻嚴肅冷酷。
他嗓音沉呤問:“怎麼還沒睡?”
我剛剛獲得了柯染的記憶,我能肯定他們之前沒有見過,可他的語氣熟稔又自然。
經過三年時間的打磨楚靳蕭是有所變化的,比之前成熟穩重,也比之前柔和不少。
雖然他瞧着還是一副冷酷的模樣。
可他待柯染起碼是客氣的。
“我在想,哥哥的兄弟長的漂不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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