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面上還有花燈,燈光微弱,照映在水面上波光盈盈,河的對岸還有三三兩兩穿着漢服互相攀談着的人羣,他們是這個時代的人,置身在這兒的我感到了些許孤獨寂寥。
因爲我不屬於這個世界。
就像君慕白,不屬於任何時代。
他一直像我如現在這般旁觀着。
旁觀着不屬於自己的時代。
“姑娘怎麼不說話?”
我凝眉,轉過身笑盈盈道:“上言。”
“姑娘認識我?”他摺扇一收,突然恍然大悟道:“姑娘的容貌很像我家侄兒放在房中的那副寶貝畫像!難不成姑娘認識我侄兒?”
“我認識上霽將軍。”我道。
上言挑眉,眸光裏充滿了八卦,我撩起奢華又精緻的裙子走向他道:“將軍年少時到過垵國,我與將軍便是在那時相識的,我這次到垵國是受他之邀,不信公子可以問他。”
他是上霽的小叔。
上霽到過垵國的事他定知情。
聽我講完上言收起了摺扇,眸光裏雖然充滿着不信但也沒有過深追究,“既然姑娘是羨羨的朋友,那姑娘隨我去見羨羨吧,他在前面的樓宇裏聽曲,是歡天堂的花魁所呤。”
我奇怪的問:“公子怎麼沒聽曲?”
聞言上言搖搖腦袋無奈的笑說:“追一個小丫鬟,沒想到腳力不錯,竟被我跟丟了。”
上言雖然沒有入仕途,但畢竟是將軍府的人,所以多多少少會點武功,能被他跟丟的小丫鬟…這讓我想起了孟家庶女身側那個功夫不淺的丫鬟,上言待她還真是入心啊!
我微微一笑,“是公子心悅之人?”
聞言眼前的人微怔,“不過是個丫鬟。”
我望向他身後問:“是她嗎?”
聽見我說的上言立即心虛的轉過身,那個丫鬟坦坦蕩蕩的目光望着他,卻用恭恭敬敬的語氣懟人道:“公子,奴婢不過是個丫鬟罷了,可你常常跟蹤奴婢,所圖又是爲何?”
上言被懟的無話可說。
我替他解圍道:“世家公子都有個心口不一的壞毛病,姑娘也不必將他說的放心裏。”
上言轉移話題問:“你方纔去了哪?”
小丫鬟長的倒不漂亮,中規中矩,但懟人的本事倒是一流,“與公子又有何干系?”
上言徹底閉嘴沉默了。
他生氣的繞過我們走在前面,待他一走遠眼前的小丫鬟忽而恭恭敬敬道:“殿下。”
我驚訝的問:“你是?”
“奴婢是潛伏在臨陽的暗樁。”
我猜測問:“你聽命於清修?”
“奴婢聽命於丞相大人。”
丞相大人已死,接他衣鉢的是清修。
這跟聽命於清修又有何分別?!
我忽而覺得這是個令人頭痛的事。
暗樁並不是一件令人頭痛的事。
令人頭痛的是上言對她感興趣。
而上言是將軍府的三公子。
倘若清修吩咐她……
她是最容易接近將軍府行刺的人。
“你叫什麼名字?”我問。
“奴婢橙櫻。”
我咳嗽,一本正經的說道:“橙櫻啊,倘若以後清修要你做什麼,你在做之前要先向我彙報,不能魯莽行事免得平白丟了性命。”
橙櫻領命,“是,奴婢領命。”
我又問她,“臨陽的暗樁多嗎?”
“殿下,數不勝數。”
我:“……”
我終於明白,倘若清修日後真要做什麼我定是攔不住的,況且結局也是內定了的。
畢竟我能看得出她在意上言。
而上言待她也算是有心的。
我這樣做,算是因爲上言吧。
因爲他是將軍府的人。
是將軍的血脈至親。
“帶我去找上霽將軍吧。”
小丫鬟恭敬道:“是,殿下。”
小丫鬟帶着我離開岸邊,在不遠處看見慢悠悠走着的上言,我走近問:“等我們?”
“本公子剛答應過你帶你去見羨羨。”
我誇獎道:“公子倒是一諾千金。”
他收起摺扇,瞟了一眼低眉順眼的橙櫻冷哼一聲道:“走吧,去晚了可沒戲瞧了。”
說完他走在前面,不過七八分鐘便到了一處燈火通明的繁華樓宇,大門口進出有男有女,應該是這個時代的戲樓。
裏面熱鬧非凡,臺下坐了許多觀衆,上言帶着我們到了三樓,但是我沒看見上霽。
而孟家姑娘他們與上慕都在。
上言也發現問:“羨羨呢?”
上慕回答道:“說悶得慌,走了。”
上言問:“往哪個方向?”
“後院,估計待會還會回來。”
聞言我迅速離開向路人打聽到了歡天堂的後院,後院雖然沒有前院人多,但也不算少,上霽定不會在這兒,我繞過擁擠的人羣走向更深處,裏面種滿了紫薇,正是花開的季節,紅色的花叢熙熙攘攘,上面還三三兩兩的掛着燈籠,燈光微弱,剛好見腳下路。
遠遠的,我看見一個纖細的身影。
仍是紅衣,但三千髮絲束在玉冠裏,髮尾垂到了腰際,隨風飄揚落滿了整個背脊。
我快速的走近,上霽或許是將我當成了路人或者歡天堂的奴僕所以即使聽見我的腳步聲也沒有在意,直到我過去抓住他的手腕踮起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吻上他的脣角。
他之前在生我的氣。
哄都不好哄的那種。
既然如此就勾引他。
畢竟他對情慾相當的敏感。
果然我看見某人瞳孔緊縮,他下意識握住我的肩膀似乎想將我推開,看見是我時他又鬆開,任由我咬着他的脣不給一絲迴應。
許久我鬆開,纏綿的喊着,“將軍。”
“將軍你怎麼不說話?”
我摟住他的腰用腦袋蹭着他的下巴,“我那日說的很清楚,將軍再生氣就是小氣了。”
我有無法控制的感情。
那是屬於楚白的。
我解釋過那是屬於楚白的。
“姑娘這是給在下臺階嗎?”
少年的嗓音暗啞,我抱緊他的腰呼吸着他身上的氣息懇求道:“將軍,我能留在這兒的時間屈指可數,將軍別生我的氣了好嗎?”
“所以姑娘又是在威脅在下?”
我:“……”
我沒有這個意思。
我只是想珍惜兩人在一起的時光。
而且我現在是楚白的身體。
我可以滿足他一直以來的渴望。
我真的很想讓他體驗什麼是情慾。
因爲他之前……日日渴望。
“將軍不要曲解我的意思。”
我鬆開他,盯着他的眼睛笑道:“我是真心愛慕將軍的,我想要與將軍日日歡愉……”
“不知廉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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