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霍非遇在這個吻裏糅雜了很多東西,安撫甚至討好,但由於聶桑抒正在氣頭上,也統統都沒發現。
她只是用力的,固執的推他的胸膛,或者是扭動自己的腦袋,總而言之,不讓他吻自己就是。
可論固執,她還是比不上霍非遇。
不管她怎麼推,都推不開他。
不管她怎麼躲,也躲不開他。
她到哪兒,他都如影隨形的跟隨。
後來聶桑抒乾脆狠下心,咬破他的脣。
血腥味瀰漫開,饒是這樣,都沒能阻擾了他。
這個耍流氓的混蛋!
聶桑抒在心裏怒罵,一腳狠狠往他腳背上踩去,發泄自己的憤怒和不滿。
她的舉動,在他看來幼稚又可愛。
眼看着她的臉憋紅了,他好心的把她放開,粗糲的指腹摩挲她微微紅腫的脣瓣,咂摸着嘴裏腥甜的味道。
“你屬狗的?還咬人?”
“我咬的不是人!”
聶桑抒頭腦發熱,話不過腦子的嗆他。
如果是頭腦清醒下的她,斷不敢說這種話。
但霍非遇也不惱,薄脣微勾,他笑了下,問她:“很生氣嗎?”
他還有臉問!
如果換成是他,別人上來就讓他脫衣服,他會作何感想?
不,沒準他會欣然享受,畢竟他是變態!
心裏狠狠的罵,聶桑抒一雙眼睛因爲怒意而鋥亮。
輕咳一聲,霍非遇問她:“你今天和溫彥臣去酒店做什麼了?”
聞言,聶桑抒面露驚訝,“你怎麼知道?”
男人登時面容沉峻,神色不悅。
什麼東西忽然明瞭,她猛然知道了他發瘋的原因所在。
“你懷疑我和溫大哥在酒店……”
她咬牙,忽而一拳捶在他胸口,“你有病!”
霍非遇愣了一下,在她還想捶第二拳的時候,出手握住了她的手腕。
聶桑抒的眼眶再次泛紅,死死咬着脣,瞪着他的樣子像是受到了很大的羞辱。
她和溫彥臣並沒有發生關係。
這是霍非遇得到的答案。
但他讓她委屈,傷她自尊的事,也是板上釘釘,百口莫辯。
那個當下,他只是被憤怒衝昏了頭腦。
“你確定我們要這樣繼續對話?”他上下看了她一遍。
聶桑抒立刻意識到自己現在沒穿衣服。
輕呼一聲,她捂住自己。
霍非遇轉身走向衣櫃,拿了自己的一套居家服過來,奪下她正要穿回身上的裙子,他把居家服遞給她,聲音幽幽:“穿這個。”
聶桑抒擰眉,但此時穿衣服纔是頭等要事,就不必跟他計較這個,拿了居家服,她直接套上。
他們的身高差距不小,穿了他的衣服,她頓時像是偷穿了大人衣服的小孩子,褲腿和袖子都長出一大截。
霍非遇給她挽起袖子,又蹲下身給她挽褲腳。
從他的行爲中,聶桑抒感覺到了他的歉意。
但這並不代表她會直接原諒他。
挽好了褲腳,他站起身,看着她問道:“解釋一下,你今天跟溫彥臣去酒店開了房間的原因。”
聶桑抒咬脣,冷笑一聲:“溫老夫人讓我今天去醫院找她,我過去的時候正好趕上她發病,吐了我一身,所以溫大哥就帶我去換衣服。”
“溫老……她叫你去醫院?爲什麼?”
聶桑抒別開頭,語氣微微不耐:“不知道。大概有話跟我說吧。”
說到這裏,她心裏一陣糾結後,還是選擇了善良的一面,對他說:“溫老夫人的情況不是很好,你有空就多去看看她,陪伴她吧,畢竟你們是親人。”
霍非遇對此不置可否,手搭上她的肩,他剛要說什麼,臥室門突然被敲響。
傭人稟告說溫彥臣在樓下,說要見聶桑抒。
聞言,霍非遇看向聶桑抒,見她也是一臉的驚訝。
他嘲弄的笑了下,攬住她的肩膀,“下去看看吧。看他找你有什麼事。”
溫彥臣等在客廳裏,手裏捏着聶桑抒的手機。
突然樓上傳來響動,他擡眸看去,瞬間眼底一暗。
霍非遇攬着聶桑抒,兩人姿態親密不說,聶桑抒身上穿着的衣服,很明顯是霍非遇的。
難不成兩人剛剛……
所以她才穿了霍非遇的衣服。
一想到這裏,溫彥臣就覺得心口發滯,發冷,以至於他的表情不怎麼好。
霍非遇將溫彥臣的反應都收入眼底,脣角掛着譏誚,他攬着聶桑抒下了最後一級臺階,淡聲問道:“溫總有什麼事嗎?”
溫彥臣咬着後槽牙,舉起手裏的手機。
“啊,我的手機。”
聶桑抒看見後,輕呼一聲就要過去拿。
可她腳下剛動了一步,就被霍非遇給攬了回去。
秀眉一皺,她不解的扭臉看向他,低聲:“是我的手機。”
霍非遇低頭看了眼臂彎裏的聶桑抒,隨後看向溫彥臣,“是我老婆的手機。”
老婆?又來?
霍非遇這個幼稚的男人!
聶桑抒在心裏腹議。
然後,霍非遇就做了更加幼稚,甚至是肉麻的事。
“她真是太粗心了。”
一邊說着,他一邊“寵溺”的屈指彈了下聶桑抒的腦門,“幸好溫總撿到,給你送回來了。下次不許再這麼粗心了,知道嗎?”
聶桑抒一陣惡寒,直接僵在原地。
見她不動,霍非遇又“寵溺”的笑了起來,說道:“知道了,我去幫你拿。”
聶桑抒:“……”
說完,他放開她,邁步朝溫彥臣走去。
站定在溫彥臣面前,霍非遇伸手捏住手機的另一頭。
可溫彥臣卻沒第一時間鬆手。
詭異的局面就這麼形成了,兩個男人分別捏着手機的一頭,開啓了沉默的博弈。
臺階邊上的聶桑抒終於回神,見狀,她急忙奔上來,站在兩個男人中間,伸手去拿自己的手機。
她一動手,霍非遇跟溫彥臣出乎意料的默契,共同放開了手。
聶桑抒順利拿回自己手機,只是霍非遇卻突然把她給摟了過去。
兩人並肩站在一起,對面是溫彥臣。
一下子,誰和誰是一邊,誰是另一邊,可謂涇渭分明,無比明顯。
鬱結盈滿心口,溫彥臣無論如何也再待不下去,直接告辭離開。
霍非遇連假意的留客都沒有,目送他走後,低頭對懷裏的聶桑抒訓斥:“把你這丟三落四的毛病給我改掉。”
今天是把手機丟溫彥臣那裏,別哪天她把自己丟溫彥臣那兒,他就要去殺人了!